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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陈转丽
深夜，些许凉，读着奥地利作家茨威格的中篇小说《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冰凉的泪水顺颊而下。凄婉的故事，女主柔情百转，细腻炽烈的的感情，打动了我，一个苍老的妇人。谁无少年，谁的少年不曾情愫萌动？ （一）她，在他一瞥之后，便深陷爱情的漩涡 她十三岁时，人们传说，她的对门要搬来一个男人。搬家那天，她看到了他的仆人，精美的家具，许许多多的书，却没见到他。她不知道，这么富有，这么有学问的他究竟是什么样的？充满好奇的她没见他，晚上梦见他了。 她找一切机会侦察，第二天还是没见到他。她的好奇心更重了。 第三天，她和她的朋友在门口说话，他轻巧的跳下车，动作灵活敏捷，他走向门口，她情不自禁为他开门，他用那温暖、柔和、深情的目光将她爱抚，用亲昵的声音冲她说了一句：“多谢，小姐。”
就这一次温柔目光的拥抱，甜言蜜语的嗓音，让她完全沦陷，从此，她完全属于他！她从此连续几年的生活就是在门缝里窥视他的生活，关注他，爱慕他，收集他出的书，背诵他写过的每一句话……能看他一眼，能看他一个字的日子都是在天堂，她甚至觉得，遇见他之前的日子毫无意义，完全是在地狱。 有人会耻笑她的痴傻，怎么会那么多年偷偷喜欢一个人？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没有回应的爱情，值得吗？能长久吗？ 是啊，我们也曾年少，也会莫名其妙心里装下一个人。或许，就是因为他一个温柔的眼神，一句关心的话，一个照顾的动作……特别对于像女主一样孤独、内向的女孩子，便会念念不忘。不见他，想他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见了，不敢言语，鹿撞般心跳，低着头，逃一样躲开他的视线。
少年的爱，藏在心里，偷偷的，一个人品尝青涩的爱情，与他无关，与肉欲无关，只是一个人精神的狂欢！时间的流逝，环境的改变，什么时候，心里装着的那个他，就淡了，就忘了……毕竟，没有回应的爱情，经不起太长的思念、等待。新的人新的事不断出现，太多的人，会进入新的情感角色。 然而，她没有！ 母亲改嫁了，她随继父到另外城市生活，继父对她很好，母亲对她更好。他们为她买花花绿绿的衣服，男孩子也向她示好，可她，像一只蚕儿，把自己深深裹在茧里，做着过去的梦，沉浸在过去生活的幻影里，不肯接受现实。她告诉母亲，要回到维也纳，独立生活（其实，是为了见他）。
（二）爱他，就委身于他 她来到了维也纳，来到他的住处，只一眼，她就可以认出他，而他，哪里会认识她？像过去一样，她又在窥视他的生活。 他还像过去一样，不断变换着女人，他依旧感情狂热不羁，依旧不肯担负任何一点责任。他身边的女人，让她眼花缭乱，可她，没有一点嫌恶，只恨自己不能成为他身边的女人。 少年时代，她就将他看穿，一个双重性格的男人，一方面学识渊博，才华横溢，对文艺严肃认真，另一方面，激情放荡，不负责任。可她，就爱这样的他！ 她在他住处每天出现，一边猎人一样寻找自己的猎物，一边准备成为他的猎物。终于，他发现了她，她的年轻、美貌吸引了他，而她，为献出处子之身，早已蓄谋已久。
