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导读：26年前，8岁的我见证了爸妈的离婚。我恨爸爸赶走了妈妈，我曾经也是一个叛逆少女，伤透了父亲的心。26年后我也离婚了，已经离婚1年了，我慢慢懂了父亲当年的辛酸。父亲节来了，我有个故事想说，不然余生不安。 曾经听很多人说，每一个女孩子都是父亲上辈子的小情人，等长大后，最疼父亲的人是女人。 虽然这只是一种“浪漫主义”的表达手法，也没有精准的现实依据，可是很多时候在很多女人们心中，“父亲”这个词确实更像一座伟岸的山！ 在时光的长河中，关于亲情、爱情以及婚姻，总有无数个悲欢离合的瞬间足以让人泪流满面。想起一个人的时候，不知不觉间就会落下眼泪。 感情中的哭与笑、苦与乐总是交替出现，就如同四季轮回，周而复始、千年同样。唯独那些见证了时光变迁的人们，哭过笑过之后，不知不觉间就被岁月染白了头发，添上了皱纹，压弯了脊梁。 青春已逝，那些年华再也追不回，却也变得无限沉重起来。英雄易老，美人迟暮，时间带给人们的不仅仅是厚重的人生积淀，更有讲不完的爱恨情仇的故事。 在很多女人心中，有一个伟大的人永远叫父亲，这可能是普天之下最疼自己，最在乎自己的人。 可惜的是，人生中也有很多种错过与失去。这叫往事不可追，再次回首全是枉然。
一、回忆那年，父母的婚姻突然结束了 大牛忙给大家讲一个沉重的故事，来自于一位离婚女人关于婚姻、爱情、亲情的讲述。 我和她聊了2个多小时，从文字换成了电话。她说如果不说出来她的故事，余生难以心安。 这位女士叫程女士，34岁的她离婚已经1年5个月了。离婚后的她慢慢懂了婚姻，懂了生活，也懂了父亲。 只可惜往事如烟，很多最该在乎的东西早已经在岁月中随风消散了。剩下的那些都是悔恨，只能用泪水慢慢洗涤。 程女士没有孩子，身边更没有亲人。离婚之后的她曾经租住在简陋的房子里，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在和她交流中，我印象最深的几句话是这样的：从爸妈离婚那年开始，8岁的我就开始恨爸爸。记得妈妈临走时要带我走，我本来有机会跟着妈妈去城里过上好日子。是他阻止了我的幸福，改变了我的命运。那时候我恨他活得太结实了，以为会恨他一辈子…… 7岁之前，程女士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大眼睛女孩，有父亲有母亲。 在程女士的记忆中，当年父亲在村里木板厂切割树木，给人家做木板。母亲在家里洗衣做饭，维持家务。 虽然家庭条件不算富裕，可是年幼的程女士当时就是家里的小公主。她知道爸爸很疼爱她，他口袋里经常装着糖块、山楂片回家。 那些年每天下午下班的点，都是年幼的女孩最期待的时刻。 要说家里什么地方不好，那就是母亲的脾气偶尔不好，经常打自己。她也经常和父亲吵架，总是把父亲的手咬破、脸抓破。父亲处处忍让，不被逼急了不还手。程女士好几次发现，父亲吵完架后就会坐在里屋偷偷哭。 程女士说：我没上过育红班，8岁时直接上了1年级。那一年我永远不会忘记，我的生命轨迹就是在那一年改变的。特别是那年我有了弟弟之后，爸爸的脾气突然变了，和妈妈天天吵架。然后妈妈就带着弟弟走了，好好的家庭毁了，只剩下了我和爸爸。
二、有了弟弟之后，程女士人生轨迹改变了 父母离婚，在年幼的程女士心中构成了很大的伤害，这件事情就像一根刺扎进了心里。虽然她还不完全懂得离婚意味着什么，可是她知道别人的嘲笑，也害怕在学校被同学议论。 事实上，在父母离婚的前半年，程女士就已经很自卑了。不知道为什么，父母感情突然冷却了，吵架开始增多。邻居们都喜欢说闲话，说程女士的母亲在外面有人。 程女士的母亲毫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她经常去镇上玩，村里很多人都曾看见她去见一个男人。 小孩们说话不考虑场合，所谓童言无忌，最喜欢学话。他们在家里听了大人们的议论，就会在学校复述下来。都说老程（程女士父亲）是村里最窝囊的男人，当初就该打光棍，不该娶那种老婆。 