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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列，这个“谜一样的国度”，总会给到访者有意想不到的发现和感受。我们在以色列旅游期间（2月21日至3月5日），无意中了解了该国有一种比欧文“空想社会主义”更为先进的社区组织——“基布兹”，可谓现实生活中的乌托邦，本人将之称为“空想共产主义”。不过，这一“共产主义”在新形势下，正在向“社会主义”的经营模式转变。 基布兹（英语：Kibbutz，复数kibbutzim），希伯来语为“聚集”、“团体”、“集体定居点”之意。 1909年至1910年间，来自俄罗斯、波兰的一批年轻犹太移民（28人）在当时巴勒斯坦北部加利利湖地区创建了一个新型农庄。他们共同劳动、共同进餐；一切成果，归集体所有；各项决定，必须通过民主表决。后来，这一以单身男性为主的农庄逐渐演变成为一个拥有许多家庭的组织，即“基布兹”社区。至1947年（以色列建国的前一年），这样独立的基布兹社区达到145个，每个基布兹社区的成员从数十人至上千人不等，多数为二、三百人。 基布兹，在20世纪九十年代以前，是按照“共产主义”模式运作的：各尽所能，各取所需： 凡是有劳动能力的基布兹成员都必须从事自己力所能及的劳动，无劳动能力者则由基布兹提供生活保障。 除分配给个人的生活必需品和少量的津贴以外，基布兹成员不拥有任何私人财产。 所有生产资料、劳动产品和个人收入均归集体所有。基布兹成员的住房、饮食、娱乐、体育、教育、医疗等，都由基布兹负担。他们在公共食堂，享用自助餐。 孩子从小就过集体生活，由公共托儿所、幼儿园与学校抚养、教育。每天劳动结束后，父母可以与子女一起相处至晚餐后，临睡前送回集体抚养点。 基布兹运作实行民主管理，成员之间权利平等。基布兹的最高权力机构是成员大会。各级管理人员由全体成员民主选举产生，任期两年。有关基布兹的各项重大问题均由成员大会表决、2/3同意通过。 基布兹，为以色列国家的创建与发展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基布兹分散在不适于人类生存的沙漠，现已形成了大沙漠中的一块又一块的绿洲，并为国家提供了远超过人均水平的农副产品和工业品；一个个基布兹，就是一个个屯田单位，既是生产团体，又是军事组织，且不需军费开支；基布兹社区从国外吸收、也自身培养了一大批社会精英，以色列从1948年建国至1983年的8位总理中，有4位来自基布兹社区；1948年至1979年工党联盟执政期间，内阁中1/3是基布兹成员。 然而，20世纪九十年代以来，以“共产主义”模式经营的基布兹却面临着一系列的挑战。为了生存和发展，经营模式正在向“社会主义”形式转变。 基布兹社区面临最大的发展难题是后继无人。在基布兹社区成长的年轻一代，一旦感受到了外面世界的精彩，如上大学、服兵役等，似乎很难再回到原来单纯的、平静的“世外桃源”里去了。按基布兹“共产主义”的经营原则，是自己劳动、不雇佣外面的劳动力的，但很多基布兹社区的成员年龄结构老化，劳动力匮乏，不得不破例去雇佣外来的劳动力。另外，很多基布兹社区为了能够留住年轻人，已允许有更多的个人空间和家庭生活，如允许孩子晚上回家和父母一同住宿；对穿衣、吃饭不再强行统一，允许家庭起炊；增加每月的津贴，让成员能拥有高档生活用品和自己的汽车。 基布兹社区，原先大多以农业为主。随时代的发展，工业基布兹、科技基布兹越来越普遍。各尽所能、各取所需的“共产主义”分配原则，让发挥核心作用的工程师、教授与老弱劳力者的报酬相差无几，影响了国外精英的回归，也造成大量技术人才的外流。即使在以体力劳动为主的基布兹农庄，成员们清教徒式的劳动热情已大不如以前。激励机制的缺乏，人浮于事，出工不出力现象剧增，很多基布兹社区已经负债累累。因此，一些基布兹社区不但实行了差别工资制，而且实行了股份制；房屋归居住者所有，可以继承；餐厅、幼儿园、洗衣房、游泳池等公共设施承包给个人，节约开支、减少浪费（《光明日报》十多年前曾对此进行过报道）。 “莫沙夫”（Moshav）,一种更像“空想社会主义”的社区,将有可能取代基布兹。 “莫沙夫”，希伯来语意为“新拓居地”，常被译为“合作社”。在“莫沙夫”社区，每个家庭拥有自己的农田和房屋，拥有更多的经济独立性，仅在购销等方面进行相互合作。2003年，以色列官方公布的数据：现有268个基布兹社区的人口，约占全国人口总数的1.8%；而已有452个“莫沙夫”社区的人口，却占据了总数的３％。 我们在以色列旅游的第7天，下榻在死海西岸隐基底的一个基布兹农庄（Nature’s Creation）。该基布兹运作得非常成功，积累了充足的资金，只是缺少年轻的劳动力；成员不到300人，却雇佣了300多位社区外的工人。一组照片（图1至图11），谨以此表达我们的良好祝愿：希望基布兹在新时代里“浴火重生”，在现实生活中能够保留住人类理想中的“一方净土”。 图1、旅游第7天（2月27日），我们下榻在死海西岸的隐基底（图中红色字体处）
图 2、隐基底的一个基布兹社区—— Nature’ s Creation。 图为该社区的接待处（下）和社区平面图（上）
图3、死海周围，是一片荒漠，只有社区内是绿洲。可以想象， 该社区的开拓者当年付出了何等艰苦的劳动
图4、我们下榻的房间（下），房间前栽种的椰枣树幼苗（上）
图5、餐厅，供应丰盛的自助餐（社区成员也在此用餐）。图为网上下载， 与我们下榻的基布兹餐厅十分相像（很多基布兹社区内的布局和风格都大致类似）
图6、我们下榻的基布兹，创建于1956年；占地 24.7英亩，有1,200多种来自世界各地的植物，曾被美国国家地理学会誉为“世界第11大奇迹”。 图为中心绿地及其来自非洲的猴面包树
图7、环境优美，有野生羚羊在园中生活，只是我们没有撞见
图8、花园里的各种植物（团友沈建平摄）
图9、芭蕉与鲜花（沈建平摄）
图10、天黑前的最后一抹色彩（沈建平摄）
图11、基布兹的清晨
徐晋勋 2018 06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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