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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年方言简考

 奋斗xebc4727cj 2019-05-08

地址:永年政府街中段路北鸿星尔克专卖店(T:6850018)

永年新世纪五楼西扶梯南口鸿星尔克专厅(T:15630011855)

条船

在永年方言中,两姐妹的丈夫之间互称作“条船”?这个称呼是怎么来的?

“条船”又称作“一条船儿”,对于“一条船儿”这个俗语,文史专家刘士林先生根据郭沫若的《中国古代社会研究》、和骆宾基《中国上古社会新论》等有关论述,从“民俗语言学”的角度进行探讨,认为它的起源相当早,它的兴盛期当在母系氏族时代。那时实行的是“亚血族群婚制”,姊妹共多夫,兄弟共多妻,人们只知有母而不知有父,无论亲戚兄弟夫妻男女,在生产、战争、继承权等方面都是以母系氏族为核心的。当时,一个群族中两婿的关系称作“亚”。我国古代最早的一部辞典《尔雅》中就有“两婿相谓为亚”的解释。“亚”是指女婿的一派。在体育比赛中有冠军、亚军,“亚”是次一等的意思。因为女婿们和嫡生儿子相比在亲缘关系上是属于次一等的,故称为“亚”;在母系氏族时代,这种“亚”的关系是极为重要的一种关系,是“有母系制遗风烙印的亲称”,在古书中称这种关系为“亚旅”,旅是众,意为一个群体。

由“一条船儿”这个称谓,还让我们注意到古代所谓的“亚旅”,在进入“父系社会”后,由母系氏族的大家庭变革为父系的小家庭,女方嫁到男方为妇,原来的“亚旅”这个词就失去了意义,于是外来的的媳妇们就沿用了“亚旅”的音和义,互称为“筑娌”,后来又演变成“妯娌”,现在我们称两兄弟的妻子为“妯娌”,应当就是由“亚旅”这个词语嬗变过来的。

羊羔儿风

癫痫病,是一种常见的精神性疾病,这种病发作时往往口吐白沫,全身痉挛,意志丧失。永年方言称作“羊羔儿风”。而北方的好多地区也称作“羊角风”。

癫痫病为什么被叫作“羊角风”呢?这里的“羊角”,是指绵羊的公羊,多长有螺旋状的大角,所以,在古代“旋风”也称“羊角”。如《庄子》这部书的注释中就有:“羊角,旋风也”,故而“旋风”也叫“羊角风”,本是指旋风刮起来时状如绵羊的角一样盘旋而上。癫痫病人在发病时,常伴有身体抽搐、扭曲似羊角旋风之状。“风”在医学中为医家所说的“六淫”之一,是一种反常的病态行为,起病时如同发疯一般。固而这种病也被叫作“羊角疯”。永年方言中称为“羊羔儿风”,是由“羊角风”音转而来。

二杆的

永年方言中把那些无知识、少教养,四六不懂而又粗鲁、无法无天甚至神经不太正常的人称为“二杆的”。有的人头脑简单,别人一撺掇就上去胡闹,被称作是“撺杆的”。这“二杆的”和“撺杆的”的说法是由何而来的呢?

先说“杆的”,在旧社会流行的江湖切口(黑话)中,“杆的”的意思是“土匪”,说某人“出身杆的”,就是出生于土匪。过去土匪上山落草为寇,为了有利于招兵买马,聚草屯粮,都要树个旗杆,立个旗号,叫“树杆的”,拉人马去当土匪,也叫“拉杆的”。“杆的”也就成了土匪的代名词。土匪的行动举止不合礼数,身上带有的“匪气”,正是我们日常口语中说的“二杆的”或“撺杆的”的一个特征。

对“二杆的”的来历还有一个说法:在唐朝时,长安的地方官称“京兆尹”,权势很大。出巡时有庞大的仪仗队伍。在最前边开通的小吏,原来只有一名,叫“喝道伍佰”,他手里拿道一根长竹杆,赶开路人回避。后来,这种喝道的官吏增至两个人,但长安的市民并没有以两个“伍佰”称他们,反而对他们二人共称为“伍佰”,于是每个人就成了“二佰五”。又因为他们两人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根长杆,故而人们称呼他们为“二杆的”,“二杆的”也就是“二佰伍”。

