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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大师没有行医证又不愿意考试,可以让他行医吗?

 明哥聊事 2019-04-19

看了这个题目,觉得与我自身的经历很相符,便有兴趣聊聊。

我从事中医比较晚,从30岁才开始学习,虽然是汉语言文学系毕业的,但对中医只是充满了敬畏与喜爱,以及神秘莫测和毫无所知。经常在生活中看到老中医给父母看过病,吃了药就好,只是觉得很神奇。在电影,电视上也经常会看到,老中医似神仙般的存在,演绎着出神入化的医术与故事传奇。在咱中国这样的社会文化环境中,相信每个人多多少少都会受到中医文化和医术的影响,因为中医与我们的日常生活太紧密了。

在这样的社会环境熏陶下,我一直在思考这样的一个问题,作为中国人既然来世上一遭,至少应该知道和了解一下中医到底是什么吧?怀着一种天生的好奇心理,我想探究一下中医的真正奥秘。

我的家族历代有人从事中医这一行当,听我的长辈们说过,在乾隆年间曾出过一位大名医,号脉可预知生死,医术很高明,应是我的爷爷的爷爷辈的,到现今只有我的叔父健儒先生在从事中医了。他在九十年代初去了广东揭西县,只听说他赚了很多钱,在当地很有名气。每次回家乡时间匆匆忙忙,他都忙于应酬,偶尔与我谈谈他在那里行医的事,说起中医理论,他都是背诵些朗朗上口的歌诀,我也不懂。只记得在我七八岁时,叔父为别人号脉常说寸、关、尺,心肝肾,李时珍写《本草纲目》等等一些话。虽有目染,但近乎忘却。

想学中医,又无人引导和帮助,真是难啊!经过想来想去,我便暗暗决定干脆自学吧!于是,我便去了市里最大的新华书店,在中医类书架上买了:《黄帝内经》,《伤寒金匮要略》,《中医基础》,《中医诊断学》,《中药八百味大辞典》五本书回来自学。《黄帝内经》是河北杨医亚教授讲解的,《伤寒》是文言白话解,《中基》,《中断》是人民卫生出版社的大工具类书。

经过2年多的自学,笔记共写了十余本,其中许许多多的概念,名词,术语,几百味中药都要背诵并理解下来,包括一些经典语录,渐渐的自己觉得对中医有了些认识了。原来中医看病是用辨证的哲学思维,通过人体表的一些征象,症状,及病人的主观感受,通过一些细微的某种联系,进行归类,综合,分析,判断以后,推测出某脏腑阴阳,表里,气血,虚实的变化,然后定位为何证,再根据何证,再定治法,再遣方用药。简单一句话八个字:'辨证论治,理法方药'。对中医有个大概认识后,但不会望,闻,问,切四诊了。又去书店买了《濒湖脉学》,《医宗金鉴》等书。用心揣摩28种脉的机理,脉象,主病等等,但是只光看书是不行的,必须实践才行,因为中医就是来源于临床实践的一门学科。也许是太有机缘了,在一次朋友的聚会上,我认识了一位老乡大哥,他是个医生,在市人民医院化验科工作,他的舅爷是一位名扬百里的老中医,被民间称为'洋州三大名医'。知道是'洋州三大名医'之一的张元真老中医后,我便让李大哥引荐一下,看能否拜为师父学习中医。师父早年在关中的八仙宫、楼观台出家修道是个道医,随后返回家乡在白石镇卫生院任院长多年,当时,虽有耳闻其名,但从没有机缘相识。那时师父已经84岁高龄,但身体非常硬朗,他听了我学医是为了给母亲看病(我母亲在农村干重活多了,从三十岁时肺就一直有病,病重时呼吸气喘,行走困难),就很爽快的收了我为关门弟子,并择吉日进行了拜师仪式。当时跪地一小时,主要听师父讲为医要吃苦,耐劳,人品,医德等诸方面,以及他自己的一些行医经历与心得体会。记忆最深的是:'要把病人作为自己的父母对待'。这时自己才觉得算是正式进入中医之门了。

经过在他的'张氏中医'诊所3年多的学习,使我对中医有了更全面的认识。从一个病人来就诊,先就要望诊了,望神情,看步态,看面色,再望舌质苔色,听声音高低语气,语速快慢,声调抑扬顿挫,甚至细听病人脚步声的沉重,轻快,闻其身之气味,口呼之气味,排泄物之气味等,再切寸关尺三部九候,可略知患者五脏六腑气血阴阴表里虚实寒热等状况,再问病人职业,婚姻,家庭,生活习惯,病史,治疗史,病的情况,症状不适等等,然后综合分析,判断病因,病位,病性,病势,再确定治法,再选某一主方,某一副方,合方化裁加减药味运用。然后再去常用的400多味中药的木屉中抓药,称药,包药,然后嘱咐病人怎么煎熬中药,以及注意事项,何时喝药,是热服药还是冷服药等等。对有些慢性病人则要做成丸剂,膏剂,散剂。在中药的炮制上也有讲究,有些药一经过炮制后药性也就变了。如大黄这味药,酒制可以活血散瘀化积通腑,熟制大黄通腑泻热力缓,对身体虚,年老者宜,而生大黄,力猛如将军,清热解毒,通便泻热力峻,对体壮者宜用,大黄炒制成大黄炭,可以泻热止血等。可见,药物的炮制是可以改变药物的使用方向的。