还有人说老程是老男人了，娶了来路不明的小媳妇可以知足了。但是将来肯定过不一块去，女人的心野了，早晚会跑。 这些议论让年幼的程女士越来越自卑，她甚至都不想去上学了。父亲就告诉她，那都是别人胡说的，你别信，你妈妈很好。 程女士说：那段时间很多同学都笑话我爸爸妈妈，也笑话我。特别是有了弟弟之后，我更害怕他们笑话。他们说我和弟弟一样，都不是亲生的，说我爸爸傻。除此之外，我也害怕他们说我爸爸是老男人。可是仔细想想，那年爸爸确实已经46岁了，而妈妈只有30岁。 程女士父母年龄差了16岁，母亲是外地人，连口音都不一样，即便跟着父亲生活了9年，口音也没变过来。程女士从来没去过外婆家，当时也不知道父母是怎么认识的，也没想过这些问题。 虽然村里都在议论，可是老程是个老实人，脾气还算可以，就当什么都没听见，生活还能过下去。后来，当程女士的弟弟出生之后，家里的一切仿佛彻底变了天。 从那时候起，程女士的人生轨迹改变了。
三、对父亲的恨，来自于他阻止了自己去大城市 当时在年幼的程女士心中，因为弟弟的出生，父母突然势同水火。父亲再也不手软，每次父母吵架都是母亲吃亏。 程女士根本就想不明白，平日里温和的父亲为什么像变了个人。他整天喝酒，喝醉了就哭，就动手，就摔盘子砸碗。 对于程女士来说，父亲性格突然变了，不如母亲对自己好了，也不疼自己了。 弟弟3个月大的时候，放学刚回家的程女士看到母亲坐在家门口抱着弟弟哭。父亲不让他们进门，邻居们就在旁边劝他，说别冻着孩子。程女士的父亲不管不问，就是不让进门。 这件事情伤害了程女士幼小的心灵，虽然晚上父亲给母亲下跪。可是从那天开始，程女士把父亲当成了坏人。 程女士说：爸爸孤言寡语，什么都不解释，脾气很坏，我恨死他了。他喝醉了也打我，再也不给我买糖块和山楂片了。后来的1个月里，妈妈想带着我和弟弟走，爸爸不让。记得有一天晚上，有个年轻的男人来了我家，他把爸爸打了一顿，带着妈妈和弟弟走了。 在程女士记忆中，那个男人和妈妈一样的口音。临走时，他们也想把8岁的程女士带走，还说去大城市打工，程女士很好奇，就高兴着答应了。可是老程死不同意女儿被带走，被打倒了很多次，他依然拼着受伤拖住了他们逃跑的速度。 程女士说：我恨我爸爸，他拖延了时间，阻挡了我去大城市发展。眼看着村里人追来了，那个男人害怕了，扔下我就带着妈妈和弟弟跑了。那年再过几个月我就9岁了，懂得的事情也多了。可是对爸爸的恨就像种子发芽一样，在心里慢慢滋生。 母亲走后，父母的婚姻就结束了，相当于离婚了。说是离婚，严格来说就是结束了在一起过日子的关系。毕竟父母没有登过记，也不需要手续。 从那之后，程女士25年没见过母亲。虽然父亲对她很好，可是她始终忘不了那个晚上，恨父亲改变了她的命运。
四、被父亲一手带大的女孩，有太多的自卑 父母“离婚”后，程女士整天哭。虽然父亲换着法子哄她，给她买零食，带她出去玩。可她还是哭，想找妈妈，不想跟父亲过。 程女士说：从妈妈走了之后，爸爸脾气又变好了，对我很和蔼，也很疼我，什么都给我买。有一次他骑车子带我玩，教我骑自行车，我不想学，我把他的手指头都快咬断了，他也没打我。那天他一直笑，笑着笑着就哭了。那年我以为他是被我咬哭的，我还很骄傲，现在懂了他的辛酸。 在程女士的成长轨迹中，因为父亲太溺爱自己，她变成了叛逆的女孩。不和父亲好好说话，还总是伸手要钱。每次和父亲吵架，她就说我不是你亲女儿，我只是喊你爸爸而已，我早晚会离开你，去找真正的爸爸。 每当把父亲气哭，程女士就觉得很开心。 就这样，随着年龄的长大，程女士越来越看不起父亲。在她心里，这个男人是坏人，对妈妈不好。 等程女士上了初中之后，老程已经管不了女儿了。程女士需要在镇上住校，老程每次去学校看程女士，程女士都很嫌弃，接过了钱就让他滚远点。 但是老程对她的爱依然很无私，要多少给多少。那时候镇上刚有网吧，程女士就整天在网吧聊天。老程以为她在上学，而她花着父亲的钱和别人谈恋爱。 初中上完之后，程女士没有考上高中。当时程女士15岁，而老程已经53岁了。 程女士说：爸爸很老，看着比人家的爷爷年纪还大。我不想回家，看见他就自卑，我依然幻想着去大城市看看。初中毕业后，我和爸爸吵了几次之后，他同意我出去打工。我记得我跟着邻村同伴们坐上大巴车的时候，爸爸坐路边哭了，让我保重自己，累了就回家。 在程女士的成长过程中，15岁是分水岭。15岁之前还能经常见到父亲，15岁后往往两三年年回不了一次家，她不想回，不想见父亲。 程女士说：出来打工后，我就不想回家了。家里没有眷恋，爸爸太老了，我怕掉价，当时真是这么想的。
