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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齐世明 自然引来如潮之议。笔者油然想起了著《浮生六记》的清代名士沈三白，他把自己的名字取名为“三白”亦有深意：一碟白萝卜、一碗白米饭、一撮盐。一生藉此，同指“清白”。 中华民族自古即有崇“清”之传统。屈原忧心忡忡而得句“宁廉洁正直以自清乎”（《楚辞·卜居》），意为以廉洁正直使自己保持清白；《梁书·武帝纪》言：“公扬清抑浊，官方有序，多士聿兴。” 此“清”包含多种意思，若文之清冽，笔之清新，人之清淳，心之清直……主选项还指品行纯洁、端正无污点———清清白白为人。 因清而真，因俭而朴，因谦而虚，此“三因”简直把国人对清白人格的追求写透了。 于“金”风盛吹之时，更思清白。我以为，清白者，曰清简；曰清心；曰源流清洁。 一要清简，笔者好有一比：清白“竹”自生俭朴叶，清白“菊”不能栖于奢靡枝上。清白，在一定意义上就是单纯。单纯的人，单纯的事，单纯的文字，单纯的绘画，单纯的音乐……从这个意义上说，少男少女是清白的符号之一吧。 再要清心，清心则少欲，至无欲则刚，即所谓“清者自清”。议此，应首取屈原“宁廉洁正直以自清乎”之要义，言之凿凿，告诉我们洁身自好殊为要也！ 确乎无欲则刚。宋代理学家周敦颐的“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爱莲说》），元代诗人、画家王冕的“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墨梅》），明代诗人于谦的“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石灰吟》），那亭亭立于淤泥之上的清荷，那笑对寒流，清气满满的墨梅，那唯重清白存世的石灰，都堪称老祖宗为一代代后人树立的楷模形象。 而今，在一些人群中，浊流如潮，清白难觅。而寻找清白，尤须源流清洁。怎么讲？ 济南趵突泉的“源清流洁”匾额，非康熙帝触景生情，顺笔之作也。看了《康熙起居注》会发现，康熙曾在多个年代、场合说过类似的话。这说明康熙写此四字实用心良苦也。“源清则流洁”并非康熙首创，早在唐代王勃《上刘右相书》中，就有“源洁则流清，形端则影直”语。 读此，“以‘清’为美，以‘白’为贵”八个大字如雷贯耳，谆谆告诫世人守住人性底线哪！真的、美的、善的，必须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清白者，在一定意义上也堪称是“透明人”。人生应该如蜡烛一样，从顶燃到底，一直都追求光明，无远弗届。 清白，多纯净的一个词语。不过，践行忒难。在一个作品讨论会上，笔者听够了“多元化”“多侧面”“多层次”之后，蓦然发现，“一水清”“单色调”的人物鲜见了，像朴素化、简单化的生活难寻一样。清白，似乎成了戆大的异音词，成了傻子的同义语。看看“阳光下面最纯净的职业”，看看那些长期以“水墨”———清白为人生标志的人们，有些怎么也“江湖”起来？甚至“不识相”地跨界，竟“衙门”起来？ 有鉴于此，那所中学以青菜为奖品，进行“青菜教育”，希望学子永远都像青菜那样清清白白，淡雅朴素。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实在值得激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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