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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提纲 1 什么是形而上学 2 形而上学画派的由来 3 形而上学哲学观在绘画中的体现 4 什么是精神分析 5 精神分析在画面中的体现 1 什么是形而上学 首先形而上学这个词源于古希腊文，来自亚里士多德的《物理学后编》文集。公元前1世纪由逍遥派代表人物安德罗尼柯编撰亚里士多德遗著时，把亚里士多德有关研究神、灵魂、意志、自由等的哲学学说放到《物理学》的后面，取名为Meta physika《后物理学》或《物理学后编》即现在的《形而上学》。因为亚里士多德所说的形而上学的对象为“Being”，自然哲学（物理学）研究的是事物的本性，即运动事物的本性，而形而上的对象则是“being as being”（存在之存在），研究的是推动事物运动却自身静止的本性。当这部著作介绍到中国时，中国学者严复借用《周易》中“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意思是超越物质具体形态之上的那些事物叫做'道'，具有具体形态的事物叫做'器')，把阐述抽象道理的《物理学后编》取其意翻译成了'形而上学'(超越形象之上的学问)。所以就把《物理学后编》叫做形而上学。 形而上学是指超越现实物质之上的灵魂、精神、意志等非物质化的能量，例如潜意识，梦境，内心深层次的体验。形而上学关心的是根本存在，一种超越物质层面的人类心灵层面的存在状态，即being as being（存在之存在）。在亚里士多德那里，形式就是形而上的最高对象，它自身静止，却推动万物运动，是最高的神，思辨它的人能获得最大的快乐和幸福。它是一种研究'存在'的本体论体系，用以研究超经验的灵魂、意志、自由的学问。从黑格尔开始把形而上学用作反辩证法的同义语，也就是说形而上学是与辩证法相对立的世界观和方法论。 2 形而上学画派的由来 1917年初，基里科与未来派画家卡洛·卡拉结识，他们提出用'形而上绘画'称呼自己的作品，因为他们的画面把现实与非现实，犹如缠绵的梦境融合在一起。他们二人组成了形而上画派，加入他们的还有画家乔治·莫兰迪等。如同它的名字，这个画派深受与辩证法相对立的叔本华和尼采唯心主义的影响，但更多的是受到弗洛伊德思想的影响。事实上他们比后来的超现实主义画派更早的体现了精神分析学中关于直觉、幻觉和潜意识的应用，作品中充满了神秘怪异的气氛，描绘的多为陌生建筑、无时间性场景和纪念碑似的不朽性。他们之所以给自己绘画命名为形而上绘画，是因为这个画派关注的就是哲学中形而上的议题，关注的对象在非物质层面，又或者是超越物质层面的东西。他们三个人的画面风格上，都给人一种犹在梦境中，亦或是一种陌生的不可名状的感觉。 形而上学画派的主要代表人物 基里科 卡洛·卡拉 乔治·莫兰迪 3 形而上哲学在绘画中的体现 之前已经说过了形而上学，然又说到了形而上学画派的由来，所以从“形而上学”的字面及由来上讲形而上是一种根本性的存在，是推动事物向前发展的永恒不变的规律。但是真正唯一不变的规律就是变化，所以近代的维特根斯坦就反对形而上哲学——认为有一个永恒不变的东西在推动事物向前发展或运动，反对亚里士多德的传统哲学观。维特根斯坦认为没有一个不变的东西，应该为语言划界。认为真正形而上学的东西是不可说的，但可以显示，而艺术正好体现了显示这个词的含义。不能通过既定语言的方式表达形而上的意涵，但是可以通过象征性的语言表达那不可说的精神内涵，去表达不可用逻辑的语言说出的超越物质层面的推动事物向前发展的背后的那个规律。说到维特根斯坦旨在表达艺术总是先验的或是超前的表达了哲学语境内被局限的思想，艺术不受逻辑的影响自发且超前的解决了哲学的难题。所以形而上学画派有两种思想对他们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一是形而上唯心主义思想；二是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论。所以形而上哲学与精神分析通过形而上学画派有了一个交点，这个交点也是精神分析所探讨的内容——潜意识。因为唯有潜意识即是那个不可说之物，又不是传统的亚里士多德形而上哲学认为的有一个恒定不变的规律。潜意识既是维特根斯坦哲学所要表达的内容，又是精神分析的主要研究对象。它不可说，但可以显示。 4 什么是精神分析 精神分析理论，是现代心理学的奠基石，是奥地利精神科医生弗洛伊德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创立。该理论是阐述人的精神活动，包括欲望、冲动、思维，幻想、判断、情感等会在不同的意识层次里发生和进行。不同的意识层次包括意识、前意识和潜意识（无意识）三个层次，好像深浅不同的地壳层次而存在，故称之为精神层次。