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合作的起源

动物不需要精神依凭，因为动物没有理性意识，而人类却能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存在，并且会疑惑——我到底是什么？人是如何产生认知能力和意识的呢？弗洛伊德认为“即使研究证明，某一现象的基础动因是精神上的，然而进一步的研究迟早会发现，这条路走下去将到达精神的有机体基础。”客观来说，这个看法太过唯物，过于唯物是一种束缚。但是就现时代来看，唯物主义仍然是我们认识世界最客观最有用的方式。人类改变世界的能力完全来自科学，而科学则彻底建立在假设、逻辑、观测、实验的基础之上，再根本一些是建立在人类认知能力的基础上。迄今为止人类并没有发现上帝、灵魂、神迹的可靠证据，而且即使有，还有一种唯物论的解释——科技水平大大超越人类的外星生命。所以现今世界是一个唯物主义的世界。

既然唯物主义是我们认识世界的唯一手段，那么我们所获得知识的能力，也就是我们的认知能力就一定来源于我们的大脑。但大脑却并不是人类所独有的，绝大多数动物都拥有这个器官，但为什么独有人类的大脑会带给我们这种独有的能力呢？达尔文告诉我们人是类人猿的后代，现今世界人类“非洲起源说”是主流，根据基因研究，从生物学分类上来说我们属于人科人属智人种，而且我们是人科唯一还存在的物种。犬科动物共有13属36种，而人科只有我们1属1种。曾经中国境内出现北京猿人、元谋人或者法国的尼安德特人，都与我们不是一个种属，主流看法是我们多半并不是北京猿人和元谋人的后代，欧洲人也不是尼安德特人的后代，我们的祖先是最后一次走出非洲的现代智人。那么这些曾经生活在中国和法国的古猿人为什么消失了呢？而我们又怎么会在他们曾经生活的地方繁衍至今呢？有人认为他们可能被我们的祖先给灭绝了，我们取代了他们。

现代智人——也就是我们——可能来自500万年前与其他的猿类——比如黑猩猩——分道扬镳的一支。从这之后人类的大脑增长了超过三倍，这是一种惊人的进化速度。曾经科学家把会制造和使用工具作为人与动物的根本区分，但是事实是一些动物在没有发展什么认知能力的情况下，也能使用和制造工具，甚至还会有一点粗浅的文化的影子。河狸的水坝，蜂群的蜂巢，灵长类动物会用石头砸开坚果，最厉害的是黑猩猩，黑猩猩的族群中存在某种类似于政治的东西，有贿赂、结盟、阴谋、背叛等等现象，一个想要谋求头领地位的黑猩猩仅靠武力是绝对不行的。现在学界中的某些人，开始倾向于认为人类智力的发展是由于竞争。某些科学家认为，人类面对的最重要最危险那部分环境根本不是自然界，而是人类本身。一旦人类群体成为主要的竞争对手，那么发展社交能力所需要的认知能力，增强把握现实环境的智力程度就是最主要的条件，因为人类的竞争是智力的竞争。在这场残酷的竞赛中，“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我们不但成为竞争的优胜者，而且大脑也得到极度进化。科学家认为人类的大脑已经进化到了头——母亲产道的极限，所以有人认为未来的人类一定会摒弃胎生的繁衍方式，这是种有些功利主义色彩的看法。

我们可以试想一个场景，假如一群人处在一个任意厮杀的绝对的竞争环境里（影视作品中类似的背景设定比比皆是，几乎所有末日题材作品都是这种设置）。一种自发性的合作很快就会出现，独立的个体很快会结成若干个小团体，个体竞争演变为团体竞争。然后，这些团体一定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组织形式，有的是个体依附于某个强大的头领，有的是某种松散的联盟，有的是某几个人为核心的发散性组织。接下来如果有足够长的时间，很可能会出现两种情况，一种是这些小团体最终会统一为一个有着严格规范和秩序的统一体，或者这些小团体会形成某种共存的平衡状态。而着一切背后的是人类追求合作的本性，但是不管是归于一统还是达成平衡则是因为一种公认的规则，这种规则一般是由文化所决定的。

由此来看，亚里士多德说“城邦是自然物，人出于自然是城邦动物”——后一句话我们一般翻译为“人天生是政治动物”——是相当有见地的。当然了如果稍微广义一些理解，说人是社会动物也未尝不可，就像亚氏的另一句名言“脱离城邦的人，非神即兽”。人天生就要生活在一起，人类社会组织来自于竞争与合作，而这两者又根植于人类的本性，所以不管人类社会如何变化，竞争与合作将是永恒的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