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北宋著名诗僧,却写得一手艳诗,历来被很多正统诗人批评。他就是惠洪和尚。 惠洪和尚是一个颇有争议而又颇具典型意义的人物。他性格简亮,放浪不羁,作诗填词,好为“绮美不忘情之语” ,四库馆臣说他“身本缁徒,而好为绮语”,“既役志于繁华,又溺情于绮语,于释门戒律,实未精严,在彼教中未必遽为法器”,更被王安石的女儿骂作“浪子和尚”。 ![]() 惠洪这位“浪子和尚”的诗词到底有多艳丽绮美,而招致如此多的非议,从他的著作中便可观一二。 惠洪“浪子和尚”的由来,便起源于他的《上元宿百丈》诗: 上元独宿寒岩寺,卧看篝灯映薄纱。 夜久雪猿啼岳顶,梦回清月在梅花。 十分春瘦缘何事,一掬乡心来到家。 却忆步年行乐处,软风香雾喷东华。 ![]() 整首诗荡漾着世俗的艳丽风光,充满了对世俗绮丽生活的挂怀和留恋。据说,王安石的女儿非常好读诗词,也很懂诗词,当她读到此诗“十分春瘦缘何事,一掬乡心未到家”一句时,不觉失笑,称惠洪真是个“浪子和尚”。 惠洪在当时也受到一些人的攻击,如胡仔《苕溪渔隐丛话》前集卷五十六批评道:“忘情绝爱,此瞿昙氏之所训,惠洪身为衲子,词句有‘一枕思归泪’及‘十分春瘦’之语,岂所当然。又自载之诗话,矜炫其言,何无识之甚邪!” ![]() 惠洪“浪子和尚”之称并非仅此,他的其他作品,把他“浪子”的性情表现得更淋漓尽致! 惠洪曾写诗赠给一位女尼,有“未肯题红叶,终期老翠微。余今倦行役,投杖梦烟扉”之句。对此,方回的《瀛奎律髓》卷四十七批评说;“红叶句似侮之,末句有欲炙之色,女人出家何益哉!”他认为惠洪这首诗写得很轻佻,暗古色情意味。 ![]() 惠洪的另一首名作《秋千》写女子荡秋千的场景,传达出“佳人”雍容闲雅、宛若天仙的气质: 画架双裁翠络偏,佳人春戏小楼前。 飘扬血色裙拖地,断送玉容人上天。 花扳润沾红杏雨.彩绳斜挂绿橱烟。 下来闲处从容立,疑是蟾宫谪降仙。 ![]() 这种场景在宋词中常见,但在宋诗中却不多见。作为僧人,惠洪毫不避讳地写这种场景,也容易遭到非议。方回《瀛奎律髓》卷二十七评曰:“此诗虽俗,而俗人喜道之,又出于僧徒之口,宜可弃者。而着题诗中所不可少,故录之。”纪晓岚批曰:“真俗。有何不可少处?” 从诗歌艺术的角度看,此诗既“不切题”(不拘泥于诗题),又不落汗漫,确属咏物诗中的成功之作,方回不忍割弃,原因正在于此。只是惠洪身为释子而属意于美色佳人,显然有悖于佛教戒律,故为纪昀所不容。 对于惠洪,今人覃召文则从僧诗发展的角度予以高度评价,认为“慧洪的诗词创作具有特殊的意义”,因为他“基本摆脱了道性的桎梏,把禅佛扭曲了的人性扭转了过来。这样,也就把僧诗从净界引向了凡间,从山林引向了城邑。” ![]() 你对惠洪这位“浪子和尚”有什么评价呢?欢迎留言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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