还有人说“二杆的”的“二杆”,应写作“二敢”,因“憨憨”一词有两个“敢”字,故“二敢”即是“憨憨”之义,这种说法也可作为对“二杆的”这个方言的另一种解释,可供参考。


窟垒

窟垒是永年特有的一种农家粗食。旧社会缺粮,人们把野菜、槐花、榆钱儿、柳蛐、椿芽或其它蔬菜,用面粉拌成碎块状,下锅上火熟后蘸上醋、蒜泥、酱油拌成的调料食用。“窟垒”的名字不知何来。查清人著的《素食说略》有“谷垒”条,其用料、做法和永年的窟垒极为相似,只不过他们是上笼蒸熟,而永年是下锅熬熟。疑永年“窟垒”应是古代食品的“谷垒”的改进。谷是五谷,用五谷之粉和菜类拌合在一起,菜多面少成颗粒状垒在一起故叫“谷垒”。不同的是永年人在做“窟垒”时一边熬一边用筷子扎上许多小窟窿,以便于锅底的热气均匀地散发加热,不易糊锅。叫作“窟垒”似也有理。

灌樟

永年有一种用荞麦面蒸成的糕叫作“灌樟”,其实,这两字应是“灌肠”。但它既没有用装肉肠那样的肠衣,也没有灌装那样的制做工艺,何以叫作“灌肠”呢?

原来在从前,不仅有用肠衣灌装的肉肠,也有用面粉糊灌装入肠衣的粉肠都叫灌肠。老北京有一种叫“煎灌肠”的名小吃,就是用面粉或团粉和上红曲水,装入肠衣蒸熟,吃时切成薄片用猪油煎得外焦里嫩,淋上蒜汁十分可口。后来人们在做这种粉肠时不再用肠衣,但依然把面糊用笼布裏成似灌肠的形状,上笼蒸熟仍叫灌肠。

永年的灌肠在用料上改为荞麦面,配以少许花椒粉、精盐,调和成稠面糊上笼蒸熟成块状,吃时切成薄片用油煎出一層焦皮儿,从外观到口味都不亚于老北京的煎灌肠,以此形成了一种具有永年地方特色的风味小吃。

治摆人

永年有句土话叫“治摆人”。如:“你这个孬蛋,就会治摆人”。“他治摆你哩,千万别上他的当。”这“治摆”中含有开玩笑似的哄骗、小的欺诈,玩个小圈套叫你跳等拿别人作调侃的意思,但一般又不会闹到撕破脸皮的地步。

“治摆”,是个方言词,各种词典都没见收录。考这个词的本字应写作“炙焙”。“炙”的意思是烤,有个词叫“炙手可热”,就是热得烫手。“焙”的意思是用微火烘烤,把潮湿的东西放在小火上慢慢烘干。这种烘烤火太大了会焦糊,火太小了又浪费时间,所以必须不文不火慢慢地煨,直到水分被焙干为止。这个过程用在人的身上就是受一些“煎熬”,让你陷于难堪,丢点面子,还不至于有大的伤害。说了这么多,还不如用“炙焙”两个字来的爽快。

不过这“炙焙”在永年人的口语中被音转为“治摆”了。


圪针

枣树上的剌,永年方言叫“圪针”,这个词是古词语在永年口语中的遗存。

圪针,在普通话中叫“棘针”,棘,是酸枣树。“棘”字在古时与“革”字同声,如《庄子·逍遥游》中有“汤之问棘也是已”之句,王光谦为该书作注:“棘、革,古同声通用。”而在《列子·汤问篇》中记同一件事,却写作“殷汤问于夏革”,可知古时“革”与“棘”是同音而可以互相通用的。由此可见,“棘针”在远古时就叫作“革针”。因为棘树的枝干,多是曲曲折折的,所以,古人在造词时,凡形容一曲一折者都用“革”的这个字音,后来又造出了“圪”这个字,凡是形容一曲一折者,叫“圪拐圪拐”;形容频频“扭动”、“摆动”者叫“圪扭”、“圪摆”;形容纠缠不清叫“圪嬲(音鸟)”,路不平行车颠簸叫“圪顿”,人或事不顺叫“圪(疙)瘩”。凡是带“圪”的词多有“节段更续”的含意,包括“革命”、“改革“这样的词亦都有节段更续的含意。

