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炜成为北师大第十二位驻校作家 莫言欢迎山东老乡回忆当兵经历

仅仅一个月之后，北京师范大学就迎来了新一位驻校作家——张炜。上个月，作家毕飞宇刚刚在珠海校区驻校。这一次又回到北京，北师大写作中心主任、作家莫言欢迎自己的山东老乡张炜，高兴之余，不禁在现场回忆起从前当兵的经历。

从左至右分别为：北师大文学院党委书记康震、驻校作家张炜、作家莫言。北师大国际写作中心供图

北京师范大学驻校作家，已经成为当代文坛的一道风景。贾平凹、韩少功、格非、迟子建、阿来等一长串文学大家的名字都在其中，余华、苏童、欧阳江河、西川等后来还调入了北师大任职。5月18日，作家张炜成为最新一位驻校作家。

北京师范大学副校长陈丽在当天的仪式上表示：“张炜先生作为成就卓越、倍受读者喜爱的作家，在40多年的文学创作中始终坚持自己的精神求索和人文关怀，保持着对现实社会的敏锐观察与洞悉。其中对业已失落的古老传统的追寻，对于人性与道德的缅怀，形成了对历史与现实的深切关怀，也勾画了作家心中的理想蓝图。我们有理由相信，只要文学坚持着高扬的精神旗帜，便可以在我们的时代自然而茁壮地成长。同时我们也坚信，张炜先生的到来将为北师大值得骄傲的深远文脉增添至为光彩和重要的一笔。”

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李敬泽在发言中，回忆起当年阅读张炜小说《一潭清水》，“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觉得那一切还都在眼前。那个炎热的夏天，那个甜腻的夏日午后的瓜田，那个瓜地里的老人以及特别那个瓜地里像精灵一样的少年，那个黝黑的、瘦瘦的少年。我觉得那个情景，所有那一切都依然像一潭清水一样在眼前和心中荡漾着。”

李敬泽表示，一个作家在“高原”上走40年，当然他自身会有很大的变化，他所占有的疆域也日渐广阔，他所达到的高度也越来越高，但特别难得的是“他还始终是那个少年”。

当天参加仪式及之后研讨会的专家学者，山东人不少。86岁高龄的山东师范大学资深教授宋遂良表示，深受山东人民喜爱的作家张炜，首先是个劳动者。在四十多年里，他一共创作了1800多万字，堪称劳动模范。张炜也是一个思考者，他作品中的主要人物都是不停思考和探索的。张炜还是一个不懈的创新者，40年来他几乎用尽了一切文学样式来进行创作。“就艺术风格而言，张炜和莫言可以说是两个极端。如果说张炜像杜甫，那么莫言就是李白，一个沉郁顿挫，一个汪洋恣肆。但是他们的共同点就是关心大地的苦难者，特别是农民。”

北师大驻校作家张炜。北师大国际写作中心供图

张炜本人表示：“我觉得当驻校作家、入大学，这对作家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对他的创作历程会发生重要的影响。每一次入校就像一次充电。据说现在最先进的充电技术，充一次电汽车可以跑800公里。我这一次到北师大充电，就要跑800公里。我个人是特别期待和老师、同学们交流的。”

莫言在做总结的时候，提到自己1976年当兵到了张炜的家乡。他们那时栽树拉煤的地方，和张炜上学的地方很近。莫言最早读张炜的作品是《声音》，“读《声音》的时候，我感觉到这个作家这么像我，我那时做梦都想写出《声音》这样的小说来。”而《一潭清水》中的“瓜魔”，莫言觉得和自己《透明的红萝卜》中的“黑孩”，“甚至可能是兄弟”。“我们的早期作品里面都出现了类似的沉默的、坚韧的、具有顽强的生命力这种少年形象，这个也绝对不是偶然的。”

再后来莫言读到张炜的《古船》，“读完以后我很愤怒，‘这个家伙，把我熟悉的生活也写了’。”小说里的生活场景让他感到非常亲切，他们当兵的时候，营房旁边就是村里老百姓晒粉丝的场地。

回忆完青年时光，莫言话锋一转，“我们今天重读《古船》，依然会感觉到它巨大的力量和它的丰富。而且他是在80年代初期发表的长篇巨著，就更能够由此看到作者在当时那样一种语境和社会环境里面，一种超出当时一般人的思维高度。”

他认为，“我感觉张炜是我们这个时代作家里面，一个勤奋的劳动者，深刻的思想者，执着的创新者。”

入校仪式过后，与会学者、作家又对张炜创作的特点展开了研讨。学术讨论部分由北师大文学院副院长、国际写作中心执行主任张清华教授主持。

张清华对当天的主题——“精神高原”做了进一步阐释，“我想张炜老师是一个精神体量特别巨大的一个作家。就是他的创作始终关注现实的同时，更充满精神的诉求。这个精神体量应该在当代作家当中是特别巨大的一位，这里面历史、文化、人性、现实，还有宗教和哲学，方方面面各种维度都有涉及。所以他的作品不只是书写了40年来他的个人经验，也书写了我们整个国家、这个时代所走过的道路，中国人所经历的种种精神的命题。”

北京大学中文系主任陈晓明教授认为，“我觉得山东文学的高度，就是中国文学的高度，也是世界文学的高度。”

他还谈到《你在高原》精神上的一致性，“中国的知识分子敢于标举出这一点，不管历史、世道如何，不管个人境遇、命运如何，敢于标举这一点，我觉得就是一种成功。这是一种成就、一种担当、一种力量。”

《人民文学》主编施战军曾在山东求学。他提到张炜小说里其实隐藏着“一种怕”。还有一种非常重要的特质，是劳动和自然之“美”。再有就是小说里的赤子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