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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干的世界》第25章 妈祖嫡承 导语

 比干星空下 2019-05-08

导语

自盘古以降的中华民族从来就是一个海洋民族、海洋-陆地-天空民族、一个世界性民族;华夏文明的开放性、包容性和历史的先进性其来有自,虽然经历了两千多年“重农抑商”、“天朝一统”、闭关锁国等宗法制封建制保守势力的摧残与固化,其深层的基因和内在的冲动却如万世火种保存下来,更如后世的普罗米修斯之盗火、希绪弗斯之推石、狄奥尼索斯之感召,恰逢五千年未有之改革开放伟大时代,即不可遏制地显露出一种海纳百川的爆发力。这是一种历久弥坚苦尽甘来的民族精神,也是世界精神、宇宙精神眷顾中华民族的具体声张。

自女娲以降的中华民族从来就不是一个封闭型社会、一个内敛含蓄、清静无为的农耕社会、一个所谓“周期性动荡”和“超稳定结构”的平庸社会;华夏文明的创造性、进取性和现实的多样性其来有自,虽然经历了两千多年“男尊女卑”、“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盲目排外等儒道释之流的扭曲与误导,其两性的平等和权利的均衡却如旷世星辰凭空闪耀,更如后世的唯物主义之锋芒初露、辩证法之坚如磐石、共产主义之星火燎原,恰逢二十一世纪新兴全球化之人类共同价值观与人类命运共同体大放异彩之历史契机,自当慎终追远,后来居上,“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这是一种“母仪天下”的仁爱兼爱博爱大爱,也是现代女权运动之于中国当今社会的个性彰显。

妈祖,本名林默,乳名默娘,史考为比干的第八十七世直系裔孙,是中华民族的海洋女神、芸芸众生的人间守护者。就封建社会农耕文明的传承意义而言,妈祖崇拜初始于一种近似婴儿对母亲的天然依赖心理,是母系社会的女权思想在父权社会、夫权社会的反照,是人类“恋母情结”、“恋父情结”的重合表现,也是人类面对客观世界不可知的神秘性以及试图摆脱这种控制型或主宰型的神秘力量并为己所用的自我保护意识及其本能。

中国人的妈祖信仰与西方人的圣母崇拜在本质上是一体两面的。疑似源出于殷商文明的基督教文化将无孕生子的圣母玛利亚当作人类命运的第二大保护神,仅次于全知全善全能的上帝,而圣母玛利亚的无孕生子与殷人先祖子契因其母简狄吞鸟卵而生的神话传说惊天相似。基督教文化中的上帝与殷商文明的上帝(昊天上帝、皇天上帝)都是由抑恶扬善起家的,并非一开始就是全善的,二者最初都是以惩罚者或惩戒者的身份出现在人们的心目中,而殷人立足于世俗信仰的和谐宗教较为注重今生的功德,基督教文化以及其他来世信仰则推崇不可知的往生福佑。有所创新的是,基督教文化中的圣母玛利亚从未亲手拯救世人,人家为上帝生了一个很优秀的儿子耶稣代替她积德行善了;而“圣处女”妈祖则以一己之力单挑,集圣母玛利亚和耶稣基督于一身,可能还兼着双方的上帝家长一些职责,这就将华夏文明的普适价值、末日愿景和自我救赎三项全能合为一体了,因而显得更为开放、包容,专业性和操作性比西方神系技高一筹。

海神文化中,东西方的另一个差别是,希腊罗马神话里的海神波塞冬脾气很坏,长相也不咋地,代表着邪恶力量和肆无忌惮的破坏性,专跟人类过不去,迫使人类不得不匍匐于他的胯下,害怕他、敬奉他、哀求他,人类在他面前是如此的卑贱、微不足道,而世界上最大的海神或“海神之神”妈祖却是慈悲为怀,温厚端庄,美丽贤淑,代表着东方女性的以柔克刚、超越上帝境界的全知全善全能、随时随地出现在罹难者身边的拯救力量及其母牛舐犊般的建设性。

由此可推断出一点:秉承先祖比干基因的妈祖精神大为涵盖并扩展了其西方同行耶稣基督的救世精神,以害人为乐的波塞冬先生充其量是妈祖手下的那个千里眼或顺风耳等小鬼小神而已,却终究连千里眼和顺风耳的敬业精神都不具备,整个儿就是一害群之马;又如同齐天大圣孙悟空一言不合就拘来当地的土地老爷上前问话一样,波塞冬的捣乱分子地位也就居于深自悔罪的土地老爷之下了。

妈祖信仰的外延一如比干精神的外延,都是作为神话传说的混沌世界亦即自然科学的宇宙生成时期人类自我意识的延伸和塑造,既是法力无边的,又是自我界定的,收放自如的。

有学者认为,妈祖信仰也有消极的一面:现实中的人们过度依赖于一个未婚弱女子的拯救力量,啥事都指望她老人家(如果可以称其为她老人家的话)出面摆平,有的人高马大天不怕地不怕的老爷们儿还将自己的一些私欲夹带进去,这就导致人们对妈祖的信仰多多少少出于软弱无能、自私自利、功利主义甚至势利的心理预期。

儒家学说统治下的中国人对母亲的依赖与歌颂是以母亲的无私奉献乃至牺牲个人为代价的,越是伟大无私的母亲往往越是要泯灭自己的哪怕一点点个人欲求,这种貌似神圣崇高而实则残忍冷酷的伦理道德掩盖了赤裸裸的人性自私,也使得“圣妈祖”比动不动就拿灾祸惩罚人类邪恶行为的上帝一家子更忙碌更劳累也更无辜,为人类的贪婪、自私和愚蠢操碎了心。

