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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国宝 为何提倡消息主标题实题化 在报纸上，消息、通讯和言论担负着传播工具的主体任务，其中消息又扮演着主角。消息是新近发生、发现或变动着的一种事实的传播。如果把一张报纸比作人的脸面，标题则好像长在脸面上的眼睛。眼睛炯炯有神，才有可能引领读者的视线移动，唤起读者的全神贯注。消息的概念和标题的功能，决定了消息必然将最重要最精彩的新闻事实投映浓缩到标题上，而且首先体现在主标题上，也就是本文所议的实题化。 狭义的新闻专指消息。报纸之所以称新闻纸，可进一步地解读为：求知为本，审美位后。制作消息主标题无疑要“美”，但奠定基石的无疑要“知”。没有“知”的内容所存，“美”的形式又何以依附？两者和谐统一方为上品，否则本末倒置。眼下有些报纸制作消息主标题，偏好雾里看花的比喻，玄妙莫测的双关，油滑庸俗的反语，削足适履的对偶，信马由缰的夸张等。噱头摆足了，但消息公信力却滑坡隐没了。 由于新闻文体分工的差异，通讯和言论的主标题概括性更强，以议论为主，侧重于虚题；消息的主标题表意性更准，以叙事为主，侧重于实题。不难想象，整张报纸，通讯和言论的主标题已经制作成了虚题，如果加上消息的主标题又制作成了虚题，那么无论这些主标题制作得如何之“美”，读者似乎总有在欣赏另类作品，例如文学作品的感觉。用心良苦原为“美”，反倒变成让读者去猜谜，这有悖于标题制作者的初衷。 传统的倒金字塔理论告诉我们，阅读一篇消息，即使撇开了结尾、背景，有主体、导语也可以；即使撇开了背景、主体，有导语、标题也可以。如今我们完全有理由判断，阅读一篇消息，即使撇开了主体、导语，有主标题也可以。但实现这一愿望的先决条件是制作消息主标题必须实题化：一眼扫去，眉目齐全。近年来四处绽放的消息标题新闻，摘取事实精粹，揭示事实本质，已是有力的佐证。 新闻事实的发生、发现或变动具有不可替代性。此地非彼地，此人非彼人，此物非彼物，此时非彼时，此事非彼事。优秀的新闻作品主标题注重别出心裁，消息主标题制作照样推崇“这一个”。而实题化要求客观公正地“临摹”新闻事实，就有可能杜绝消息主标题之间相似或雷同的弊病，所以值得发扬光大。 中国新闻奖是全国新闻界年度综合性新闻作品最高奖，权威性和导向性难以撼动。翻检从1991 年至2002 年历届中国新闻奖报纸通讯社类获奖消息作品（下同），共计333篇，其中85％以上的主标题制作成了实题。 回归到报纸的正确轨道，消息主标题实题化一马当先，责无旁贷。 消息主标题实题化有何特征一、语法分析，体现了实题化核心的内涵特征 消息的最大功能就是传递信息。读者阅读消息，迫切关注新闻要素———什么地方（人、物、时）发生（发现、变动）了什么事情。消息主标题的制作，自然要满足读者这种原始和质朴的求知欲望。新闻事实的要素体现了实题化的核心内涵。观察中国新闻奖获奖消息主标题，用要素来整合的“示范队列”可分两部分：何地（人、物、时）＋何事。前一部分，“抛头露面”最多的是何地，挨次“鱼贯雁行”的为人、物、时。后一部分，何事要素无比活跃，几乎“逢场必到”；事靠人为，能表达做事的谓语动词也几乎“如影随形”。例如： ①七年上诉冤屈未伸张 ②陆家嘴经贸区一派沸腾 ③北约野蛮轰炸我驻南使馆 ④我第一台类人型机器人亮相 ⑤“天体大十字”预言宣告破产 ⑥广西南丹矿区发生重大灌水事故 ⑦中国地铁列车今天穿过天安门广场 ⑧浙江贫困农民依法享有最低生活保障 ⑨皇姑区二百家个体私营户摘掉“红帽子” 以上句子的排列方式，从结构成分来看，就是主、谓、宾齐全。个别句子缺主语或宾语，但谓语不缺。从语气类别来看，属于述说事情的陈述句。与陈述句并列的还有疑问句、祈使句和感叹句。4种句型的作用各不相同。如果说陈述句趋于稳妥和内敛，另3种句型则走向波澜和张扬。有时为了抒写特殊情况下的特殊感情，另3种句型照样能制作成消息主标题。例如： ①外商为什么走了？ ②农民要看文件何罪之有 ③三天损失二百万元！ ④不许用人质手段处理经济纠纷 比较而言，陈述句首尾呼应而意思连通，有利于明晰地讲清事实。与英语相比，汉语读者在长期的口语交际过程中，最习惯最广泛使用的句型是陈述句。作为供应读者的“快餐式”的消息，肯定要展示出中国气派的文风，以贴近读者喜爱的“口味”。中国新闻奖的消息主标题制作，主、谓、宾齐全的陈述句高达261条，占了78％，当之无愧地成为实题化的主流句型。不过，从结构成分来看，另3种句型不少主、谓、宾齐全，而且实题化。例如：“老井村”有水了！