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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板桥传说五则

 大成教育图书馆 2019-06-27

难得糊涂

郑板桥任范县县令期间,在书房门上贴过这样一副对联:清清白白做人,糊糊涂涂做官。横披:难得糊涂。人们都觉得这副对联奇怪。人们都喜欢自称清官,哪有自称糊涂官的?他为啥写这样的对联?原来,这里边还有个故事哩。

十字坡有个年轻貌美的穷寡妇叫朱月姣。邻村有个富绅叫魏善人,夜里闯进朱家企图行奸,当时被朱月姣用棒槌打出。魏善人恶人告状,在公堂上瞎说朱月姣诱骗于他。朱月姣与他辩理。郑板桥心里明白,来了个顺手牵羊,判朱月姣诬告。朱大骂郑板桥是个糊涂官。郑板桥暗笑,故意假装糊涂问这问那,逼得魏善人不能自圆其说,随即揭穿谎言,把他重打五十大板。又判道:“魏善人为富不仁,亵渎孤孀朱月姣,罚银三十两,以补朱月姣名誉损失,若有延误,日增十两。”

朱月姣接到了三十两银子,前来叩谢郑板桥:“我错了,不该骂老爷是个糊涂官。”郑板桥哈哈大笑:“济贫惩伪善,此案需奇判,若说我糊涂……”,朱月姣接口道:“难得的糊涂官。”郑板桥连连称妙,提笔写下了“难得糊涂”,交给朱月姣收存。后来,朱月姣家贫遭祸,逃荒到江南,嫁给了一个石匠,就把“难得糊涂”刻到一块石头上,做成了一个特大的石台。据说,此石现存江苏省昆山市。郑板桥的书房也有了上述的对联。

智赚盐商

郑板桥在扬州书画市场名声虽大,但起初生活上并不那么宽裕。许多人都想得到板桥字画悬挂家中,但索画者往往只说恭维话,套近乎,兴化人叫“戴花盆”,或叫“戴高帽”,顶多带些糕点,而这却都不当钱用。

板桥在好友拙公和尚的建议下,于乾隆二十四年(1759)贴出一张《板桥润格》,又叫《笔榜》,也就是书画作品价格表:“大幅六两,中幅四两,小幅二两,书条对联一两,扇子斗方五钱。”后面特别强调:“凡送礼物、食物,总不如白银为妙……送现银则中心喜乐,书画皆佳。”又附诗一首:“画竹多于买竹钱,纸高六尺价三千。任渠话旧论交接,只当秋风过耳边。”

传说板桥卖画期间,江西龙虎山正一道天师传人张天师到扬州游玩。有个扬州盐商既想巴结张天师,又想少花钱,就想到用板桥字画送礼。这个盐商已经知道板桥公开的价格表,其中有“条幅、对联一两”,心想,用一两银子买一副板桥对联给张天师,倒是价廉物美,十分讨巧,不由得为自己这一创意暗暗高兴。为了做事牢靠,盐商向张天师表达了赠送板桥对联的心意。张天师连声叫好,并且说明,已请纸坊定制卫丈长、六尺宽的高档花笺纸,就用此纸请板桥挥笔。盐商带着花笺纸请板桥撰联题书。板桥见是如此规格的笺纸,就说:“给润笔一千两。”盐商吓了一跳,忙说:“郑老爷,您的润格不是对联一两吗?这纸虽然大了些,但总不能一两就一千两。这样,就五百两吧!”

板桥知道这个盐商小气得很,一钱如命,就说:“行!只是必须先付钱,再写字。”“好,好!”盐商一五一十地数着银子。板桥提笔写好上联:“龙虎山中真宰相。”然后搁下笔:“写好了,请拿走!”盐商惊叫:“郑老爷,怎么没有下联?”“还有下联?我不是讲明润笔一千两,你只舍得五百两,我就只好写一半。”盐商急得头上冒汗,只好又付五百两。板桥收下银两,挥笔写好下联:“麒麟阁上活神仙。”

黄牛奖

一般人都爱听奉承话。怪官郑板桥却和别人不一样,当面骂他的人,却奖赏了一头大黄牛。

九月九是范县城的拉秧会,一会就是七八天。范县城南门,有一条西南东北方向的金堤河,河床很宽,水面上搭着条很窄的便桥,只能单行,不能对走。河两岸挤满黑压压的人,挨次过桥。城里的名流王举人想趁机发横财,派人拦桥收钱,还说是县官让要的。郑板桥到乡间私访回来,来到金堤河南岸,见那些推车的,挑担的,赶车的,走路的,都争着过河。可因桥窄,又有人卡,人越积越多。郑板桥是庄稼人打扮,走近一个推车卖柴的老人面前问:“老大爷,你在这里等着干什么?”老人叹了口气:“想进城卖了木柴换几斤米,家里还等吃哩。可等了大半天,还是过不了桥。”郑板桥说:“我也是进城,来,我帮你拉车过桥。”老人架车,郑板桥拉车,吱吱扭的扭地上了桥。“慢走,快交过桥钱,每人两个铜钱,小车四个铜钱!”一个大个子拦住了去路。

 “这钱要了归谁呀?”

