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罕见清乾隆《飞鸿堂印谱》:赏珍品印谱,看篆刻艺术之美(五)

 嘟嘟7284 2019-06-11


康乾时期正是清代学术发展繁荣的时期,大师林立,名作迭出,考据学也开始发展起来,这些都为康乾时期篆刻艺术从低谷走向高潮提供了丰富的养料。清代学术以朴学为主流,朴学还有“汉学、考据学、乾嘉学派”等称呼,出现了如惠栋、戴震、王引之等众多学贯古今的学者。他们以“复古”求解放,以经世致用相标榜,以汉学相号召,以切实为职志。在经学、史学、校勘乃至金石、等方面都取得了极高的成就。

清初顾炎武等人倡实学,反对空谈,强调要“博学于文”和“学以致用”,为朴学滥觞;清乾隆年间清廷开四库全书馆,后世称之为“汉学大本营”,全国绩学之士网罗殆尽且风气所及,影响到整个学术的趋向。此时清初“经世致用”、欲复明室的思想早己荡然无存,朴学达到鼎盛,小学、金石学也开始飞速发展,并逐渐由经学之附庸而蔚成大国,成为专门之学。

明末清初的篆刻过于注重形式,喜欢嗜奇好异,虽然号称师法秦汉,但仍有许多弊端。当时的治印者对古代玺印的理解还不能说很深入,对古文字的研究也属草创阶段。乾隆间,随着朴学的兴起,以金石证史的风气开始大盛,学人们在对古代玺印考证的过程中,获得了不少新的审美感受,对秦汉古印的美也进行了更深入的挖掘,对印章文字的认识也更为准确。

治印者应具备的与篆刻有关的知识中,最重要的就是金石、文字方面的知识。何震“六书不精义入神,而能驱刀如笔,吾决不信”一语,足以说明这方面的修养在治印者知识结构中所占比重多寡的重要。但获得金石、文字方面的知识与治印者所处时代的学术风气密切相关。由于“乾嘉学派”占据着学术的主流地位,当时文人谈论金石、文字形成一种风气,“以金石证经、证史”也成为清代学人开辟学术新领域的最有效的方法之一。

这种学术思潮的变迁,肯定会影响到治印者知识的结构向这方面的倾斜。我们从《续印人传》中可以看到,在介绍康乾时期的治印者时,“究心六书”、“专嗜篆籀”、“笃志古学”、“留意金石文字”、“尤精字学”之类的言词可谓俯拾皆是。治印者作为学术影响篆刻的中介,随着清代学术风气的变迁,朴学的盛行造成治印者在知识结构上有关金石、文字的知识比重的增加,从而使学术对篆刻艺术产生了潜移默化的影响。

金石之学始于宋,它的任务是“研究中国历代金石之名义、形式、制度、沿革,以及所刻文字图像之体例、作风。上自经史考订、文章义例,下至艺术鉴赏之学”。金石学中的“金”,主要“以钟鼎彝器为大宗,旁及兵器、度量衡器、符玺、钱币、镜鉴等物”,玺印亦其一也。这说明篆刻艺术在发生之初,就与金石学有着天然的联系。

清初学风开始转变,由于顾炎武等人的身体力行,使“金石学之在清代又彪然成一科学也”(梁启超)。清政府也对金石学予以提倡,如乾隆年间,曾将内府所收藏的古代铜器陆续印成《西清古鉴》四十卷、《宁寿鉴古》十六卷、《西清续鉴甲编》二十卷、《西清续鉴乙编》二十卷等四部巨著,遂带动了私人考古之风的兴盛。

在这一形势下,治印者与学者们一样,也接触了大量金石文字,并在赏鉴、研究过程中触发着艺术的灵感,提高着印章的审美能力,并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们的篆刻实践。康乾时期金石学对篆刻艺术的影响,主要在于金石学对古代印章的研究,加深人们对它的理解,也直接丰富、深化了篆刻艺术的各种风格。

在此之前,明人曾将古印分为“三代印、秦印、汉印、魏晋印、六朝印、唐印、宋印、元印、国朝印”等类目,但这类简单的朝代划分,虽也有汉印“古朴典雅”之类的风格描述,却无明确的印文、形制、官职、地理等方面的断代依据和印章实物为证,并不严谨。明末朱简对各期印章虽也提出了一些具体特征,但直至清代中期,对古代玺印的断代研究仍无大的进展。

随着清代朴学的发展,古代典章制度、历史地理等方面的研究有了长足的进展,古代玺印的分期研究才逐渐深入康乾时期金石学对古印的研究考证,凿开了“秦汉印章”的鸿蒙状况,在为“以印证史”提供充足依据的同时,也使古印的断代更为准确,对人们理解古代印章的风格演变也有极大的帮助,更极有益于篆刻艺术的深入发展。

文字:御凰品冰岛采集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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