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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谈归庄书法艺术

 无极典文 2019-06-12

归庄(1613—1673),明末清初书画家文学家,名祚明或称归藏、归乎来、归妹,字玄恭,或署元公、元功、悬弓、园公,又字尔礼、铁虎,号恒轩,又号己斋,既为僧,自署普明头陀,又暑圆照或鏖鏊钜山人,又尝自称逸群公子、逐花狂客等。归庄出身书香门第,祖父为隆庆时南京大理寺丞、散文家归有光。父亲归昌世,为昆山三才子之一,书法直追晋唐,善草书,兼工印篆,擅画兰竹。归庄自幼受诗书熏陶,为诸生时,即博览群书,下笔数千言不止,工诗文散曲,擅画竹石,尤精于书法,狂草功力更深,时人以为绝伦。归庄与同里顾炎武学行相推许,俱不谐于俗,时有“归奇顾怪”之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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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时与顾炎武一同参加复社,后又参加惊隐诗 社。甲中之变(1644),史学界称之为“天崩地陷”的时代,众多的汉族文人士大夫包括归庄在内陷入到现实和理想两难的选择境地,出于民族血性和文人志气,归庄选择参加了关乎民族存亡的反清运动中。归庄为了表示和新朝划清界限,甚至将自已的居所命名为“己斋”,以示抗拒。“己斋”乃是“己之斋也”,亦即是“我之所居”的意思。当大清取大明而代之时,归庄归隐昆山,靠卖书画为生,拒不事清。归庄于逝世那年的元旦作诗:“常年元日五更兴,多病衰翁兹未能。名姓不劳通邑里,豆觞并免召亲朋。山头爆竹豪家事,天上风云稔岁徵。 甲子重逢怀感叹,平生壮志竟何凭?”用“甲子”纪年,而不用清朝的年号,从中更加流露出归庄作为大明遗民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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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归庄学书历程

同大多数学子一样,归庄早年先读“程朱”之书,再习孔孟之道,早年的归庄就已经深受“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儒家思想的影响,有着忠君报国的强烈愿望。归庄虽然生于 一个没落的家庭,然而内在的使命感依然促使他参加科举考 试,且“台阁体”书风在明初早已盛行,如果想通过科举踏入 仕途就必须学习“台阁体”书法,对于归庄来书,这在一定程度上为以后学习书法打下了基本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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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清初书法以“二王”为主流,尤其以董其昌为代表的贴学派坚持以传统为主。归庄也受此影响以“二王”为主。尤其在《兰亭序》上颇为宁功夫,不仅勤于临,而且对《兰亭 序》有版本考证之论。天资聪颖的归庄,把玩刻帖,思其精神 略其形,最终寻找到了适合自已的艺道路。归庄早年的书法学习与其父归昌世有很大关系。从现存的作品来看,其行楷书受到《兰亭序》的影响较大,稍有智永的韵味,依然是“二王”书风。

二、归庄书法风格探析

归庄14岁补诸生,参加诸生考试的时候,曾用五体写经文,可见其在书法方面的造诣。归庄精于书法,尤撞行草,是清初著名的遗民书法家,观其书法,并不是以精湛的法度和 娴熟的技法见长,而是以多变的随意性和独特的个性而形成自己的风格影响后世。研究归庄的书法我们以甲申之变作为 分水岭,归庄的书法在甲中之变前后有明显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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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甲申之变前的书法风格

甲申之变前,归庄尚年轻,此时虽然年少,其艺术鉴赏能力和诗书画才气已经崭露头角,在诗文、绘画与书法上皆颜有造诣。归庄有感于晚明的虚浮之风,作书写字力追古人。

此时的归庄年少气盛,对明王朝忠贞不二,表现在其书法上也是笔笔有来历,字字有出处,很大程度上学习了“二王”,线条相对于甲申之变之后的作品来说比较本分,中正平和,变中求均衡,笔意坚实肯定,布局疏密得当,略显小心谨慎,用笔凝练严谨,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静态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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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甲申之变后的书法风格

1644年清兵进关,明朝土崩瓦解。顺治乙酉(1645)五月清兵南下,归庄的两位兄长、两嫂及其子女8人先后遇害。归庄由于和顾炎武一起参加“杀令守城”的义师,被清廷通缉,遂僧装亡命,此时的归庄面对亲人的离去与故国的一去不复 返而无可奈何,这样强烈的遗民气节使他在反清复明无望的情况下把满腔的悲愤转向文艺创作,从而形成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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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庄的书法风格由甲申之变以前的谨慎精微、不激不厉逐渐转变为气度恢宏、潇洒飘逸、狂放不羁。此时归庄虽然仍在学习“二王”,有吸收了智永丰润的特点,在此基础上冲破法理形成自己的风格,在一定程度上偏离了甲申之变前秀美含蓄、从容不迫,多少有些慌率,表现出作者孤傲不羁、潇洒奔放的个性,代表了清初遗民书法的一种风气。归庄甲申之变后的书法,一改前期谨慎,潇洒秀逸之气扑面而来。结体大小、轻重、肥瘦任其自然,不强求整齐一律,参差错落,前呼后应,行笔中略带草书笔意,挥洒自如。轻重疏密自然,骨气润达而有神韵。作品稳重舒展、气度恢宏。归庄晚年书法多以自我为中心,借笔墨来抒发自己的情感,从中可以感受出他对当时社会的不满而又无奈的心情,从而形成了自己的书法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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