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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绝对是一次戛纳秀场的巨大灾难

 林斯梅 2019-06-08

作者 | A.A. Dowd,《AV Club》

译者 | Issac

不少人看到戛纳入围片单的时候,常常会觉得是神仙打架。但有时候无论是看了正片,还是只是信了评论,也会感叹这样的电影怎么能够竞争金棕榈。而今年阿布戴·柯西胥的《宿命,吾爱:幕间曲》显然更偏向于后者,评论甚至是一边倒的声讨。

接下来我们将跟随笔调辛辣的外媒影评人,从该片内容、柯西胥三部曲及其导演风格,以及与戛纳其他影片的对比,来了解这部电影为什么被称作“戛纳的灾难”。

大银幕上,一只派对动物对另外一只说,“这是一切的终结,”此时我已经记不清,这是戛纳电影节上第几部为我们这个时代的宿命论发声的影片了,它们都絮絮叨叨地表达了自己的感受,认为我们所有人可能都正在奔向毁灭性的结局。

这是我在戛纳最后一天的最后一轮放映中的某一场观影,他的话在某种更轻微的程度上也提醒了我,又一年超现实的、拥挤不堪的滨海大道盛会即将结束。我这是在感伤吗?我本来会更加感伤,可惜的是这句台词不如我所愿,我希望它指的是这部电影终于要结束了,从而我的刑罚也快要结束了。

相反的是,它只是出现在影片大概中段的位置,而我现在可以很负责地说,这部影片是这一闪而过的两周里的一场耐力测试。

电影节官方,以他们极致的施虐癖好,将这最糟糕的(也是最长的)一部电影一直保留到几乎压轴的位置。《宿命,吾爱:幕间曲》是一部充满激情,却令人困惑的电影,片长长到令人难以忍耐,只有在考虑到它撑满整部电影的极端冗杂的方式时,才会稍稍忽略到其时长。

法国籍的突尼斯导演阿布戴·柯西胥在这没完没了的三个半小时里,让观众屁股(以及脑袋)发麻,而他没有借助其他,也是用的屁股:这是一场人的肉体不断旋转、摇晃的狂欢游行,发起者是一群身材火辣,但最终变得非常无聊的法国年轻人。二十几岁的他们正值暑假,晚上在一间不伦不类的夜店里燃烧自己的生命,仿佛不会迎来黎明。

在一场沙滩上相对有趣的开场白之后,整部电影都发生在这间夜店,全片非常混乱。这部无聊至极的电影、戛纳上的灾难,之所以能入围主竞赛,获得一些关注,只能证明,一旦你进了戛纳这个俱乐部,那你就真的在那儿了。

柯西胥上一次来到戛纳,凭借《阿黛尔的生活》赢得了金棕榈。这部作品同样很长,但可以说是不知道比今年的作品好出多少,整整三个小时,没有浪费一分钟。

这一次,好像柯西胥已经利用了成长小说的基本元素——交流、性、年轻人探索自身以及对方——同时剔除了所有戏剧性、结构甚至角色。

正如其副标题所显示的,这是一部续集,是柯西胥几年前开始创作的三部曲中的第二部。他的三部曲改编自弗朗索瓦·贝高多的小说,贝高多自己也曾执笔并出演过另一部获得戛纳大奖的电影——《课室风云》。

实际上,柯西胥拍第一部《宿命,吾爱》的时候,为了完片,曾卖掉了自己的金棕榈奖杯。因为在后期制作的时候,制片人拒绝投资,对此我只能说,这证明我们的电影系统有时候还是有作用的。该片两年前在威尼斯首映,口碑极差,之后也从未在美国上映过,这使得戛纳上的一些美国媒体担心,我们还能不能理解其续集的剧情。

对此,我现在想问:什么剧情?《宿命,吾爱:幕间曲》这花几分钟,那花几分钟地表现了下奥菲莉(奥菲莉·芭饰演)的苦恼。订婚了的她不到三周就要嫁为人妻,却怀上了自己情人的孩子。

否则,我们就是要讨论持续不断的无聊对话和扭来扭去的屁股;毫不夸张地说,电影几乎一半的时间都全是妙龄女子聚在钢管面前,仿佛上过课一样,无趣地让自己的每一块肌肉都震动起来。

柯西胥还在浴室里拍了某场戏,直白而真实。即便这打破了了无趣味、感情匮乏的跳舞的“戏”,也不能幼稚地认为这很有趣,将其认作是电影的高潮段落。

同时,尽管之前曾有人认为《阿黛尔的生活》中的「性」在初恋叙事的语境是是合理并美妙的,但是严肃地说,我现在依然从柯西胥身上嗅到拉里·克拉克(译者注:极具争议的导演/艺术家,作品都是性、毒品等敏感题材)的气息,目前他已经拍了整整三部完全有关「秋波」的电影了。(电影中从未停歇过的赤身镜头,令人不安地想起《阿黛尔的生活》片场不专业行为的报道,以及最近的性骚扰指控。)

作为一个(在电影上,以及其他方面)不怕受罪的人,我几乎不得不钦佩这部电影在平淡无奇的特质上毫不妥协的精神,令人怀疑它的目标是用无聊、慢节奏的方式将《Girls Gone Wild》(译者注:美国成人杂志)搬上大银幕,如果它没有大胆地致力于此的话,那也倒是算不得什么。

我甚至也可以将《宿命,吾爱:幕间曲》形容成充满智慧的电影,说它是一部浸入式的、自然的、基本上是实时地切入二十多岁年轻人的享乐主义的电影:一个充满酒精、性兴奋、“反光辉”的夜晚。

然而,这部电影实际上也做了不少史诗般的艰苦工作,它不断重复的特质拥有催眠一样的效果,险些让影评人失去了对时间的脆弱感知,向我展示了一种新的无聊境界。尽管如此,我还是顽固地觉得自己很高兴,因为我强迫自己坐下来看完了整部电影。

如果没有一部蠢笨之作,那戛纳也不会是戛纳了,而且鉴于这部电影之前就已经收获的刻薄评论,这也可能是我唯一一次在大银幕上观看——不,是忍受——这部电影了。但是,如果柯西胥又拿了什么大奖,好让自己有钱回本,那下一次再看他的新作就不用把我算上了。

退一万步说,如果《宿命,吾爱:幕间曲》是吃了缺少冲突的苦果,那么它的竞争对手之一几乎则是有着另一个与之相反的问题(这也是退一万步说)。意大利导演马可·贝洛基奥的《叛徒》除了冲突,别无其他。这部电影跨域了几十年,是黑手党头目多玛索·布西达(皮耶尔弗兰切斯科·法维诺饰演)的传记故事。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他因告密而背叛了自己的西西里团伙,最终在美国受到证人保护,带头成为意大利犯罪组织的变节者。贝洛基奥的这部电影依旧是他常常令人惊艳的歌剧风格,此外他在片中还有许多令人激动的素材可戏剧化,从常见的、让剧情更加热血的黑帮火拼,到大审判的荒谬和冲突。在那次审判中,将近500名黑手党份子受到指控(这至今都是世界史上最浩大的一次审判)

但有着如此宏大、真实的犯罪故事背景,贝洛基奥需要更像《幕间曲》那般体量的片长;这部电影时长相对较短,两个半小时。最终,比起主角,电影更尊崇那些数不尽的日期、名字和事件。贝洛基奥没有真正的观点,这也将他的这堂快节奏却无法引起共鸣的历史课,与真正伟大的黑帮电影区别开来。坦白说,我看这部电影也看得有点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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