人的心理活动有些是能够被自己觉察到的，只要我们集中注意力，就会发觉内心不断有一个个观念、一个个念头，意象或情感流过，这种能够被自己意识到的心理活动叫做意识。而一些本能冲动、被压抑的欲望或生命力却在不知不觉的潜在境界里发生，因不符合社会道德和人的理智，无法进入意识被个体所觉察，这种潜伏着的无法被觉察的思想、观念或痛苦的感觉、意念、常被压存在潜意识这个层次,一般情况下不会被个体所觉察，但当个体的控制能力松懈时比如醉酒、催眠状态或梦境中，偶尔会暂时出现在意识层次里、让个体觉察到。在意识与潜意识之间则是前意识，如同冰山与水面起伏接触的地方，需要通过某些特定的事件或行为才能被唤醒。 弗洛伊德认为人格结构由本我、自我、超我三部分组成。 本我：即原我，是指原始的自己，包含生存所需的基本欲望、冲动和生命力。本我是一切心理能量之源，本我按快乐原则行事，它不理会社会道德、外在的行为规范，它唯一的要求是获得快乐，避免痛苦，本我的目标乃是求得个体的舒适，生存及繁殖，它是无意识的，不被个体所觉察。 自我：是指“自己”，是自己可意识到的执行思考、感觉、判断或记忆的部分，自我的机能是寻求“本我”冲动得以满足，而同时保护整个机体不受伤害，它遵循的是“现实原则”，为本我服务。 超我：是人格结构中代表理想的部分，它是个体在成长过程中通过内化道德规范，内化社会及文化环境的价值观念而形成，其机能主要在监督、批判及管束自己的行为，超我的特点是追求完美，所以它与本我一样是非现实的，超我大部分也是无意识的，超我要求自我按社会可接受的方式去满足本我，它所遵循的是“道德原则”。 弗洛伊德认为人的精神活动的能量来源于本能，本能是推动个体行为的内在动力。人类最基本的本能有两类：一类是生的本能，另一类是死亡本能或攻击本能。生的本能包括性欲本能与个体生存本能，其目的是保持种族的繁衍与个体的生存。弗洛伊德是泛性论者，在他的眼里，性欲有着广义的含意，是指人们一切追求快乐的欲望，性本能冲动是人一切心理活动的内在动力，这种能量弗洛伊德称这种能量为力必多，当积聚到一定程度就会造成机体的紧张，机体就要寻求途径释放能量。 5 精神分析在绘画中的体现 未被自己察觉，但又真正影响你意识层面的行动的动力，那些未被我们觉察但又无时无刻不影响着我们经验。比如我们经常会感觉到，我们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境我们忘记了，但是当你碰见一个生活场景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你会感觉这个地方来过，甚至生活过。 甚至某个陌生人我们没有见过他，但是会有一种熟悉感，这都是精神分析探讨的范畴。而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最根本的点是一切从性的角度出发，所以后人给他扣上一个泛性论的帽子。但弗洛伊德是对的。在弗洛伊德看来在梦中出现长圆形的物体例如：棍子，蛇，烟囱，笔等都象征着阳具、性器官。所以结合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来看形而上学画派画面出现的内容，他们的画面都有一个相同的的物体，相同的形状，就是烟囱等圆柱形物体，无论是基里科的《街道的神秘与忧伤》、《意大利广场》，卡洛·卡拉的《酒醉的绅士》、《孤独》 ，还是莫兰蒂的那些瓶瓶罐罐，都是圆柱体。所以说我们看形而上学画派的画面内容揭示的是从哲学的角度超越物质层面隐性的精神和灵魂的内容。但是这个画派真正探讨的内容是性。他们深深受到弗洛依德精神分析的影响，也同时受到这个哲学派系根本的研究对象就是being存在的影响，所以他们三个人的画面风格都会给我们传达一种神秘的不可名状的陌生的气氛。这些从维特根斯坦的分析哲学语言不可说，通过他们的绘画展现出来了。他们的绘画显示给我们的不是现实层面的物质世界，是我们既熟悉又陌生的梦境，那么他们对现实生活又有什么指导意义呢？或者这个画派对我们有什么意义呢？当人在涉及潜意识，涉及那些不可名状的情绪和情感时，都是要将人类的意识扩展到一个更高级的状态，我们从他们的绘画获得回馈是认识我们自己，认识我们自己习以为常但是又陌生的那个存在之物。画面中出现的长圆形建筑物，对艺术家代表着什么呢？阳具代表艺术家的本我，那个高耸的烟囱就是他自己，是他的意志，是他的存在，是他看待世界的一个点，是他所站的位置 。他生在自己梦境中，游荡在自己的梦境中，去探索自己，发现自己，乃至透过潜意识和人类链接，产生共鸣，让我们不再执着于现实的宏观物质世界，而是进入更精微的那个在现实层面真正推动你和引导你方向的能量。如果我们把意识和潜意识割裂开看，把现实和虚幻隔离开看，谁又能知道我们知道的现实就是现实吗？难道他不又是另外一个梦吗？形而上学的三个代表人物他们最终的绘画方式透过一种冥想，把梦境通过大脑皮层的反射，再投射到画布上，让人们看到内在深层次的自己，看到让人类链接的潜意识，所以当人们看到他们的画时，都有一种陌生的熟悉感或者是熟悉的陌生感。