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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人之深趣——风雅长物

 眼镜老猪猪侠 2019-06-16

中国禅意雕刻原创品牌-禅意人文雕刻朝圣者

倦勤秒刃艺术馆-关注中西方不一样的文明和艺术

真正能困住一个人的,不是钢铁铸就的牢笼,而是心中矗立的高墙。

                             ——《肖申克的救赎》

长物,原指多余之物。

什么是“多余”的物什呢?

譬如茶和点心,不为解渴饱腹,单纯的只为生活的享乐,就是一种“多余”;譬如家里的阳台上栽些盆花、书房内挂些书画,不是必需的日用品,也是一种“多余”;乃至于同样是家具,桌、椅、床铺是日用品,而架、几、橱之类可有可无的家具还是一种“多余”……

”多余“,更多是从物质角度考虑,似乎可有可无;但是人除了物质生活,还需要有自己精神的小千世界,需要有一些“无用之物”滋养自己身心灵,从这个角度看,“多余”未必多余。古人之养神、养气,无用之用,实有大用。

明代万历年间的大学问家文震亨,就著了一本《长物志》的书。我们单从书名就可以大约知道,其书中所写的都是“多余”的文人闲趣:一件家具的雅俗、审美标准及不同于俗人之用途等等,这些“小事”偏偏在这本书中成为了很深的研究。

/ 奇 和 巧 /

无论是在材料和技艺方面,“奇”都有“神奇”或“奇特”之意,但文震亨常用它来形容新奇之物,比如由日本输入的折扇和高丽纸。

“巧”的含义关联的是操作技巧,如谚语“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或妇女的“乞巧”仪式,它所彰显的是女性和工匠的价值。

但在整个文人精英阶层那里,“巧”被认为不该给与过分重视,如文震亨在评价一种周身连盖滚螭的白玉印池时就说:“虽工致绝伦,然不入品。”

倦勤轩.藏品(一)

倦勤轩.藏品(二)

/ 古 与 旧 /

“古”字,意为“远古的”、“古时的”,有着极其宽泛的语义扩展。对文震亨及其同时代人而言,工艺品是道德和审美论述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在此,“古”并不仅仅意味着“年代学上的古老”,而且暗示了“德行上的高贵”。

明代语言中,还有一个表示“古老”的字,即“旧”,用来形容各种相对朴素的领域。但在用于鉴定时,“旧”有时也可作为“古”的同义字。比如“旧画”“旧书”,就意在表明所谈的是古代的珍惜版本。

清代黄花梨贴竹黄如意

17—18世纪 黄花梨仿竹南官帽椅

/ 物 与 器 /

在最基础的层面上,“物”就是“物”,俗称“东西”。但在中国儒家哲学用语中,“物”则与“理”对应,一者形而下,一者形而上,带有一丝沉重意味。明人常用“旧物”来形容古玩,如“商周旧物”“两代旧物”。

与“物”相比,“器”字的含义则比较确定,引申的意味也无如许尊崇,它常与其他字组词,构成“工具”“器具”的意思,进而构成“文房器具”之类的词组。

清紫檀镶嵌黄杨木笔筒

清 寿山石灵芝纹笔山

/ 雅 与 俗 /

“古/今”是一组关键的对立标准,与之平行的“雅/俗”,可能更为重要。“雅”字主要在社会领域使用,可用来形容个人的举止,而非视觉领域。

但文震亨喜欢用“雅”字来表达嘉许的词,而以其反义词“不雅”“非为雅物”为表示不喜某物的较为寻常的方式。

之所以作这样的区分,主要是社会的标准尺度在起作用,因为某物是否为“雅物”,不仅在于它的材料、构造和装饰的形制,还在于其功能,即如何以及在何种情境中使用它。

精于审美之人,往往有独立的人格,他能看轻一般人所看重的,也能看重一般人所看轻的。

倦勤轩.藏品(三)

倦勤轩.藏品(四)

一件古物放在眼前,有的人看重的是经济价值,其缺乏独立审美的思辨,故无法摆脱对材质、名款等世俗标准的盲从。

而真正的艺术欣赏者,则对此轻而视之,他们会以审美的眼光执着推敲,找到这件古物在艺术长河中的位置。于是,他们也在这混沌世界里,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身外余物,无关生存实用,这正是艺术的本质之一。

生活审美化、审美生活化即是浮华与颓败裂隙中开出的花朵,几千年的文化不止体现在生活日用中,更体现在我们的趣味与心灵上。愿风雅长物,常伴左右,禅意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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