 “归俺掌柜的王举人,还能归你吗?”

 “过路人别操心过多,小心风闪了舌头。”大个子比手划脚地咋呼着。

郑板桥没再多说,付了钱过河。

郑板桥拉着车和推车的张老头,拉起了家常。

张老头说:“家里人不少,四个儿子三个闺女,老大刚中点用,全靠我一人吃饭。”

 “喂牲口了吗?”

 “想喂,买不起。”

 “听说县里来了个郑老爷,官当得怎样,对老百姓好吗?”

张老头怒道:“好个屁!就拿今天桥上要钱的事说吧,离县城恁近,他会不知道?知道又不管,能算好官?说得好听点也是个糊涂官。”

郑板桥笑了笑:“骂得好!还该多骂几句。”

张大爷也笑了:“骂完了。”

一推一拉,二人谈得很投机。

进了县城,路过衙门,郑板桥说:“你看这家门楼多好,咱把木柴卖给这家行吗?”

张老头笑道:“你是外乡人吧?这里不是住户,是县衙。”

 “噢,我跑累了,想歇歇脚,咱就卖给这里吧。”

 “好!”

二人进了县衙,把木柴送到了厨房,讨了钱往回走,路过大堂,正巧,衙役们带来了桥上要钱的大个子和王举人。

郑板桥说:“张大爷,公堂上要审拦路要桥钱的大个子,你来过他一堂吧。”

张大爷慌道:“你乡下人不懂,大堂可不是咱随便坐的,弄不好要杀头的。”

 “你要不敢审,我审!”

 “使不得,使不得!”张老头一把没拉住,郑老爷上了大堂。

张老头如同装到闷葫芦里,他咋会知道,郑老爷早就有了安排。

咚咚咚!堂鼓连响,郑老爷升堂,怒道:“你身为举人,差人子拦桥要钱,搜刮民财,你可知罪?”

王举人说:“没有此事,纯属捏造。”

张老头证道:“别耍赖,我和他(指堂上)刚才还交了过桥钱呢!”

大个子慌了,忙跪下磕头:“怪我有眼不识泰山,请老爷高抬贵手,饶我这回。”

郑老爷怒向王举人道:“罚你一百两银子,护桥补路,今后再有此事,加倍处罚。”

大个子和王举人磕头出衙。

张老头跪到堂前,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道:“小民有眼不识泰山,骂了老爷,可怜我家老老少少,依靠我卖柴度日,饶我这回。”

郑老爷忙扶起他来:“你骂得对,不但无罪,反而有功。赏你大黄牛一头,回家好好耕田种地。”

张老头连连磕头谢恩,牵着黄牛回家,一路上高兴地唱起小调:“郑老爷呀,为民来解愁,我骂了他,奖赏我一头大黄牛。”

请乞丐

郑板桥到范县上任不久,就在县境内各要道口贴上告示,定于三月三日邀请要饭化子来县衙作客。此事引起了人们的议论:“郑老爷做县令,不拜官府的绅士,反请要饭的到衙作客,真是稀罕事。”葫芦里卖的啥药,谁也猜不透。

有钱的财主们也聚在一起议论:“郑板桥没把富门看在眼里,倒先请要饭的,到时候咱也化装成要饭的混进去看看。”

三月三这天,县衙外挤满了穿破烂衣,提要饭篮、拿着打狗棍的要饭化子。一个个心里嘀咕:县太爷请要饭的,是好是歹咱摸不清,咱来,哑巴进庙一一多磕头,少说话。

化子头老郭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走,看看就知道了。”大伙一齐拥进了县衙。

老班头手打大锣发话啦:“穷客听知,郑老爷有令,先吃饭,后会客。”“吃饭就吃饭,父母官的饭该吃!”大家来到后院,见一排又一排的桌凳,桌上摆着香菜、白馍。大伙一拥而上,吃得挺热火。

咚咚咚一阵堂鼓响,郑老爷升堂,化子们跪到堂前,磕头如鸡啄米。

郑老爷把惊堂木一拍:“衙役们,预备刑杖,每人赠打二十大棍。”

化子们都吓呆了,穷老郭说:“老爷慢打,不知俺犯了啥罪?”