由此,还可引申到永年方言中的另一个口语词:“圪者”。用手在别人身上频频挠痒,以逗人发笑的动作叫“圪者”,这种动作也是一曲一折,这应该就是“圪者”这个词的由来。说相声有捧哏和逗哏,这“哏”字的意思就是引人发笑。笔者猜想,这“哏”字的产生也应与“圪肢”有关,圪和肢二字快读形成的合音就是“哏”。是否果真如此尚待方家考证。

取灯儿。

永年人过去把火柴唤作“取灯儿”。火柴本为取火之用,为何却叫作“取灯儿”呢?这种叫法是也有很深的历史渊源的。

我国古代从钻木取火时起就学会了保留火种,这就是最原始的“灯”。以后又发现了火石(即燧石),人们学会用“火镰”击打火石而取火,这样取火不仅很麻烦,而且直接用它来点燃柴禾很容易熄灭。于是,人们就用打“火镰”所取的“火”先点着“灯”,点柴时再从灯上取火就方便多了。因此,火柴引火的过程就被叫作了“取灯”。可见,“取灯儿”这一称谓是古老历史的一个印记。

火柴的出现,最早是在北齐时期的邺城(今临漳西南),是宫妃用硫磺和干木棒制成,取名“发烛”。直到一千多年后的1681年英国人才发明了硫磷火柴,这种火柴初传入中国时,价格很昴贵,国人称之为“洋火”。后来我国也能大批生产了,解放后统一叫作“火柴”。

不碴

过去,永年的农家喂猪,多是将已破碎了的缸或罐等瓷器的底部废物利用来当作食槽,用来喂猪的叫作“猪不碴”。同样还有“狗不碴”、“鸡不碴”等。若用它来“和煤”或“盛煤”则称其为“煤不碴”。

对于“不碴”这个方言词由何而来,该用哪两个字来表音,我曾经查考数年而不得其解。近日偶然翻阅黄伯荣先生主编的《汉语方言语法类编》一书,见在第(九)《名词的其他语缀》一节中,收有山西陵川语的名词语缀“不”,其中,与“不”构成名词的有“不残”,解释为“陶、瓷、铁器碎片尚能盛物者”。推测这“不残”当是取其残物不残尚可利用之意。正与永年方言中的“不碴”音相近而义意完全相同,这个“不残”的“残”字,是上边一个“残”,下边是个“皿”字,上字表音,下字表义。所以,永年方言中的“不碴”,即是由“不残”音转而来当是无疑的。

起五经

旧历除夕之夜,人们不仅要“守岁”,而且在凌晨四、五点钟就起床放鞭炮、煮饺子庆贺春节,永年方言称之为“起五经”,写出文字来却是“起五更”。

“更”字,《现代汉语词典》解释:“旧时一夜分成五更,每更大约两小时”。即一更晚七至九点为戌时,二更晚九点至十一点为亥时,三更晚十一点至次日凌晨一点为子时,四更早一点至三点为丑时,五更是早三至五点为寅时。

“更”是个多音字,表示时间时读gēng,表示“更加”、“再”时读gèng。但是,笔者翻阅了《辞海》、《辞源》和许多古代的字书、词典,都不见“更”有读“经”的注音。永年乃至冀南的许多地方方言,不仅将“五更”说为“五经”,还把“耕地”说为“经地”。对于这样的方言发音,语言学家称之为“文白异读”现象。即同一个字,书面语和口语的读音不同,这种口语的读音只在一个地域内流行,外地人就很难听得懂了

象这种“文白异读”的字在永年还有很多,如:“一般般多”说成“一满满多”,“抱孩子”说成“布孩子”,“就是”说成“豆是”,“耽误”说成“当误”,“车撞了人”说成“车创了人”等等。这些读音都带有浓重的方言色彩。

吊挂儿

老永年的风俗,过年时不仅要在门上贴大红的对联,还要在大门的门楣横梁上贴上红红绿绿的“吊挂儿”。这些年此习俗在城市里已几乎消失,而在农村还时常能见到。

“吊挂儿”,又叫门笺、喜笺。一般有信纸大小,上面印有喜庆图案和文字,下面剪有纸穗下垂,为新年增添了喜庆和吉利的色彩。

追溯“吊挂儿”的起源,大约是由唐代流行的以彩帛剪“春幡”的风习演变而来的。“据唐代人段成式《酉阳杂俎》中说:“立春日,士大夫之家,剪纸为小幡。”“幡”,就是用彩色的纸张,扎成一个个的花朵连缀在一起。宋代陈亢(kang)靓《岁时广记》中写道:“元旦以鸦青纸或青绢剪四十九幡,围一大幡。”可以看出,当时的门幡是用于人们对生活的美化,或也是一种娱乐的形式。到了明清时期,已演变为在大门上张贴“吊挂儿”的习俗,不仅赋予其迎春、祈福的含意,而且还有驱邪、保佑一家平安的作用。