在这一点上，4种句型又形成了重合的关系。 二、题种搭配，契合了实题化表意的构架特征 主标题、肩题和副题构成了消息标题的基本题种。当消息题种是单式题也就是只有主标题时，主要应以实题出现。但消息题种常有复式题，其中又以“肩—主”或“主—副”居多，偶尔还有“肩—主—副”。读者碰见复式题，产生第一印象和强烈冲击的是主标题。复式题讲究虚实搭配：总体上，主标题应制作成实题，肩题应制作成虚题，副题介于两者之间。例如： ①平垸行洪退田还湖带来历史性大转折（肩题）洞庭湖长大五分之一（主标题）三年增加蓄洪能力27亿立方米，蓄水面积扩大554平方公里（副题） ②学了文化学技能 实惠实用受欢迎（肩题） 浚县少年怀揣“两证”出学堂（主标题） 该县八成中小学校同时也是少年技校（副题） 绝大多数的消息都包含题材和主题两个层面：“报道什么”归题材范畴，可理解为表面事实的标示；“说明什么”属主题提炼，可理解为深层思想的评价。但如果以为主题的分量重于题材，动辄将主题凸现到主标题的位置上，则容易踏入理解的误区。这也是消息和通讯、言论制作主标题上的一道明显的“分水岭”。其实，题材往往充当消息主标题，完成标示的任务，做实题；主题往往充当消息肩题，完成评价的任务，做虚题。它暗中契合了消息用事实说话的特征。例如： ①某部党委给科技练兵典型搭“高台”（主题—肩题）战士徐海波、曾建红喜获30万元科研经费（题材—主标题） ②滔天洪水警示人们：保护生态刻不容缓。恰在此时又有坏消息传来———（主题—肩题） 长江上游仍在砍树（题材—主标题） 中国新闻奖的消息主标题存在少量虚题，原因大致有三。一是悬念性述奇性的新闻事实不急于和盘托出。例如：《读者你猜，他的职称是……》。二是拎出特别重大深刻的主题更加引人注目。例如：《国耻今洗雪 喜讯慰忠魂》。三是从会议或领导同志活动中捕捉获悉到 感人的镜头或新颖的观点。例如：《向劳模鞠一躬》。不过，消息主标题以实题为主和虚题为辅的关系必须分清摆正，特别在编排整版报纸时要统筹兼顾。 三、字数统计，验证了实题化直观的外貌特征 与数理统计等自然科学相比，精确地统计出消息作品的主标题字数，总显得相当的机械呆板。但消息主标题字数以多少为宜，新闻界历来默认着成文不成文的规定。能用一行主标题就尽量少用或不用双行或多行主标题。中国新闻奖的消息一行主标题高达275条，占了83％，说明简洁紧凑是制作消息主标题的通行章法。而字数以多少为宜呢？统计表明，中国新闻奖的消息主标题（含标点符号，下同）最多的30个字：《一半以上毕业生进入非公有制企业———武汉地区毕业生求职有八大变化》，最少的4个字：《虎啸人愁》。最多的和最少的相差近8倍。“两头尖”的情形属于例外，中国新闻奖消息主标题的字数共计4533 个，平均每条字数13．6 个。这也许帮我们勾勒了比较合理的参照物。但如果硬性箍死消息主标题制作的字数只许多少，又违背了新闻作品采写的内在规律。因文制题，当是尺度。 中国新闻奖评奖作品严格限制了正文字数，消息在1000 字以内，言论在2000 字以内，通讯在3000 字以内。统计还表明，言论和通讯主标题平均每条字数分别为9．8个和10．5 个。三大新闻文体的主标题和正文形成了有趣的反差：长题短文，短题长文。相对于虚题，实题发布的信息含量更丰富，字数拉长在所难免。它从外部直观地验证了消息主标题实题化的特征。但字数拉长也造成了制作消息主标题的困难，处理不当则拖泥带水，味同嚼蜡。解决的办法可借助积极的修辞手法化长为短，“知”“美”双收。例如：《儿子全当兵姚妈妈好光荣陆海空武警四兄弟都过硬》，此处用了对偶；《“胚移”技术在草原首试成功》，此处用了紧缩；《首钢未来不姓“钢”》，此处用了借代；《英文村的“战斗堡垒”垮了》，此处用了比喻；《珠穆朗玛峰边走边长》，此处用了拟人。值得注意的是，消息主标题实题化不许“越位”，就是无论运用何种修辞手法，都不能让读者费解产生歧义。 编排优秀的消息作品，力求单独“开小灶”。不少中国新闻奖获奖消息作品，扼守头版头条的显著版面，有的还配言论、图片或链接背景再加线框。如果采取捆绑组合迁就平平的消息，尽管造成了区域视觉上的匀称美，但却容易因增删字数而腰斩优秀的消息作品主标题，甚至毁掉其新闻价值。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结果得不偿失。 （作者是闽北日报新闻采访中心副主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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