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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类科普:瘟疫医生和他们的鸟嘴面具 – 美漫百科

 博采简纳 2019-05-23

现代流行文化中很常见的一种形象

在欧洲的医疗史上,瘟疫医生(Plague doctor)是可以单独列为一个种类的存在。通常瘟疫医生的形象都伴随着死神一样的鸟嘴面具,同时在现代社会他们也广泛出现在各类影视作品与游戏中。尽管瘟疫医生这一医生种类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公元6世纪,但鸟嘴面具这样的常规制服则是1619年才被发明的。

瘟疫医生指的是专门应付瘟疫的医生,大多数瘟疫医生都由乡镇雇佣,因此人员成份颇为复杂。他们通常不具备高明的医术,多是二流医生和无法在医院立足的蒙古大夫,还有些初出茅庐希望证明自己的年轻人,甚至包括不少临时抱佛脚的业余人士,在记载中,甚至有瘟疫医生在入职前是水果销售员的。

虽然水平不高,但瘟疫医生的工作值得敬佩,每当有瘟疫爆发,在医疗条件低下的年代,名医往往束手远离,而瘟疫医生就是身处瘟疫最前线的医护人员了。虽然不知道谁是历史上第一个正式的瘟疫医生,但关于他们的最早记录则可以确定是公元6世纪拜占庭王国的查士丁尼瘟疫(Plague of Justinian)。在历史长河中,瘟疫医生们面对的最大灾难无疑是14世纪的黑死病,直面黑死病的瘟疫医生死伤也很惨重。由于中世纪的宗教教义不允许解剖尸体,瘟疫医生是唯一的例外,他们的工作为医学研究贡献了很多宝贵内容。

瘟疫医生的工作总是十分艰难,这种艰难是多方面的:1650年巴塞罗那发生过绑架支援托尔托萨的瘟疫医生的事件,最终巴塞罗那乖乖交付了赎金;而当威尼斯爆发黑死病时,派去的18个瘟疫医生最终只有一人幸存(5人病死,12人失踪,可能是逃跑了)。

作为历史悠久的职业,很多人认为代表瘟疫医生的鸟嘴面具是一开始就有的,或者是在黑死病时期发明的,然而并不是这样。通常医学史上认为第一件鸟嘴面具和配套的制服是由1619年Charles de L’Orme在法国第一次穿戴,随后以极快的速度风靡了整个欧洲,成为瘟疫医生的标准配置。

1656年的Schnabel von Rom医生

在那之后,瘟疫医生的标准配置是鸟嘴面具、木棍、厚重大衣(材料是用蜡泡过的亚麻或是帆布)和玻璃镜片。其中大衣与镜片是为了防护病毒侵入(哪怕效用不大),木棍则用来掀起病人衣物或床单,避免直接接触。另外在迷信的古代欧洲,瘟疫总被认为是上帝的神罚,所以木棍也被用来击打病人,驱除罪孽。

瘟疫医生的标准配置

至于鸟嘴面具,这是瘟疫医生最具代表性的装扮,直到今日我们也能在各种漫展和游戏、影视剧作品中时常看到。鸟嘴面具造型奇特,有吓走病魔之意,然而实际上它也具备一定的科学道理和实际用途。在鸟嘴面具前端的鸟喙里放有香料和草药,能过滤腐败的空气、控制病菌入侵,可谓是早期的防毒面具。面具的鸟喙部分有时为银质,因为白银可以避毒,而充塞其中的香料通常是薄荷叶、丁香、樟脑、玫瑰花瓣、苏合香、鸦片丁、香蜂草和龙涎香等香料的混合物。

在黑死病时代,瘟疫医生能做的事情相当有限,多数时候他们起到护士的作用,照料病人,并为政府记录死亡数字。在那之后,瘟疫医生的工作逐渐演化为见证死亡和帮助解剖,他们是宗教控制欧洲时极少数可以解剖尸体的群体,也是许多病人临终前忏悔和诉说遗言的对象,久而久之,就留下了逢死亡必有瘟疫医生到场的印象。

并非过处必有死亡,而是赶赴距离死亡最近的地方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很容易就能理解为什么鸟嘴面具成为一种流行文化流传了下来。威尼斯的面具狂欢节早在13世纪前后就已出现,鸟嘴面具在出现后很快就成为狂欢节参与者喜爱的装扮。现代社会医疗技术发达,我们不再需要瘟疫医生这个医种的存在,他们的工作已由更加专业的医生、护士、验尸官、志愿者甚至神父分摊,瘟疫医生只是作为人们缅怀过去时代的象征和灵感来源存在于社会文化中。

比如我们在不少游戏里能看到瘟疫医生形象的存在:

《刺客信条》系列,然而鸟嘴面具出现的年代并不太对

或者,几乎所有的漫展上都有瘟疫医生的cosplay:

又或者,每年的威尼斯狂欢节上,鸟嘴面具依旧是最受欢迎的一种面具:

影视剧里也绝对少不了他们的存在:

电影《所罗门凯恩》

总之,就如之前所说,瘟疫医生的造型虽然特异,但并非他们所到之处必有死亡,而是在瘟疫爆发的古代欧洲,他们正是赶赴距离死亡最近地方的那批人。他们的水平也许不高,但这份工作始终值得敬佩。今日的鸟嘴面具只是娱乐文化的组成部分,我们在享受这份悠闲的同时,应该庆幸那个时代的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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