纸马

旧时,民间过年时家家都要买几张版画彩印的灶王、天爷、财神、关公,钟馗等神像,永年方言叫作“纸马”。买这样的“纸马”不能说“买”,要说“请”。永年人说:“过年了,去请几个纸马子回来吧。”

据考证,“纸马”,早在宋代就有了这样的名称。宋代人孟元老写的《东京梦华录》中就有关于“纸马铺”的记载。周密写的《武林旧事》卷六中还载有杭州的“印马”作坊。可见在宋辽时期,纸马己成为民间礼俗活动中的寻常之物。这种印有神像的彩色版画,为何要称作“纸马”呢?清代人赵翼写的《陔(gai)余丛考》一书上说:“昔时画神像于纸,皆有马,以为乘骑之用,故曰纸马也。”此说虽有一定道理,但还是有牵强附会之嫌,因为我们所见到的众多“纸马”上並无“马”的图案,那为何它也被称作“纸马”呢?

原来,这与古代人们对马的“出天入地”的“通神”认识有关。纸马版画中的神祗出入天庭,往来人间要借助于马或马牵引的车作为交通工具。马,有“天马”之称,所谓“天马行空,独来独往”。天马是被作为“天之驿骑”的。《汉书·食货志》言:“天用莫如龙,地用莫如马。”马为“地用”之物,且能阴阳合功,故被视作沟通天地,交通神鬼的灵物,这一“灵物”在地载人,登天载神,故尔古有“神驾风马而行”的说法。明代一位诗人叫高启写的《巫里行》一诗中,有“送神上马巫出门,家人登屋啼招魂”的诗句。所以,凡说到众神的来去,自然都与马相关,“纸马”图上虽只明见神形,但神自来去岂能无马为其乘用?因此,“纸马”似乎也隐含有马在其中。人们把对马的崇信与对神的虔敬结合在一起,视“纸马”为“纸神”,所以就把这种印有神像的版画称其为了“纸马”


克廊

永年方言中,“克廊”一词的使用颇为广泛。如房屋内空旷而无顶,叫“房克廊的”;人的胸肋内疼痛时,人们会说:“我类克廊的痛。

这“克廊”只是口语中的记音,考其本字应是闶阆(kāngláng音康朗)。《现代汉语规范词典》“闶阆”注:“建筑物中空旷的部分”。过去的骡马大车,车箱的空间叫“车闶阆”即《急就篇》“辎轺辕轴舆轮车康”之“车康”,颜师古注为:“车康,谓舆(车)中空处所用载物也。”具笔者推测,“闶阆”有可能是“车康”的单音节变为双音节或是它的缓读。《急就篇》是西汉史游编撰的一部我国最早的识字与常识课本,看来,“闶阆”一语应是古语词在永年民间口语中的遗存。

五黄六月

永年人把农历的五、六月份称作“五黄六月”,也广义地引喻为夏天的暑热天气。如:“这五黄六月的下地干活,小心别中了暑!”

“五黄六月”是至今保留在永年口语中的一个古语词。见于明代作家冯梦龙的通俗小说《警世通言》二十四卷《玉堂春落难逢夫》中,王三公子(景隆)与苏三对天盟誓:“我若南京再娶家小,五黄六月害病死了我。”在《西游记》第二十七回中,也这样写道:“只为五黄六月,无人使唤,父母又年老,所以亲身来送。”因为五黄六月是收割大忙季节,所以才无人可支使。可见,“五黄六月”中的“五黄”,是指五谷成熟的季节。永年人有把“熟了”说成“黄了”的语言习惯,如说“麦子黄子”就是麦子熟了,“杏儿黄了”就是杏子熟了。

但也有的人说“五黄六月”应该是“五荒六月”,因为在旧时代这个时候上年的粮食已经吃完,今年的新麦还没有成熟或收割到家,正是青黄不接的粮荒月份,所以叫作“五荒六月”,这样的解释也不无道理。前述引《警世通言》二十四卷的注释中,也将“五黄六月”解释为“就是五荒六月”

