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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向军:“磨课”与“裸课”

 三驾马车1966 2019-04-29

        公开课要“磨”还是要“裸”?

当然还是“裸”一些好!

但是,凡事有两面性,公开课并非越“裸”越好。

此处所谓的“裸”是相对于“包装”“表演”“造假”而言,并非就只是“本色”“土色”“不设计”“不演练”。那些地道造假的公开课,是表演的教师就同一节课、同一个班级反复排练,最后师生合作“完善精彩”呈现给听课者的课。这样精心包装后的公开课当然应该反对,它不但浪费了学生的学习时间,从育人的角度看,它还在组织学生做假,它当然不如“裸课”更有价值。但是,我们并不能因此就反对教师“磨课”。相反,一切优秀的公开课,一定是“磨课”的结果。也就是说,要“裸”需先“磨”,非“磨”不值得“裸”。

那么,什么是“磨课”呢?

初级层次的“磨课”是教师在公开课前对同一课时的内容反复斟酌教案,在不同班级反复试讲以不断改进教学流程,最后在公开课上呈现出相对高效的课堂教学的过程。

中级层次的“磨课”是教师在日常的教学过程中,自觉地把每一堂随堂课当作公开课,点点滴滴地打磨、优化每个教学环节,在日常的教研活动中,反复研读教材、了解学情,最终不断逐渐超越自我的教学过程。

高级层次的“磨课”是教师反复以教学理论的自觉去审视和打磨自己的教学行为,以自己的教学实践行为去反思和外化教学理论,从而不断强化并明确科学的教学理念、固化和优化教学行为、固化和优化教学习惯、形成和优化教学风格的教学过程。

从这个意义上讲,教师其实一辈子都在上“公开课”,一辈子也都需要“磨课”。以终生“磨课”的方式去教学,就能不断在新的层次上“裸”出境界来,就能越“裸”越好;反之,满足于所谓本色天然的“裸课”,其实是安于不求上进的止步不前,不唯不美,必成丑陋。

教学是艺术,艺无止境,不磨何美,不磨何得,不磨何能!

我们所见到的天底下那些所谓优秀的公开课包括大师名师们的公开课,无一不是反复演练的结果,无一不是千锤百炼“磨”出来的结果。不少名师在江湖上走南闯北,讲来讲去最拿手最爱讲的常是固定的那几节甚至那一节课,无论何时何地面对何样学生,他基本上总能自信登台,精彩演绎,完美呈现,很少失手,原因无非他千百次地讲同一课,真是把这一课“磨”得透透得了!如此而已。

有没有这样的老师,他“磨课”磨到了无论何时何地面向何样学生讲无论哪一课时也不用特别备课就直接“裸”得精彩,“裸”得惊艳的境界呢?

当然有。

苏霍姆林斯基曾讲过这样一个“磨课”与“裸课”的真实故事:一位有30年教龄的历史教师上了一节公开课。课后,一位教师对这位历史教师说:“您把自己的全部心血都倾注给自己的学生了,您的每一句话都具有极大的感染力。不过,我想请教您:您花了多少时间来备这节课?不止一个小时吧?”那位历史教师说:“对这节课,我准备了一辈子。而且,总的来说,对每一节课,我都是用终生的时间来备课的。不过,对这个课题的直接准备,或者说现场准备,只用了大约15分钟。”

一辈子都在“磨课”,一辈子都在“裸课”,优秀就是这样“磨”出来的。

苏霍姆林斯基对如何“磨课”有精彩阐述,他说:“怎样进行这种准备呢?这就是读书,每天不间断地读书,跟书籍结下终生的友谊。读书不是为了应付明天的课,而是出自内心的需要和对知识的渴求。如果你想有更多的空闲时间,不至于把备课变成单调乏味的死抠教科书,那你就要读学术著作。应当在你所教的那门科学领域里,使学校教科书里包含的那点科学基础知识,对你来说只不过是入门的常识。在你的科学知识的大海里,你所教给学生的教科书里的那点基础知识,应当只是沧海一粟。”

苏老师还说:“一些优秀教师的教育技巧的提高,正是由于他们持之以恒地读书,不断地补充他们的知识的大海。如果一个教师在他刚参加教育工作的头几年里所具备的知识,与他要教给儿童的最低限度知识的比例是10:1,那么到他有了15年至20年教龄的时候,这个比例就变为20:130:150:1。这一切都归功于读书。时间每过去一年,学校教科书这一滴水,在教师的知识海洋里就变得越来越小。这里的问题还不仅在于教师的理论知识在数量上的增长。数量可以转化为质量:衬托着学校教科书的背景越宽广,犹如强大的光流照射下的一点小光束,那么为教育技巧打下基础的职业质量的提高就越明显,教师在课堂上讲解教材时就能更加自如地分配自己的注意。”

“磨刀不误砍柴功。”“活到老,学到老。”“朝闻道,夕死可也。”“咬定青山不放松。”这些话大致也就是苏霍姆林斯基的意思。孔夫子、苏霍姆林斯基、马卡连柯、杜威、陶行知们,无不如此。他们执著地以赤子之心行走于人世间,自成高标。

“磨”,其实是一种人生追求,一种人生态度;于此,“裸”,才是一种人生境界,一道人生风景。

2016.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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