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国的四川省,在远古时期曾经产生过与中原文明有着差异的、相对独立的古代文明,特别是今川西的成都平原带是古代著名的蜀国所在地。而今天的重庆及其附近地区,则是巴国所在地。 巴国原是周王朝在南土的封国,国君为姬姓,属周王室的分支。但巴国的人民被称为南蛮,因而他们与国君可能不属于同民族。有关春秋战国时代巴国的历史,史书并无任何正式的记载。巴国的旧壤在汉代的巴郡、南郡(今湖北省的荆门、江陵等地以西地区)。因为巴国靠近楚国,在有关楚国的记载中,才附带地叙及巴国的叛服。从当时的记录我们可以知道,巴国在春秋时沦为楚国的附庸。它叛楚后,对楚用兵的那处在今湖北荆门县,现在今襄阳。战国以后,在楚国的逼迫下,巴国沿长江逐新向四川盆地退却,先退据押关(今重庆市奉节县),再向上游退至长江支流嘉陵江流域,先都平都(今重庆市丰都县),后义都江州(今重庆市)。到秦国向南进军时,巴国北上而定居在国中( 今四川阆中)。 蜀国的历史比巴更为悠久。甲骨文中有商王征调蜀之“射人”的文字,周武王伐纣时,蜀是出兵助战的西南八个部族之一。在战国以前,除《尚书,牧誓》外,中国史书中没有任何有关蜀的记载。到战国时代,蜀国逐渐强大,出兵向北攻取南郑(今陕西汉中),向东攻伐兹方(今湖北松滋县),竟然和秦、楚这样的强国作战。《华阳国志·蜀志》载,战国时代的蜀王杜宇“自以为功德高诸王,乃以褒斜(即褒斜道,在今陕西南郊)为前门,熊耳、灵耳、灵关为后户,玉垒、峨眉为城郭、江、潜、绵、洛为池泽,以汶山为畜牧,南中为园苑”,说明这时蜀已控制了川西平原。从近年在四川地区出土的巴、蜀青铜器和其他遗物来看,巴、蜀的文化已相当发达,其文字、形制等都独具地方特色。 直至战国中期,巴国还比较强大,还曾和蜀国联兵伐楚。此后却逐渐衰弱,放弃了长期作为其政治、经济中心的江州而向北退居到阆中。蜀国的势力向东发展,与巴国连年交战。在此之前,蜀王将其弟封于汉中,号日苴侯。苴侯和巴王交好。蜀王攻巴,因怒而攻苴侯。抵敌不住,便逃奔到巴。巴向秦国求救。蜀也派人到秦国请求出兵帮助。这一年, 是周慎靓王五年(前316 年)。 秦国接到巴、蜀两国的告急文书后,立即在朝廷进行了讨论。当时在位的秦惠王很想出兵伐蜀,又觉得蜀国山高路远,行程艰难,韩国也恰在此时出兵进攻秦国的东界,因而犹豫不决。大臣们也意见不一。大将司马错请求乘机出兵伐蜀。丞相张仪却坚决反对。秦惠王让他们发表各自的意见。张仪说:“如果我们亲近魏国,和楚国交好,然后兵进三川(指伊水、洛水和黄河交汇地区,即今河南洛阳地区),进攻新城( 在今河南洛阳市南)、宜阳(今河南宜阳西),兵临二周之郊,据有九鼎,按天下之图籍,挟周天子以令于天下,天下莫敢不听,此霸王之业也。” 司马错则提出:“要想让国家富起来,就要扩大国家的地盘;要想使军队强大,就要先让百姓富足。想成就王业者,要先博施其德惠。这三者具备了,王业自然可以实现。如今,陛下国土狭小,人民贫困,所以臣愿陛下先从容易的事情上着手。蜀国地处偏僻的西方,为戎狄之长,国内正发生混乱。以我们秦国的力量去进攻它,就像豺狼追逐绵羊。得到其土地可以扩大国土取其财富可以让百姓富足。付不出多少伤亡便可以征服它。消灭掉一个国家天下人并不以为我们暴虐;利尽四海而天下人也不认为我们贪婪。这样,我们一举而名实相符,名利双收。但是,如果我们进攻韩国,劫持周天子,便只能得到恶名,这对我们并没有什么好处。而且,我们又落个不义之名,去做天下人不愿看到的事情。这种做法是危险的。臣请求详细谈一下其中的缘故:周天子为天下之所宗,齐国和韩国又互相亲近。周天子知道自己将被灭亡,韩国知道自己将要丢失三川郡,他们便会并力合谋,依靠齐国和赵国的力量,和楚国、魏国取得谅解,将九鼎送给楚国,将地送给魏国,陛下是没有办法阻止他们这样做的。那时,我们的进攻就失去了意义。因此,臣以为出兵讨伐蜀为十全之策。 秦惠王听了,认为司马错的分析有道理,便采纳了司马错的意见。公元前316年任命司马错为将,率军伐蜀。秦军南越秦岭,自剑阁伐蜀。以摧枯拉朽之势,仅用了十个月的时间,便平定了蜀地,并乘势灭了巴国,将其纳人秦国的版图。贬蜀王为侯,而令陈庄相蜀。从此,秦国的土地面积扩大了-倍以上,国力更加富强,对山东诸侯国形成了更大的优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