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毛菜 来自畸笔叟 00:00 05:52 如何是爱?鸡毛菜呀! 写文章起这样一个怪题目,其实我也是生吞活剥而来的。 禅宗的《碧岩录》第十二则就赫然写着“洞山麻三斤”。 全文也只有十三个字,照录如下: 僧问洞山:“如何是佛?” 山云:“麻三斤。” 那我就改几个字:如何是爱?鸡毛菜呀。 话还要从现实生活中常常遇见的聚会讲起。 21世纪的生态就是,网上认得了,先加个微信,再组个群,然后就是约饭约茶约咖啡,相见了。 十几年前还有“见光死”的说法,现在大家都变得无知无畏了。有的人甚至大有不把想见的人见光死不瞑目之势。 于另一些人而言,更多的是这样的情形: 好不容易才“约”着或“撞”着见个面,获知时欣喜,期待时兴奋,及至见面,更是百般珍惜,可是一开口,竟往往不知所云! 平时想伊清纯可爱,想伊聪颖过人,想伊善解人意,见后虽然真真切切,却又觉得哪里不对。 好像有一股子气在中间顶着,咫尺天涯,有“假作真时真亦假”之感。 突然觉得,这样的见面,总归有点“硬撬撬”,不像想象中的那么“软笃笃”。 珍惜还是珍惜。 赶紧说话,说到密不透风,不浪费一分一秒。 话虽从来没停过,却总觉得词不达意,说得散漫之极。 本来,好不容易面对这样的可人儿,总要把心头的话说一两句出来吧。 比如你上次的留言怎么猜得我那么透啊,比如那暧昧的词句太让人浮想联翩啊,比如一直想好要告诉你,好欢喜这样和你在一起玩啊…… 却总是一下子说不出口,于是就开始先兜圈子: 从要进黄梅天说起啊,从浑身不搭界的毛衣战说起啊,从桌上的清炒鸡毛菜说起…… 说时眼睛尽看着面前的伊,可是千言万语都说不着伊。 眼看着时光在溜走,心里真真急煞啦! 回来以后想想,该说的一句没说,不必说的说了一大通,总是若有所失,莫名的惆怅。 于是,汏好浴,隑在床上,顺手抓过一本枕边书来看。 《碧岩录》第十二则赫然写着“洞山麻三斤”。 僧问洞山:“如何是佛?” 山云:“麻三斤。” 据说,这三斤麻是当时洞山守初禅师回答僧的提问时的眼前之物而已,他是见啥答啥,随口答来。 狠对啊。 大地无一不是佛。 身旁无论何物皆是佛法。 而我们,说是要顺其自然,可已经面对真人,还总是觉得要么不对,要么不够。 觉得不对是痴,觉得不够是贪。 反正贪嗔痴统统要不得。 也是,何必非要说什么贴己的话不可呢,大家心里都色色清爽的呀。就说说渔樵闲话也很好啊。 好吧,以后若有人问“如何是爱?” 老叟我便答之以:“鸡毛菜呀”。 (完) 扫码可以进群嘎讪无。若想购买我的书,也请扫描进群,按群主要求办即可。除了《上海穿堂风》、《上海野狐禅》、《上海小日脚》、《上海壁角落》、《上海有声色》、《上海名堂经》之外,还有我写知青生涯的短篇小说集《红土纪丽》,以及我的诗集《畸笔诗草》和《畸笔诗稿》。 我最近还写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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