圪料

原本平整的木头板子,受了潮湿以后再变干,其表面容易弯曲或翘起变形,用永年方言来说就是“圪料”了。由木头板子圪料还引申为人的性格古怪,脾气邪性不随和,也被说成是这个人“脾气圪料”。

圪料,是个方言词,各种词书均未见收录。笔者考证:这个词应是由古词语“槁”或“槁暴”演化而来。据《周礼·考工·轮人》中记载:“毂(车轮子)虽弊不藃。”郑玄注:“藃,藃暴。”这个词在《集韵·入声九》中的解释是“木器干而挠减也。”意为木料干燥后变得弯曲而枯小。藃暴又写作槁暴,《荀子·劝学》中有这样的话:“虽有槁暴,不复挺者,輮使之然也。”这段话是说:将直木煨成车轮,即使干燥和翘曲,也不会再挺直了,这是因为专门加工成这样的。这“槁”与“暴”两字在古代同义且音近韵同,常常连用。若将槁(gao)字的声母与韵母功分来读,就是“圪料”,这两个字合读则为“槁”。由此,可见“圪料”这个方言词是古词“槁”由单音字演化为双音词而来的。

古代单音字演变为双音词的例子很多:如孔演化为“窟窿”,瓠演化为“葫芦”,圈演化为“曲连”,抖演化为“得搂”。这其中有的仅在方言中保留了下来,像“曲连”、“得搂”还有“圪料”都成了方言中的遗珍。


笊篱

漏勺,永年土称“笊篱”,我们日常做饭煮饺子、捞面条都离不开它。最早的笊篱是用竹篾或细柳条编制的杓形滤水器具。这种食具较早见于文献记载的是在唐朝。据唐·段成式《酉阳杂俎》前集卷一载:“安禄山恩宠莫比,锡赍无数,其所锡品目有桑洛酒、银笊篱……”

这种食具为什么叫作“笊篱”?我认为这“笊篱”当是从古写的“爪篱”二字演化而来的。宋人戴侗撰写的一部文字学著作《六书故》中有这样的记载:“今人织竹如勺以漉米,谓之爪篱,俗有笊篱字。”可见“笊篱”的本字是“爪篱”,漉米就是光辉淘米,把米中的杂物清洗后过滤出来。从“爪篱”二字可以想见我们的先人在没有勺形的笊篱以前,是用“爪”(即手爪)的五指分开稍弯曲而来淘漉米中杂物的。篱是篱笆,像是栅栏状的。最早的笊篱大约受到以“爪”作“篱”的启发,用竹条编制而成的杓形器,所以叫“爪篱”,后来在“爪”字上加竹字头而成了“笊篱”。

骨都

在永年方言中,“骨都”一词有多种含意:一是量词,如“一骨都蒜”、“一骨都糖稀”。二是名词,如“花骨都”,指花蕾。三是象声词,如“锅开的骨都骨都的。”“他嘴里直骨都白沫。”四是形容园而凸出的部分,如“高骨都”“园骨都”等。

“骨都”还是古代的一种兵器,一柄细棒的顶端安装一个像大蒜头状的铜器或铁器,老百姓叫作“骨都槌”。永年方言中有“某某是个擢气骨都”这样的话,当也是指此物。作为一种兵器,后来被列入仪仗的行列,皇家的仪仗中有“罗旗、伞盖、金瓜、斧钺”,其中“金瓜”就是这种东西。

骨都,是个古词语,在古代的字书《广韵》和《集韵》中,收有“胍乇”二字,是形容腹部肥大,挺胸叠肚的样子。因为木槌、铁槌的头部突起,像大腹,所以称槌为“胍乇”。在元代人陶宗仪写的《辍耕录》卷一载:“尝记宋景文笔云,关中以腹大为胍乇。胍音孤,乇音都。俗音谓仗头大者亦曰胍乇,后讹为骨朵,朵平声。”由此可见,永年方言中的“骨都”当是古词语“胍乇”的记音。

在永年方言中,由“骨都”一语还进而引申为“骨抓儿”,如一串葡萄叫“一骨抓儿葡萄”,一把香蕉叫“一骨抓儿香蕉”等,都是指物体的形状臃肿而下垂的样子,是大腹貌的引申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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