虽然有很多学者反对,但是妈祖信仰在大多数情况下仍被视为宗教信仰,或者介于世俗生活信仰与宗教信仰之间,这就从人类的欲望角度将妈祖信仰庸俗化、功利化了。妈祖信仰的的另一个包容之处也与一些宗教信仰存在同质特点:再邪恶不过的人,只要拜倒在“圣妈祖”的神龛下,就可以获得救赎,无论做过哪些坏事,只要虔诚信奉妈祖,以前的罪孽就可以一笔勾销,这就使得“圣妈祖”又具备了佛祖的功能,而这与基督教等另一些宗教的教义有所冲突,东西方文明在妈祖这里显现了格外的不同。姑且可以说,妈祖信仰起到了联结东西方文明的纽带和桥梁作用。

如此抽丝剥茧、层层递进,生活在不同宗教背景下的东西方人们也都可以理解妈祖信仰不但融合了儒家、佛教、道教等东方宗教的要义,也兼具了西方多种宗教的精髓,是东西方社会都能接受的世俗生活信仰兼宗教信仰。进而推论:源于比干精神的妈祖信仰是一种具有普适性的古代人类共同价值观。

还有一些学者把妈祖看作现代妇女解放和女权主义运动的鼻祖。终身未嫁的林默从小怀着一颗救世济民的全善至善之心,通过努力自学并参加各种社会实践,从全善至善出发而达到了全知和全能。自强不息且以厚德载物的她从不抱怨命运对自己的性别不公、待遇不公、职业不公、回报不公等现代女权分子们抱怨的所有不公,也不计较男权社会、夫权社会、父权社会强加在自己身上的种种清规戒律,更不会一边痛骂那些臭男人一面又上赶着要那些臭男人给自己送礼送钱送花送戒指,而是将自己的境界和正能量发挥最大化,“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反过来不分性别身份部分阶层等级去拯救那些心理上可能还处于哺乳期的臭男人。

令人惊讶的是,“圣妈祖”拯救的那些渔民绝大多数都是强壮的男性,这些男性在现实生活中无疑都是各自家庭、家族的权威者,但当遇到困难时,身为“大老爷们”的这些堂堂男士却毫无例外地祈求一个弱女子救护自己、庇佑自己,就像婴儿寻找母亲乳头那样心安理得急不可耐。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文化上的“返祖现象”,而从另一个方面也更加周全了“圣妈祖”在华夏女神序列乃至人类母权崇拜中的至高无上地位。持这种观点的学者们评判母权崇拜和女权崇拜的本质区别即在于,前者永远是慷慨无私的奉献,而后者到头来总离不开贪得无厌的索取。

宗法制封建制及其君权、男权、父权、夫权桎梏下的妇女解放和阴盛阳衰环境中的女权运动及其畸形的“伪娘文化”所遭遇的共同难题可能会在世界非物质遗产序列的妈祖信仰中找到答案。真正的彻底的男女平等应体现为男女两性在社会化的权利、责任和义务上的平等,而不是男强女弱和女强男弱的二元化对立及其现状之改变,更不是男性靠取悦女性以求获得身份地位劳动报酬,这就从一个极端跳到另一个极端了。

一切对人类有过突出贡献的的女性和同等条件下的男性皆值得全世界的男人和女人以及中间人士的崇拜和回报,这与作为人类分子的性别无关;理论上,性别对于人类的重要性远远低于儒家文化对于中国人的重要性。男女平等首在社会分工平等,机会平等,而不是单纯的性别平等。

发扬光大拥有全球两亿多信众的妈祖信仰之普适价值或人类共同价值观,正如林默的先祖比干精神之发扬光大,不在于信众的多寡、虔敬程度的高低、供奉规模和祭祀庙宇的大小,而在于人们对于“圣妈祖”和“圣比干”的认知还有待更广博的升华。有道是“天助自助者”,“人皆可以为尧舜”,“我即是佛,佛即是我”,一切信仰或宗教信仰本质上都是人类自我精神的升华,他救莫若自救。倘若人们将祂我化的“圣妈祖”、“圣比干”纳入泛我中心主义,每个人都视自己为“圣妈祖”、“圣比干”的化身或“转世”,身体力行地主动去实施“圣妈祖”、“圣比干”的善知、善能、善行,而不是祈愿别人来拯救自己,那才切实是妈祖精神、比干精神的发扬光大呢。人故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诚哉斯言。

华夏文明之青铜硕果的殷商文明不但为人类贡献了比干及其第八十七世裔孙妈祖以及几千年来源源不断的林氏重器,也为人类提供了周文王、周武王、姜子牙、帝辛、成汤以及“六七贤君”的智慧力量和美德力量,这些都应视为当今新兴全球化大趋势下“顺天应命”、待时而动的“中国精神”、“中国智慧”、“中国方案”的优秀组合。

继承传播妈祖精神,也就是发扬光大比干精神,也就是重新发现、重新认知、重新评估包括周礼、周文化在内的殷商文明的过程,也就是华夏文明兼容并蓄人类一切进步文明成果的目标,也就是实现人类共同价值观及其利益共同体、责任共同体、事业共同体和命运共同体的终极理念和任务之所在。

每一支人类文明及其思想学术之分流,无论源于何时何地、何门何派,都是互通互动、相交相生的,齐轨并线,独立发展;人类文明本身无有高下之分,只有先进后进之差。博采众家文明之长,学习借鉴并归纳吸收其他一切文明的精华,这是华夏文明伟大复兴的必由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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