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之于人类,是永恒的话题。“出生时都是一样的赤条条,死法各有不同”,“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人们对死亡的态度,越是恐惧越是想一探究竟,越是探究越是恐惧,就像身上的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越是疼痛越想舔舐,越是舔舐越是徒加疼痛。 希望逃避无奈的心情是一样的,人类想出的应对办法却是多种多样的,最终只不过是想求得与众不同的死法罢了---帝王将相求肉身长生不老,名臣贤良求身后名流万世以为“三不朽”;医者退而求其次,以延缓死亡来接近长生,凡人素食养生,以提高生命质量来充分赚得今生;道士求平地飞升,跳出三界外跳不在五行中,佛家求往生极乐,自渡以渡人行往彼岸不再来。 在尚未拿到可以不死的实证以前,人们不得不尴尬学会与死亡相处---分等级:皇帝死曰“崩”,诸侯死“薨”,大夫死曰“卒”。 避忌讳:曰“老了”,曰“熟了”,曰“走了”。 寄哀思:作墓志铭、立传记、写文章。 慢慢慢慢地,人们对死亡的处理超出了“当大事”的基调---帝王之死,往往是权利各方争斗白热化的起点,康熙既死,九子夺嫡愈演愈烈,哪里有半点哀伤;巨富之死,往往是财产重新分配的开始,三言二拍凡举种种,哪里有一丝情分。政客之死,往往是各方借由吊唁彼此试探的良机,鲁肃吊丧其意在丧外;文人之死,往往是借由大做文章的佳时,“况且文人是最喜欢死人的,每死一人,都是一篇好文章”。 慢慢地,人们对死亡的态度有了微妙的转变---普通人家,一人故去,“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亲疏立见;《笑林广记》也拿被医死者嘲讽庸医,《聊斋》则借死讽生言异史氏所想;康熙朝,弘昼则用亲近死亡的活出丧,躲避祸事。 正如《百家讲坛》曾仕强老师说的,《易经》算来算去人类都逃不开的是“只有死路一条”,虽然如此,人们还是从最初的盲目追求长生,进而转变为追求有意义的生活,最后又学会了与死亡幽默相处。 虽然长生不老或者永生尚不能的,但是学会了有意义的生活,不急不躁的利用宝贵的一生,虽是一秒也能活出精彩。 如果有一天,科学证明在人死后的另一个世界,以前去世的人都在,人们对死亡的看法会不会大加转变呢?难道会争相离世就死吗? 个人认为不会,起码对死亡恐惧应该不会有太多的缓解,毕竟还有可能被安排重新回到人间,离开在死后世界的亲人。
生命的有限,生存之无奈,也许就是活着的常态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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