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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东林 公元2000年11月22日。 福建永定，神秘的东方古堡——客家土楼“振成楼”。 世界一流，新中国第一个女指挥家郑小瑛率领爱乐乐团在她的故乡奏响了交响诗《土楼回响》！ 这是一部反映客家人筚路蓝缕、求生图存、拼搏奋斗的壮丽诗篇。 恢宏浩大的园楼之王，“振成楼”，此刻不仅是指挥家眼中幻化成一座艺术殿堂。身临其境，仿佛古老的土楼紧挨着维也纳、紧挨着悉尼……顿时觉得拂去市井燥热红尘的喧嚣，逐出心中的欲虑、体内的浮燥，神苦禅定，心如止水，一同走入“大象无形，大音稀声”的音乐梦幻世界。 随着走遍世界的客家女儿郑小瑛的手起落，“劳动号子”、“海上之舟”、“土楼夜语”、“硕斧开天”、“客家之歌”一个乐章，又一个光章演奏过去。我如同置身音乐的海洋，一朵朵浪花，一排排浪峰涌过来，涌来，你还没有看清这一波的精神，下一浪又涌过来了。真是气象万千，目不暇接，在不断惋惜与你相拥一瞬的消失的同时，不断领受后浪超前浪冲击波的洗礼。 悠扬的乐曲缓缓叙说着客家人薪火相传生生不息的历史，张扬着客家人负重前行拼搏抗争的精神。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动情处。郑小瑛手中挥动的那根指挥棒象魔杖一样拨动着每个人的心弦。那时而呜咽、时而郁抑，时而悠然、时而亢奋；而而汩汩淙淙、时而浩茫恢宏；时而波光粼粼、海无纤尘，时而浪迭峰涌、惊涛裂岸……随着乐曲的起伏跌宕，我感悟到了那种震撼的人生力量，从中获得一种心灵的沟通，泪水肃穆地挂上眼帘，这是一曲客家命运交响！我为乐曲本身，同时也为已是七十高龄，仍以跨越千年的活力献身音乐的客家女郑小瑛所深深打动。 艺术是崇高的信仰和生命的奉献。1997年的冬天，郑小瑛突然病倒了，而且是可怕的癌症。面对残酷的死神，病榻上的郑小瑛想到的是：“我觉得，我得赶快做，我已突然意识到生命有限这一最普遍的常识……”“硬颈”的郑小瑛与病魔展开了顽强的搏斗。1998年5月，郑小瑛奇迹般地站了起来。她应邀参加了“东方艺术节”的中国交响音乐会，在爱沙尼业国家歌剧院，成功地指挥了《卡门》。演出结束后，剧院院长当众吻她的手，向她表示敬意。郑小瑛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那时充斥她全身心的唯一感受是：“我闯过了死亡线，越过了鬼门关。我有魂手魄附体之感，……”我想这个附体之魂，这是音乐魂，客家魂！ 那个曾经发现新大陆的哥伦布说过：“上帝可以辜负生命坚守的信念。”在飘飘摇摇，起起落落的命运里，只要你信念的灯燃起，你就一定能够抵达你期望的驿站。 今年春节，郑小瑛回到她的故乡永定，来到湖坑镇洪坑村的振成楼。不知是否因楼右“超庐厅”的一副“振刷精神，担当宇宙；成些事业，垂裕后昆”的楹联所触动，郑小瑛动情地说：“我非常兴奋，我终于站在生育过我父辈的这块土地上了。我父亲是在上个世纪，从这里走出动的。现在，几乎在一个世纪之后，我又踏着他们有脚印回来了……”并当即萌生了一个念头：我想有一天，比如在第16届世界客属恳亲大会的时候，在大楼举行一场“土楼交响乐”，以至当时便象孩子似地在土楼里跑上跑下，边指边说：这里是演奏大厅，那里是观众席，仿佛梦寐已久的“土楼交响曲”已在她胸中轰然奏响！今天，她就约而来，还愿而来，她饱蘸心血，书写出自己挚爱的艺术篇章。 据说，海外情报机构将卫星拍摄到的土楼，认为是中国的导弹发射架。今天，我们可尊敬的郑小瑛的确在这里指挥发射出一颗威力无比的精神导弹。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我想，我们是非常幸运的，能在新千年曙光初露、二十世纪的帷幕即将落下之际，在客家土楼聆听土楼交响——客家精神的世纪绝唱。艺术没有国界，音乐是宇宙的。不是说，凡是太阳能照到的地方，就有客家人吗？衍播世界的客家人，不管身在何处，不管阅历如何，土楼交响的音符、旋律都将引起心灵的共鸣！ 惟有经典传世久。大师是永远的，精品是永恒的。西方形式东方魂郑小瑛与她的土楼交响是古为今用，洋为中用的典范，是民族化与现代化交融的结晶，无论在客家艺术的长河亦或中国交响乐历上都将无愧为不朽的篇章！ 谢谢，可亲的客家女郑小瑛！ 敬礼，可敬的指挥家郑小瑛！ 2000年12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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