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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请您静待花开

 潍坊北海道 2019-06-09

作者|李玉红 

       相信没有几个人不认识小艾,那个个性十足、调皮捣蛋的孩子。初中三年,不论是班主任还是德育处,不论是任课教师还是各位校长,都或多或少跟他过过招,最后,几乎全以老师们 “缴械投降”而告终。这个来自安徽的让人头疼的问题男孩,却有着超乎常人的能量,他的周围聚集了一批忠实的拥趸者——来自浙江的小胡、东北的小付、河南的小张、当地的小赵、小孟和小朱。一个小艾就足够大家头疼的了,再加上这些个“上课是条虫下课是条龙”的“追随者”,上课闹事,下课打架,聚众斗殴,欺负老师……我的天呐,想想当年他们的“辉煌事迹”,我就头疼! 

       印象中最厉害的一次,是小艾、小孟、小张和小付中午出去喝醉了,下午上课就歪歪扭扭地坐回了教室。任课教师反映到我这儿的时候,已经是第二节课了。我把他们从教室里拉出来,好不容易扶到教室阅览室,小孟一头栽下,倒到了沙发上,然后就吐了!打扫完污物,我把小孟的家长请来,带走了深醉不醒的孩子。然后,我陪小艾、小张和小付呆在那儿,等他们醒酒。整个一下午,我和孩子们漫无目的地聊着。醉酒后的他们对我已经不设防。将新得来的信息与以前的相汇,我发现,每一问题孩子的背后几乎都有这样一个家庭:没有文化的父母(或者父母因离异已怒目相向),没有固定的职业,没有稳定的收入,为了生活而奔波在社会的最底层,对孩子关心少,唯一的交流方式就是,考试后的一顿指责,和犯错后的一通暴打。 

       听着他们似乎轻描淡写的醉话,我的心又疼了,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最后竟也成了无语凝噎……看到我的反应,本还无所谓的三个孩子,呆了。他们傻傻地看着我,手足无措。我明白,这些缺少关爱的孩子们是在诧异:老师是在为我们流泪吗?? 

       醉酒事件后好长一段时间,小艾见了我躲着走。因为我俩太过于熟悉,作为我办公室的常客,从入学时的针锋相对不收留,到入学后的种种不良表现,他的“丰功伟绩”件件桩桩,我是历历在目,呼之即出,挥之不去。 

       此后有一次物理课,他又犯错,但是他这样跟任课老师说:不要告诉李校长,我怕她生气……

       反反复复中,在大家的“谈艾色变”中终于捱到了毕业。期间的坎坎坷坷,包括老师们对他的惧怕,学校为他而成立的篮球队以及我与他爸为了他那早起便疼的胃而起的冲突和交锋等等,不一一赘述。 

       毕业前夕,我们俩通过各种方式做过几次长谈。每次,我都劝他去部队锻炼锻炼。我深知,像他这样的性格,只有经过部队这个大熔炉的锤炼,才可能发生根本的改变。 

       果然,两年的部队生活结束,今天,当他站在我面前,拉着我的手,喊一声“妈”,说当年好不懂事、说他在部队为了荣誉而战的时候,我知道,我们的教育、部队的锻炼见成效了! 

       写下这段文字,是想替他感谢每一个曾经教过他、教育过他的老师,请大家相信,不是我们的教育没有成效,是我们的教育还没到见成效的时候。教育,是慢的艺术。 

       写下这段文字,更是为了小艾。是的,我说过,我会一直关心关注着那个喊我一声“校长妈妈”的儿子。而且,我真的相信,儿子,不会让他的爸爸妈妈们失望!! 

       加油,儿子!!! 

       ——本文刊载于2015年《北海道》夏季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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