同时,师父的教授下又系统的学习了经络,穴位,针灸,推拿,正骨之术。这是需要一定功力的医术,更要勤学苦练,用心感悟,作为对中医充满浓厚兴趣的我,这些不算什么,我每天早早起床,先跑步,再练功,慢慢学会了运气,运功点穴,师父又把他早年在民国时期所学的指针传授于我。

总之,在师父的口教身授下我终于初步学成了中医。我也已经36岁了,错过了上中医学院的年龄了,这就是说,我无法参加考试成为一名执业医师了。

当时只有中医学院毕业的学生,才能有资质报考执业医师证,估计现在还是这样的规定吧。我和师父提起此事,他给我讲了一个庄子的寓言故事。(师父在50年代以前是西安八仙庵,周至楼关台的道士,道号:玄真子,百度搜索:张元真便可知) 大概故事是说:两个人要翻越阻挡自己的大山,到山外面去,一个人选择腰挂利斧,披荆斩棘,开出一条小道去山外边,一个人手持木棍,遇树绕道,见空就钻,一路躲躲闪闪翻山越岭,最后的结果是,持利斧者没几天便累死在开道的路上,持木棍者已经到达山的外面。原来师父是让我另劈溪径啊!经过思考,我便去咸阳考取了一个中医按摩师证,走上了一条中医推拿之路。36岁时我还是单身一人,没房,没车,没钱,一直在寻找生存之路,咱中国人口太多,生存竞争激烈,干啥都在争抢之中,生活的艰辛可想而知,一个人如果没有一技之长,或有靠山,生存真是个大问题。

在师父的建议下我在2006年开了家中医推拿馆,先是一个人干,慢慢经过我的努力,病人从一个开始,到几十个,到几百人,一直到几千个…我至今,也带了十几个徒弟了,其中,有一个澳大亚利的徒弟,已在布鲁斯班市开了自己的中医推拿馆,生意兴隆,也算把中医文化传播到海外去了。我也免费教了6个聋哑残疾人徒弟。在治病的过程中,患者也为我介绍了对象,也成了家,有了一对儿女,也买了房子,终于该有的我都有了。每年也有300多名患者找我调治,收入每年也有20万左右吧。我也在用自己心血和生命,凭着良心为病人看病,用口口相传的口碑走出了一条自己的生存之路。

师父在98岁高龄时仙逝,当时我在上海没有及时赶回家乡为他守灵送葬,这让我至今心里羞愧很是纠结,他把重要的东西留给了我们,而我又能报答他什么呢?!他的离世,让我心无所依了,心也时常变得空荡荡的,只有感念中医的传承伟大了,更好的用医术为患者少花钱,除病痛了。

我平时也在视频网,学习软件上,不断地观看学习全国中老名医的教学讲座来提高自己,如北京中医大学的郝万山《伤寒论》讲座,陕西名医张学文的《疑难病辨治》,《瘀血证治》,上海名医颜德馨的《气血病辨证》,北京名医焦树德的《用药心得十讲》,《风湿类风湿病的证治》,京城名医秦伯未的《中医临证备要》,广州中医大学邓铁涛《重症肌无力的治疗》,北京王洪图《黄帝内经讲座》等等。因为师父是温补派,人称张附子,所以我也学了李东垣的《脾胃论》,张景岳的《景岳全书》,认识到人脾胃的重要性以及在治疗中的突出作用,以及人身阳气的重要激发与防御作用,所以我的治疗时时保胃气,固阳气,再兼顾祛邪。我也很喜欢江浙一些名医,如吴鞠通,叶天士,曹颖甫等,总觉得他们用药平淡无奇,药量亦轻,药味也少,却每起沉疴痼疾,其实仔细分析便会溯源到内经伤寒之宗法,功力深厚且绵长,让人向往之。亦对京城的赵绍琴温病大家很是崇拜,他用药轻灵清平,变化多端,每起危病死症于倾刻之间,让人叹为观止,而药费仅几角钱! 京城名医秦伯未也是我欣赏的大家,积极提倡辨证论治科学化,规范化,其肝的论治思想更为详细,从中能清晰地领悟到辨证的精髓。傳山和当代的李可,都是山西人,为中医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傅青女科》是中医妇科学的准绳,而李可的《急重危症治疗》,也开创了中医急救的丰碑,其附子的用药用量,史无古人。而江苏南通市的朱良春大师,虽在温病治疗上提过'截断疗法'被赵绍琴曾批评过是错误的,但并不影响朱老在中医临床上用大量虫类入药,治疗癌症的知名度和影响力。

近几年,网上攻击中医,怀疑中医,否定中医的人感觉很多,其实,这是一种对自己国家的历史、文化,没有自信心的表现,也证明了他们是真正的不了解中医。中医这门学问太博大深邃了,只要你用真心诚意,真真切切地深入进去吃很多苦,了解了,搞懂其中的奥妙,你才知道中医是真正救人的医术,他大道至简。西医和中医是人类战胜疾病的两大法宝,是左膀右臂,人为的相互攻击和分割是极其愚蠢的。如今我已经47岁了,快到知天命之年了,知道有个途径可拿到'确有专长的一个医师证',但我也不想去努这个力了。我心想只要天天继续的学习中医,不断提高自己医术,只要病人继续找我看病,就行了。

就让一切如道家所言:无为而为,清静自修,上善若水,顺其自然吧!

学习中医是我的兴趣爱好,也是我一生美好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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