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没有智慧胡乱办事的问题

【原文】凡人思虑，莫不先以为可而后行之，其是或非，此愚智之所以异。凡人之性，莫贵于仁，莫急于智。仁以为质，智以行之，两者为本，而加之以勇力辩慧、捷疾劬¹录²、巧敏迟利：聪明审察，尽众益也。身材未修，伎艺曲备，而无仁智以为表干，而加之以众美，则益其损。故不仁而有勇力果敢，则狂而操利剑；不智而辩慧怀给，则弃骥而不式。虽有材能，其施之不当，其处之不宜，适足以辅伪饰非，伎艺之众，不如其寡也。故有野心者，不可借便势，有愚质者，不可与利器。

【译文】大凡人们考虑问题，总是首先认为可行的，然后才去实施，但最后的结果是，有人收到预期的效果，有人却没有收到预期效果，这是由于聪明和愚蠢所造成的。就人的本性来说，没有比仁爱更珍贵的、没有比智慧更重要的。将“仁”作为主体，用“智”去实施它；这样以“智”、“仁”作为基础根本，再加上勇力和辩才，处事辛劳按次序、灵巧机敏，聪明地审察分析，这样就集中了所有长处，十分完美了。如果自身的才能没有多少，却学会了一些雕虫小技，又没有仁和智来作为主干表现在外，而拥有的上述这些“捷疾、劬录”等，只会增加它的危害性。所以不“仁爱”却勇武有力、果断敢为，就会像疯子握利剑一样，后果就难测了；没有“大智”却能言善辩、机敏乖巧，就会像骑着骏马驰骋而漫无目标。所以虽然有才能，但使用不当，所处不适宜，那就会被用来助长虚伪、粉饰错误，这样，所具有的技艺多还不如少些好。所以不仁爱且有野心者，是不能让他获得有利地位、处有利形势的。而那些天质愚笨者，是不能授予重要权力的。

【说明】本节描述的是没有智慧胡乱办事的问题，如果自身的才能没有多少，却学会了一些雕虫小技，又没有仁和智来作为主干表现在外，而拥有的上述这些“捷疾、劬录”等，只会增加它的危害性。所以不“仁爱”却勇武有力、果断敢为，就会像疯子握利剑一样，后果就难测了；没有“大智”却能言善辩、机敏乖巧，就会像骑着骏马驰骋而漫无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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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劬：(qú渠)《诗·邶风·凯风》：“棘心夭夭，母氏劬劳。”《诗·小雅·蓼莪》：“哀哀父母，生我劬劳。”《诗·小雅·鸿雁》：“之子于征，劬劳于野。”《荀子·富国》：“或佚或乐，或劬或劳，非特以为淫泰夸丽之声。”《集韵·虞韵》：“劬，劳也。”这里用为辛劳之意。

2.录：(lù露)《国语·吴语》：“今大国越录，而造于弊邑之军垒，敢请乱故？”《荀子·脩身》：“程役而不录。”《荀子·君道》：“愿悫拘录，计数纤啬。”《字汇补·金部》：“录，第也。”这里用为次第、次序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