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矗乎鹿角之巅，而尽洞庭之观者，浩然楼也。初，余从弟退庵，作堂敦善，于兹集事，四十许年，登览之娱，未暇以为。刘君汉秋，舍家辅义，睇兹渺㳽，崇而有之，度地半弓，取势千里，柈湖逸叟，欣然登斯，就为之名，以张卓尔。 君子曰，岳阳楼也，岿然此邦旧矣。希文子京之志事，旦暮遇之，虽然，得无不廉于取乎？盖君子之于物也，无所累而已。浩然者其中也，则亦莫非浩然者，而况乎其地之有也。洞庭漫漫，四无际也。大波轩天，风猛厉也。彼嗟者子，胡然戏也。呼号祷求，莫之致也。有彼岸焉，如其意也。援而上之，生我赐也。收其装载，无失一也。斯楼之观，非面势也，睇彼渔舟，无怠弃也。出死入生，生吾义也，洒然在衷，天之意也。于是引客置酒，为浩然之歌： 山为鹿兮觜为马，洞庭波兮不可下。公无渡河公渡河，万石之湖兮泊斯驾。朝武汉兮暮湘潭，此楼中立何眈眈。阳侯虐兮风伯怒，湘君来兮亦何有。慈为航兮普为渡，蛟室龙堆毁其旧。客再拜谢生我恩，客生有命非等闲。主人有言谦不足，我尽我心公莫录。生涯到处浮复浮，江湖天地一扁舟。浩然上下与同流，楼乎万岁而千秋。 今译 矗立在鹿角的山巅，而可以看遍洞庭湖景观的，是这山上的浩然楼。开始的时候，我堂弟退庵，修建敦善堂，在这里集会议事，四十多年，登览的赏心悦目，没时间顾及认为它是胜景。一个叫刘汉秋的人，舍弃小家辅佐大义，看着这烟波浩渺的洞庭湖，心里充满了崇敬之情，打算捐出一小块地方（造楼），借以取得好的地势纵览千里，我柈湖逸叟吴敏树，以高兴的样子登上这楼，就为它取了一个浩然楼名字，用来观看它高高直立的样子。 君子说，岳阳楼啊，岿然屹立在我们郡城很久了。范仲淹滕子京的抱负，早早晚晚都可以遇到，虽然这样，恐怕贪得对物的索取？君子对物的态度，不为物所累罢了。浩然的气质就在其中，则也没有一个不是浩然，更何况这地方有浩然之气。洞庭湖非常阔大，四无边际。巨大的波浪高达青天，大风猛厉。那个嗟者，胡乱的样子说着戏语。极端悲伤地哭叫祷告哀求，都不能达到目的。有彼岸，才会如他的意。牵引着船逆流而上，洞庭湖赐给我活下去的物资。收回船上装载的物资，没一样因为怠慢而丢失。站在楼上所看到的景观，不单单是这方面形势，看那渔舟，不等到放弃。从死亡里获救，活下去就是我的大义，潇洒的样子在他的内心，这是天意。于是摆酒请客，为浩然楼写一诗歌： 山为鹿形啊觜为马形，洞庭湖的波浪啊不可以停下。你不要渡河啊你竟然还是渡河，万石湖啊停泊着我的船只。早上还在武汉啊傍晚就到了湘潭，这浩然楼就屹立在中途啊何其引人注目。波涛肆虐啊狂风怒号，湘君来了啊也有什么。慈悲救度啊救度众生，蛟龙的住所变作了石堆毁弃了它的旧貌。客人再三拜谢生养我的恩情，客人生来有命不是等闲之辈。主人有话却谦虚着不足，我尽了我心你不要记载。生涯到处飘在上面又飘在上面，江湖天地之间驾一叶扁舟。浩然楼上上下下与它一起同流，浩然楼啊祝你万岁千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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