三个夜晚的肉体纠缠，与他，不过是和很多个夜晚一样的情欲发泄，与她，却是思念了一千多个日夜后的全身心奉献。她希望他认出自己，希望他明白她，然而，他终究没有认出她就是对门住着的那个胆小、羞怯的瘦小女孩，就连他的仆人都认出来了，而他却没有。他没有兴趣了解她的内心，他只对她的肉体有短暂的兴趣，三个夜晚后，他就以旅游为理由，拒绝了她的到来。而她不知，傻傻等待他的信件，等待他的召唤，然而，她并没有等到只言片语。或许，他一直以来，都是以旅游的为借口，打发他厌烦了的肉体，亦或，他又遇到了新的猎物，完全忘记了她，像忘记所有身边的女人一样！ 男女之间，到底是因为什么在一起？ 像他一样，只在乎肉体的片刻欢愉，事后便忘却脑后；还是像她一样，除他一人，其余便是路人的执著？
我们有过她那样的炽烈的发自内心的感情，但我们做不到她的孤注一掷，一心一意，我们在现实面前，往往压抑自己，放弃那些无望的感情。正因为做不到，所以我们被女主的酣畅淋漓的爱情感动！ 她只是爱他，没有任何附加条件，即使她怀孕了，临产前，处境艰难，仅有的金币也被贼偷之后，也不愿向他求救，而她明明知道，他是一个慷慨的富人。她一个人面对生产的窘迫与痛苦，不给他添一丝一毫的麻烦，只为他偶尔想起她，只是温柔甜蜜的爱情。 爱情不是自私的么？怎么在她这里，爱是如此的无私而无畏？ 真的，我们做不到这样，做不到，才被感动！
（三）除了他，其余都是路人，如果孩子还在，她永远不会告白 她，生下了一个男孩，一个像他一样的，明亮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白白的肌肤的小男孩。孩子越长越像他，孩子的眼睛射出一束光，照亮了她的整个世界。为了孩子，她选择了用身体争取优越的物质条件。他的父亲，那么富有、优雅、才华出众，他的孩子怎么可以吃着廉价的食物？穿着粗糙的衣服？ 于是，她周旋于身边男人之间，用自己的身体，换回他们的金钱。她是个不错的女人，有不少人想娶她，比如伯爵，富有的年轻小伙子，可她，不嫁。因为，她在等待他的召唤，她希望他召唤她时，依然是自由之身，那么，她就可以马上离开了。如她所说，虽然不得已委身于其他男人，而她的世界里只有他，其余，全是路人！她在苦苦等待，等待他的召唤！ 一个城市住着，他们也见面，甚至有相同的朋友，但他，没有认出她，认出她曾与他共度三个夜晚。
那一天，他们相遇了，她的妖娆，她的妩媚，吸引了他。他一个眼神，一个示意，她便懂得了他的意思，他把她当作了娼妓！她多么希望他认出她啊，他们曾有过三个夜晚，然而，他没有，虽然她给了他很多暗示。蓝瓶里的白玫瑰，是她每年在他生日时派人送来，然而，他并不在意是谁送的。 他把她当作娼妓共度了一晚，然后，继续用旅行的话题告别。 她依然在他生日，会送一束白玫瑰！她依然期待他的召唤，希望他想起她来！ 流感大肆蔓延，孩子被传染了，她陪了孩子四十多个小时候，孩子撒手人寰。她的世界，一片黑暗！她满肚子的话，向谁倾诉？ 流感并没有因为她的苦难，而放过她。她知道，自己被传染了，可她很幸福，因为这样就不用自己亲手结束性命了，这样她就可以陪她心爱的儿子去了。可是，她一生的故事，找谁说？除了他，似乎没有谁了。
于是，她写了一封信，给他，她呼唤了十多年，生了他的儿子，而最终没有认出她的男人！她没有后悔，没有抱怨，只要求她死后，他能在生日时，在花瓶里插上白玫瑰就行了！读到这里，谁能不为之动容？苦苦爱恋了一生，还要在死后继续坚持她白玫瑰，坚持她的爱情之梦！爱情与她，与他无关，是她一个人独自狂欢！ 他拿着那封信，脑海里仿佛出现了女孩身影，恍惚间散乱了，又堆叠了很多女人的影子，终究清晰不了！ 高尔基评价这篇小说“真是一篇惊人的杰作。”
【作者简介】陈转丽，笔名墨染古韵，陕西蒲城兴镇初级中学教师，爱好旅游、写作。著有长篇小说《一代红颜》。 小编提示：如果您喜欢这篇文章，敬请转发和评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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