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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史札记之二十 我楚狂人 明末清初的军事斗争，我在前面说的很多了，这里说一下另一方面的斗争，那就是文化领域的斗争。满清政权是少数人对多数人的统治，除了军事征服之外，必须进行文化征服。在文化征服方面，清廷采用了软硬两手。软的一手就是科举这一老武器，更是创设了“博学鸿词科”来笼络遗民中的知名人士。这一方面我们以后专门说。硬的一手就是文字狱了，清代文字狱之酷烈前所未有，即使纵观世界史，也可以说是绝无仅有。 笔者了解清代文字狱，开始于中小学的历史课，但是语焉不详。依稀记得当年叶传钺老师说起徐骏案的“清风不识字，何必乱翻纸”，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后来准备考钱仲联先生的“清代文学”硕士生，读了不少有关清代的书，其中有谢国桢先生的《明末清初党社运动考》一书，涉及了不少关于清代文字狱的资料。于是就在读《清史稿》、《清史列传》、《清代野史笔记大观》、全祖望的《鲒埼亭集》等书时着意关注清代文字狱。特别是民国初年故宫博物院整理的《清代文字狱档案》重版，买了一部细读，对清代文字狱总算是有了一个比较全面的了解。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我有了一篇关于东北流民的文章，主要着眼于祁班孙，发表于《牡丹江师院学报》。也就是这个过程，我对清代文字狱有了一些自己的思考。 清代文字狱，几乎贯穿了整个清代，尤以清代前期为甚。清代文字狱始于清顺治时期，最盛于康熙、乾隆两朝。清代文字狱多不胜数，粗略估计不少于两百起，其中仅乾隆一朝，就不下130起。 清代文字狱很多是捕风捉影，甚至可以说是借机对知识分子进行大屠杀。清代文字狱压制言论，而且给后世作出了极坏的样子。 清后期著名诗人龚自珍有诗云： 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 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己亥杂诗·其二百二十》） 这个“万马齐喑”就是当时思想文化界真实的写照。 清初大名家王渔洋为蒲松龄的《聊斋志异》题诗云： 姑妄言之姑听之，豆棚瓜架雨如丝。 料应厌作人间语，爱听秋坟鬼唱诗。 实际上就是为了保护蒲松龄，意思只是说，我们只是讲讲鬼故事而已，千万不要深究，更不要当真啊。王渔洋是康熙年间人，我们可以从这首诗里，看到其内心的战战兢兢。 愿文字狱永不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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