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对于雅罗米尔而言,是他逃离母爱的道路和归宿,但小说家在雅罗米尔革命的历程里,描写了他对革命的见解和认识。小说第18节里有这样一段描写: “因为真实的生活在别处。大学生掘开马路的路面,掀翻汽车,设置路障;他们闯入世界的方式是那么美丽与喧闹,在催泪弹和火焰的照耀陪伴下。在路障后的他们坚决不同意与这个世界的旧主人时行任何妥协。人类的解放要么是彻底的,要么就根本谈不上人类的解放。 但是就在距离一公里远的地方,在塞纳河的另一边,这个世界的旧主人仍然在近照自己的方式生活,拉丁区的喧闹在他们看来是那么遥远。梦想是现实,大学生在墙上写道,但仿佛事实正相反:这所谓的现实(路障、砍断的树木、红旗),才是梦想。” 这两段文字,是小说家对社会主义革命的理解和认识。 小说家用掘开路面,掀翻汽车,设置路障概括了社会主义革命的事实,并把这一切说成是年轻人闯入世界的方式,喧闹而美丽。而这种方式的目的,表达的是革命者同旧世界的决不妥协。在小说家看来,这些革命者对于革命的信仰,是人类的彻底解放。 革命者的这一革命理想,在小说家对革命的认识里是肯定的:彻底解放人类。 然而,他却不认为这一社会主义革命理想只是梦想,不是真实的生活,真实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小说家描写了塞纳河的另一边,在这个旧世界主人居住的地方,仍然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里。 这就是说,小说家认为革命只是一种理想,而真实的生活是在旧主人那一边。 小说对社会主义革命的这一认识,具有小说故事的局限性: 小说家描写的是雅罗米尔的故事,社会主义革命是雅罗米尔背叛母爱故事里的一个背景。把这一背景,即社会主义革命描写成雅罗米尔等革命青年的一种理想,什么理想,逃离母亲和母爱的理想去处,这实际上是对一种真实生活的逃离,而真实的生活,既是母爱,也是旧主人维持的世界秩序,而不是喧闹和掘开路面。 小说家把这两个方面统一起来描写在一章里,影响了他对社会主义革命的深刻认识,这是不是因为小说的艺术让小说家在认识上受到了局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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