 “你们犯了不劳而食之罪,你们不干活,吃现成饭,让别人养活,这不是犯法吗?”

化子们说:“俺家无寸土,怎样种田?”

郑老爷说:“没地是假,不干是真,黄河、金堤河横穿县境,两岸沙碱滩地多年荒芜,无人开种。我让你们耕种,养家糊口。开荒地者五年不缴粮,栽树的十年不征税,自种自用,总比你们串街要饭强吧!”

要饭化子连连叩头:“清官大老爷,为俺想得周到,可俺连开荒种地的农具也买不起。”

郑老爷笑着说:“早准备好了,前些天,抓了财主们的赌,罚他们送来了镢头、铁锨和锄镰等物,任你们挑选使用。可有一条:三年后送旧换新,丢失者受罚,另外,每人发十斤粮种。”

要饭化子们连连磕头:“真是清官大老爷。”各自挑选了合适的农具,扛着粮种回家,多数不再外出要饭。

三年后,范县真的大变样,沙碱荒田变成了良田,村庄、河道、堤堰都栽了树木,绿荫成行。百姓们都说:“郑老爷真是怪官办怪事,把要饭的化子看成上等人。”

巧借烟灰济贫民

有一年盛夏,赤日炎炎。清代杰出的画家郑板桥坐一条小船到兴化城去办事。这条小船是杂木和芦苇拼成的渔客两用船,全长不足一丈,宽不过三尺,中间还有一个小小的船仓,一扇小门紧闭着。郑板桥只好坐在船头,用扇子为自己解暑。

因天气太热,不一会儿,郑板桥就大汗淋漓,浑身湿透了。船家过意不去,对着船仓喊了声:“丫头,把门打开,让这位先生坐进去吧。”船仓里一阵响动,门开了。一位十六七岁的渔家姑娘向郑板桥招呼道:“先生,请里面坐!”郑板桥一看愣住了,不敢向前,嘴里嗫嚅着:“不用,这里好,在外面还能看看风景呢!”原来,这船仓不足三尺见方,而这姑娘衣衫褴褛。板桥是个青年汉子,又是个读书人,怎能与一个少女挤在一起呢。姑娘一时醒悟,羞红了脸,爬出船仓,坐在船尾,将两只脚伸到湖中,晃动着水,自言自语:“天太热,用凉水洗洗,怪舒服呢!”这时船家急忙催促:“先生,你进仓吧,外面太阳毒辣得很。”郑板桥看到女子在阳光下暴晒,更是不忍进仓,仍要女子回仓。那女子尽管额头开始冒汗,还是不肯回。郑板桥心想,这船家如此心善,实在难得,我要设法周济他们。可是,郑板桥除了身怀绘画绝技和仅有的船资外,别无它物。思来想去,决定送幅画给船家,让他们好去换些银两。可是一时又无笔墨,怎能施展画技呢?他摇着纸扇苦思冥想,猛然,看到矮矮的仓顶,被晚间的油灯烟熏得漆黑,他灵机一动,钻进船仓,用手在自己脸上揩一把汗水,再将手指抹了抹那仓顶。仓顶的烟灰沾满他的指尖,他又打开扇子,用指尖在上面点点画画,抹了画,画了抹。就这样,他揩汗、沾灰、画扇,干得很起劲。

船靠了兴化城水关桥,郑板桥从船仓里钻出来,把船家吓了一跳,只见板桥满脸烟污,活脱像戏剧里的小丑。船家忙内疚地说:“先生,委屈你了,这船仓太小、太脏,把你……”郑板桥笑着摇了摇头,付了船资,又取出折扇对船家说:“船家,我这儿还有小扇一把,你可以拿去换50两银子,给这位姑娘添置些衣衫,再把小船好好修整修整。”船家接过扇子,口中称谢,心中却疑惑:这一把折扇能换50两银子?此人莫不是……此时,郑板桥已作揖而别了。那姑娘在一旁见了,说:“爹,我看这位先生不像狂士,更不像骗子,还是让我跑一趟当铺试一试!”不到一袋烟工夫,姑娘高高兴兴地回来了,手捧着一包沉甸甸的东西。船家打开一看,呀,全是白花花的银子。

原来,郑板桥是用黑烟灰在扇面上画了一幅“云烟图”:老叟在湖上泛舟,少女在船尾嬉水,书生作画。真是绝美的景致,绝妙的画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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