五、一年又一年，长大的女孩慢慢懂得了父亲的辛酸 程女士15岁出去，一直到30岁结婚，平均2年回来一次。她回家的频率越来越低，25岁之后，就回过3次家。 老程依然在农村做着木板活，重复着同样的工作，只是年纪越来越大，身体越来越不好，头发慢慢白了。他为人老实，不舍得花钱，即便女儿打工了，他也总是把钱留着给女儿花。 程女士不知父亲的辛苦，每次父亲打电话她就不耐烦。只有父亲给她钱的时候，她才会多说几句好听的话，喊一声爸爸。 程女士说：每次快到过年的时候爸爸就给我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家。我很气愤，我就说不回了，你自己过年吧。我记得28岁那年过年期间爸爸生病了，让我回家交代后事。我一想他都66岁了，只有我一个亲人，也挺不容易，我就勉为其难回家看看他还能活几年，是不是骗我。 那次回家，老程关心女儿的终身大事，说她该找婆家了。程女士不让他管，连爸爸都不喊了，嫌他病得不严重就骗自己回家。 程女士说：我不是个好女儿，那时候爸爸不舍的看病，还给了我5万，我竟然还嫌给的少。他让我对自己好点，说只有我一个亲人，将来每年别忘了回家上坟。程女士答应之后，年初二又走了。 30岁的那年，程女士要结婚了。按照风俗，婆家人要提亲。虽然程女士说自己做主，可是婆家人有理数，要见见亲家。 程女说：我只好破费给爸爸买了件好看的衣服，怕他给我丢了人。爸爸提出了6万的彩礼，我很生气，嫌他多管闲事。可是那一次爸爸没松口，没有再让着我，必须要彩礼。临出嫁那天我才知道，他怕我受苦。钱他都留着了，给我了10万。除了彩礼，剩下的应该是他的血汗钱。 大概结了婚之后，程女士才慢慢不再那么恨父亲了。随着成长，她终于开始“长大”了。
六、往事随风，只有忏悔是真实的 后来，程女士的婚姻遇到了问题。32岁时，程女士有外遇了，被老公打了一顿。从那天开始，1年的时间内，程女士的婚姻慢慢走向了终结。 程女士说：我犯了错误，对不起老公。我想弥补，可是他不原谅我。我痛苦了整整1年，最终还是离婚了。我离婚那年33岁，爸爸71岁。 离婚之后，程女士又交过好几个男友。在恋爱中她的钱慢慢花完了，还欠了很多钱。走投无路的她又想到了老父亲，父亲依然疼她，可是手底下也没有多少积蓄了，给了程女士2万，依然还是不够。 程女士说：我害了我的父亲，他为我奔波了一辈子，我却没有孝敬过他老人家。年纪大了工作不动了还要为我操心，在电话让我坚强，让我别哭，他想办法。 后来没几天，当程女士再次接到电话的时候，是一个不幸的消息。父亲不顾年事已高，重新去做木板。由于换了设备，由于过于疲劳，再加上他不熟练，整个左胳膊都没了，发现的时候已经昏迷了。 程女士慌慌张张赶回老家，只来得及告别。厂子里补偿了10万，这是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为了女儿奉献的人生最后一点光芒。 如今，老父亲已经去世快7个月了。这7个月里，程女士想起了过去的种种是非，整个家最无辜的就是父亲，最可恨的就是母亲以及不懂事的自己。 这位老实了一生的男人，把余生献给了女儿，配得上父亲这个称呼。 最近这段时间，程女士后悔了，可是已经晚了。她自己曾说，这个故事不说出来，余生不安。我这一辈子谁也不欠，就欠我的爸爸。她是我的亲爸爸，可是我无法尽孝了。 故事就说到这里，程女士大概真懂了。 岁月流逝中，每个人的身影都在变淡。有些人走了之后，再也不会回来。珍惜当下，才能积累出最有意义的人生。关于婚姻、亲情、爱情，每个人心里也有故事，而有些人已经成了永恒。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