那我们又会问了，潜意识对我们有什么用呢，形而上画派对我们人类有什么启示呢？ 性就是存在，存在等于性 阳具对于男性来讲是一种根本的存在，就像我思故我在，因为我高耸，因为我坚挺，所以我存在，是存在之存在 ，是男性的自我存在于世界当中，那个确立身份的那个根本的我，也就是佛洛依德说的本我。本我是人类最原始的一种欲望，是存在的最基层，那么反映在形而上绘画派中，这股性的驱力，也就是男性的驱力是如何展现的呢？比如前面说到的那些圆柱形的烟囱从地面隆起，代表着艺术家的本我，是他站在世界当中的一个位置，我的本能需要存在，就存在在那儿。因为我放松了我的道德限制，因而可以敞开的暴露我的欲念，暴露我不敢在现实层面（也就是意识层面当中）去暴露的隐秘的欲望和需求。那个高耸物是本我，那么还有超我和自我，在画面当中如何体现的呢？因为自我涉及的面向比较丰富也比较复杂，他不只是阳具的性冲动和一种本能的存在，自我需要协调和链接的能力，所以画面当中出现的群体性建筑，不是单独存在，而是一排一列或者左右对称出现， 那是艺术家在协调那股本我的性驱力。我进入到潜意识境界，我的本我是自由的，可以暴露的，那么我的自我依旧是正常运行在潜意识境界里的， 如果不是一个精神病患者的话。比如我们看基里科的画面总是有一个烟囱，那个烟囱是他阳具，是他的本我，是他是画面中存在的角度。然后有伴随着一些群体性的建筑物和对称的房子，那些是他的自我。那么超我在哪里体现呢？超我就是整合了本我和自我的能量后，全观画面后的那种意境，就是艺术家在表达的时候，超我在运作，我要将我的性驱力，统合本我和超我的，具有连接性的自我，通过表达诠释了超我净化提升的内容。我不只是局限于我的欲望，我的控制力，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需求，就是与整个人类链接，这也正是精神分析潜意识所传达的内涵，潜意识就是一个通道，这个通道可以达到人类的最底层，在这个层面你可以和任何一个人进行精神链接，保持共振，获得更高层次的认同，这种认同伴随着熟悉的陌生感。另外一个艺术家卡洛，如同基里科一样，他的画面中也是反复出现烟囱，与基里科具有一样的基底、需求以及心理结构。你可以毫不犹豫的断定本我在哪，自我在哪，超我又在哪？而莫兰迪是形而上绘画中最拔高的一个代表，因为他不只是揭示了潜意识通过直接直观的物体传达内涵，更重要的是他具有了统合东西方文化的艺术能力和造诣，因为他比这两位走的更深，他潜到了水面下面的冰山，有着更深层次的精神面貌，可以说莫兰迪潜的更深，就出现了“通”，到达更深层次，东西方文化的区隔就被打通了。那么终究是由一而二，那个基本动力点还是“一”，这个“一”就是我与我表达的内容和对象中间没有隔着思想和记忆，我和我的潜意识之间没有区隔，是潜意识被全面的带到意识层面。也是意识层面随时可以潜入潜意识层面，它们之间有着无比顺畅的通道。那么莫兰迪的本我在画面当中如何体现的呢？如同前面二位一样，长圆形的物体代表他的阳具，代表他的男性自我，群体出现的瓶瓶罐罐代表他的自我，带有协调链接功能的自我。然后统合画面之后，所留下的所要传达的精神内核就是超我。所以从精神分析的角度去看西方形而上绘画，也就是像当他们确立自己为形而上绘画时内在驱力一样，都是将潜意识、直觉、梦境、冥想纳入自己画面当中想要表达的内容，这就是这个画派的基石，是他们创造的动力。也是最精准的体现了弗洛依德的本我、自我和超我的相互关系。 所以形而上学绘画从哲学角度来讲，是超越物质层面超越现实层面，研究推动事物背后不可见，同时又有规律性的东西。那么潜意识就是形而上哲学所说的那个规律，但这个规律并不是亚里士多德哲学表达的那个不变的固定的规律，而是那个包藏万有，变幻不定，瞬息万变，永恒不变地在变化着的东西，简单说世界上唯一不变的就是变，这个才是形而上学的议题，就像维特根斯坦说的要给语言划界，形而上的那个界就是不可说，不可以用逻辑的语言说的，但是可以显示的东西。而不是亚里士多德说的那个背后不变的逻辑。相反他是永恒不变地在变化着的，毫无逻辑的逻辑。所以西方形而上绘画给我们提供一个非常好的角度了解精神分析，了解潜意识和绘画的关系，同时也打开了东方文化的前沿基地。就像道家说的“形而上为之道，形而下为之器”，“道”在东方哲学就是亚里士多德说的那个推动事物发展的那个规律，东方说的那个规律像潜意识一样，是永恒不变的变化，是老子说的“道可道非常道”，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是不断产生了形而上绘画所给我们传达的这个面貌，这个形象，我们可以通过象征性的物体探索到艺术家的内心世界。仅仅通过一副画面就了解了一位男性艺术家的性驱力，他的存在之存在，他在人群背后看待这个世界的方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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