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书笔画的收与放在草书结构中有着重要作用,它是草书造型的主要手段。结体的收和放,既存在个体字当中,也存在全幅作品的章法中。收和放是黑白、疏密、虚实的节奏韵律和造型的巧拙的手段。笔画线条收紧,形块就密集,黑线多,白块小;笔画线条放开,在一定范围内线条就稀疏,白块就大。这就形成密与疏、实和虚的变化。虚虚实实、疏疏密密形成节奏、韵律。同时,收放的线条是构成各种形块的外轮廓线,线条的曲折、长短、弧圈的大小都影响到造型的艺术性和趣味性。我们试举历史上名家的作品为例,分析他们如何运用收放规律达到艺术效果。第一个例子是王羲之草书《十七帖》中的两行草法:“永兴居去此七十也,吾在官诸理极差,须以复,匆匆。”其中,每字都存在收放的关系。“永”字上放下收,“兴”字则上收下放,“居”字又上放下收,“此”字则右收左放,“七”字也是上收下放,“也”字则左收右放。细致观察,都会发现每个字这种收放的变化。由于东晋时期还是草书成熟的早期,总的讲,王羲之的草书还处在比较平整规矩的阶段,收和放的反差还不大,也只是将某些笔画写得紧密些,某些笔画写得展开一些(图01)。第二以王献之的草书为例,他的草书比他的父亲王羲之要开展、豪放一些。草书笔画收放的反差就要大一些,如他的《委曲帖》 (图02),不仅点画豪放,收放反差很大,每字有收有放,而且行行之间的章法,也使用夸张的手法,使收放反差拉大,虚实、疏密节奏感对比强烈,线条流动感、活力都很强烈。这反映了他父子的个性不同。唐代的张旭又把这种收放对比手法更加扩大。如传他的《古诗四帖》中,有的字线条收得很紧、很密,有的线条极大的伸展,形成大块的空白,加上线条轻重变化,流畅和拙曲,在大块空白的衬托之下,显得十分有气势,富有极大的艺术感(图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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