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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现代”的?

 WQ_AI_LYS_999 2019-05-31
人们发现的最早的艺术作品创作于公元前10000至15000年间,那时处于人类至今经历的最后一次冰河时期。西班牙和法国岩洞壁上的野牛和野马形态栩栩如生,放在今天也能称得上是技艺精巧的绘画作品。
约公元前15000至10000年,西班牙阿尔塔米拉岩洞中的野牛壁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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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公元前15000至10000年,法国拉斯科岩洞中的野马壁画

艺术经历了史前与原始时期、古代、中世纪、15~18世纪的文艺复兴到洛可可,进入19世纪后向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转变,接着进入现代时期。现代艺术距今不过1个半世纪。离我们最近的时代,为什么反而是最让人看不懂的?我们怀着兴趣与热情想要亲近与赞扬一件作品,为什么却反倒遭遇冷淡隔阂,而尴尬地感受到自讨没趣呢?

艺术从诞生以来,总是在为一些目的服务,比如记录劳动、记录日常物件与事件、记录精神世界。从19世纪末开始,艺术变成了为艺术这个目的服务。整个20世纪期间,现代艺术的流派纷呈,不断颠覆人们对艺术的认知——确切地说,是对“观看”的认知。


1 社会思想的变革

欧洲的工业革命始于18世纪中叶,经过近100年发展,1848年1月,欧洲革命在意大利爆发。法国的2月革命掀起声势浩大的革命浪潮,并取得了胜利。虽然在欧洲其他国家,革命失败了,但中产阶级、工人阶级、城市平民和农民开始拥有了自由与平等的思想。人们不再信奉君权神授的观念,不再接受贵族享有无上特权。艺术也不再是为了渲染统治阶级的崇高威严与英雄气概,而是为了进行平等、真诚的表达。

西方世界从古希腊时代开始构建起理性主义哲学的大厦,直到19世纪初,西方哲学史第一次遇到了反对理性主义的挑战——唯意志论创始人、德国哲学家亚瑟·叔本华在1819年出版了《作为意志与表象的世界》,提出人的直觉与自我意志具有决定意义。书中也着重谈论了他对艺术的理解,他认为艺术家是理解了世界本质的人,审美是一种领悟世界本质的行为,而艺术是人类用来排解痛苦的积极途径。

亚瑟 · 叔本华


在19世纪末的欧洲思想领域还出现了多位同样反对理性主义、转而推崇与重视直觉、感受、意识与激情的哲学家、心理学家,如尼采、弗洛伊德与柏格森。他们都将艺术视为主观的、人的意识与感觉的体现,也将意志所产生的美上升到“善”与“真”的高度——艺术,是在资本主义社会中人人应当回归的精神救赎之地。

弗雷德里希 · 威廉 · 尼采

西格蒙德 · 弗洛伊德

亨利 · 柏格森
 

2 艺术先驱的探索

当欧洲社会正处于政治动乱中时,在法国枫丹白露森林边的巴比松镇内,有一批画家感到压抑苦闷了太久,便走出画室,将画架搬到了阳光下,将目光投向纯净的土地、朴实的农民。他们在真实的野外找回了对艺术真实的眷恋。自然风景成为了艺术的主角。这种释放天性的写生方式为古典艺术吹来了一阵清新的风。相比之前的古典主义时期,风景画的地位从此提高。

梅迪卡的智慧女神庙,布面油画,让 · 巴蒂斯特 · 卡米耶 · 柯罗,1826

小小钓鱼者,皮埃尔-埃提昂-西奥多 · 卢梭,1849

锯木匠,布面油画,让-弗朗索瓦 · 米勒,1852
 

同一时期,荷兰的一群画家受到法国巴比松画派的鼓舞,也发展出以荷兰自然风光和忧郁灰调为特色的海牙画派。海牙画派一方面描绘着真实存在的农田、牧场、海岸、村落,一方面开始加入画家的情绪和对氛围的喜好,光影和色彩被画家赋予了明显的主观性。


海滩景象,布面油画,扬·亨德里克·魏森布鲁赫,年代未知

一条荷兰的路,安东 · 莫夫,1880

有牛的风景,安东 · 莫夫,1888
 

法国巴比松画派将现实主义绘画带入了一个更具真挚情感的阶段,直接影响并促成了印象主义的兴起。当印象主义发展至后印象主义阶段并扩展到荷兰时,海牙画派曾经埋下的种子也酝酿出了梵高这一后印象主义先驱。

3 照相技术的挑战

1826年,法国人约瑟夫·尼埃普斯利用小孔成像原理发明了照相技术。他曾花了8小时曝光时间,获得了人类历史上公认的第一张照片《窗外风景》。



同一时期,法国的一名舞美设计师路易·达盖尔也在研究成像技术。达盖尔出生于一个具有文艺气息的知识分子家庭,从小就热爱绘画。他在进行风景写生的过程中不断思考绘画与自然之间的关系,并运用超强的动手能力做了许多光影成像实验。

1827年,达盖尔与尼埃普斯正式开始合作,发明了银版感光显像技术。1839年,达盖尔制造出世界上第一台能够永久成像的照相机,它的构造与今天我们使用的照相机基本一致。



达盖尔发明的第一代照相设备十分庞大笨重,多数情况下只能放置在原地进行使用。50年后的美国,一位喜爱旅行与拍照的银行小职员乔治·伊斯曼为了使照相机更轻便,在1883年发明出世界上第一款胶卷底片,又在1888年推出了手摇盒式相机——这就是著名的柯达品牌相机。柯达相机使用起来轻便简易,当100张预先装置好的底片拍摄完后,顾客将整个相机送回公司,由公司进行照片冲印,并为顾客装好新的底片。从此,拍一张风景照成为了每一个人都能随手完成的创作。

那么艺术家的问题来了:既然照相机记录风景比画画要逼真还省事得多,我们接下去该怎么画画呢?



19世纪的欧洲正处于城市化快速发展的时期,人口涌入,移民增加,建筑与街道的建设塑造了人们对环境的感知。工业设计与机器制造也让人们习惯了大量线条、秩序 、结构,这些都在不知不觉间潜移默化着人们对视觉、对审美、对表达的重新定义。

对于艺术家来说,创作的灵感大多来源于内心的感受。而对于现代艺术来说,却是受到了艺术之外的许多因素的交织影响,从而发生了革命性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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