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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草堂论书札记

 率我真 2019-05-14

新宇按,这里编辑了近期醉草堂博客、微博里谈论书法的言论,以供教正。

醉草堂论书札记(添加中)

·用行草书的结字、笔法来写篆隶,就像穿着三点式参加宴会一样不伦不类。

·学《书谱》当知笔笔断、笔笔连的妙趣,但须剔除刻意求工之弊。

·篆法首重古雅。论形质,当以点画排叠的秩序感、字形大小与结构的真态为上;论神采,则以“铁石陷壁”、“骨重神寒”居优。遍观名迹,可得仿佛。

·严格讲起来,临帖与创作有着本质的区别,前者侧重沟通理解能力的训练,后者侧重表情达意能力的提升。能移人情,善移人情,方为书家极则。

·篆隶古体的创作思路与操作手段与今体不同。能否入古出新的关键,是对古体及其所处时代审美风尚的理解程度,以及如何调动各种因素营造自己作品中“古”的氛围。

·魏晋书法之所以高不可攀,不唯技法超妙,更在于当时的政治、经济、文化共同铸就了王、谢、郗、庾为代表的士族大家,孕育了无与伦比的精致的雅文化。宋代蔡襄所言魏晋士人书法皆爽爽有一种风气者,即此。后世对魏晋书法皆充满无尽的向往,但是,那种超越世俗的精神气质绝非哪个时代、哪个人都能拥有的。

·上午给大二同学讲草书,特别提到了雅克贝汉的杰作《海洋》。大自然的生动与神奇令人叹为观止,《冠军帖》也曾令我产生了类似的感觉。

·今天给大二、大三分别上行草书、隶书课时,特别强调了碑版、刻帖拓本与墨迹之间的差异问题。简而言之,拓本如x光片下的骨骼图,墨迹则如鲜活的人。无骨骼不成人,不鲜活则殊乏神采。得失利弊皆须心中有数。

·小字细楷难于宽绰有余,又以清劲灵动为上,故须以飞动作楷,笔笔皆舞。钟繇《贺捷表》、羲之《曹娥碑》、《誓墓文》、献之《玉版十三行》,元魏及隋代墓志、初唐之欧阳、永兴,元明之赵孟頫、祝允明、文徴明、王宠、董其昌、黄道周等,虽神采各异,而用笔之法大抵如此。然榜书大字又有别法,唐宋之徐浩、颜真卿、苏东坡、黄庭坚等人皆为翘楚,溥光《雪庵字要》、康有为《广艺舟双楫·榜书》则有详文论之。

·书法、绘画都常讲笔墨,但二者对笔墨的要求差别很大。一般而言,书法以浓墨而能见笔意为上,水分太多并无益处。绘画讲求墨分五彩,层次感较为重要。究其缘由,书法以笔力和节奏感为生命意象,绘画以物象和空间感为依托。二者审美差异既大,落脚点和核心技法自然不同。晚明已降,书法常常借用绘画的涨墨法以增加视觉效果,但此类技法发展到极端,必然损失书法自身的审美意韵,进而形成美术化、表面化的不良习气。晚清民国以来此弊尤甚。

·学习书法,需要心灵的感悟。

·我对古代经典充满了虔诚的敬意,但独对孤灯时,更喜欢以游的心态来对待。读帖临古或自出机杼,均以神交古人,熔铸我神为旨趣。为了寻找某种心灵的契合,我经常在临摹与创作中频繁变换角色,甚至通过换帖、换笔、换纸等手段,来调动自己的想象和情绪。若无法进入古人作品之中,或无法捕捉自己瞬间的灵感,则难免兴味索然,掩卷而去。

·东坡《文说》极为自负地说:“吾文如万斛泉源,不择地而出,在平地滔滔汩汩,虽一日千里无难,及其与山石曲折,随物赋形而不可知也。所可知者,常行于所当行,常止于不可不止,如是而已矣。”我虽不敏,但于书法,仍不免欣欣然向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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