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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有用而最难用的“虎狼之品”———附子

 杨超u5v7toix49 2019-07-01


附子是临床上的常用药之一,尽管古今医家都认为该品有毒,但确定是温阳救逆的要药,更是“火神派”扶阳补火的首选药物。附子可谓最有用也最难用,素有“虎狼之品”之称。


恩师白清佐先生,是山西省中医研究所(今山西省中医药研究院)创建时的元老之一,山西省太原市阳曲县人,生于清·光绪己丑年即1889年,卒于1967年,享年78岁。


白老在临床上喜用善用附子、肉桂、干姜等温热药,为有胆有识的山西四大名医之一。由于白老既有家传,又私淑黄元御、傅青主之学,临证治疗内科、妇科病,常用附子而获良效。白老尝谓:“附子者,附乌头而生,如子之附母,子食母气,以之得气最全,故名附子,以川产者为佳。近世医家,每惑于《本经》辛温大毒之说,视如蛇蝎,终生不敢用,孰不思所谓`毒'者,正所以起沉疴而能疗疾者也。观仲景一百一十三方,用附子者二十有三,其中生用者即有八方,仲景尝因附子有毒而废用乎?附子之用,上治心肺,中治脾胃,下治肝肾,无处不到,要在配伍得当,用之有法耳。”


白老临床上非常重视脾肾,并倡导“脾湿肾寒”之说,他说:“脾为阴土而主升,胃为阳土而主降,乃一身之轮轴,升降之枢纽。脾自左升,肝肾随之,清阳得伸,故肝肾不郁;胃从右降,心肺随之,浊阴得降,故金火不炎,肾气不寒,五脏六腑皆受其荫,十二经之气始能通行上下左右,上清下温,阴平阳秘,是谓平人,所谓脾胃为`后天之本',盖即指此而言。反之,若脾湿肾寒,则轮滞轴停,脾不升胃不降,阴阳乖戾,五谷之精气不能运达全身,五脏六腑必受其殃,大病将至矣。然脾胃之左旋右转,升降上下,又必须借重于肾气,犹如机器之轮轴转动,必赖锅炉之火气推动,火气微,则轮缓;火气灭,则轴停。《难经》曰:`肾间动气者,五脏六腑之本,十二经之根。'即是此意。”基于此,故论“治疗之法,舍温肾健脾,别无良途。”并引证黄元御之语:“泄水补火,抑阴扶阳,使中气轮转,清浊复位,却病延年,无妙于此。”这可视为白老“脾湿肾寒说”的理论根源和喜用善用姜附等以温肾健脾之原由。


关于附子的配伍应用,约略有以下数条:附子配鹿茸,补阳填精,阳痿滑泄者宜;附子伍肉桂,补火力强,以治阳衰肢厥;附子配干姜,温中调脾;得肉豆蔻温脾燥湿,涩肠以止泄;附子配参、芪,大补中气,劳损虚疲者,参芪重用,其效尤著;附子配半夏,温中降逆,寒呕能已;附子配桂枝、白术,温经通络,善逐寒湿痹痛;得元胡、木香,温暖肝肾,以疗疝痛;附子配当归,温通血海,冲任虚寒不调者宜;尤妙在附子配腊茶,寒热并用,清热助阳,对于内真寒外假热,阴盛格阳证,每奏奇功。


白老临证,善用附子,辄以两计,胆大心细,曾告诫曰:除回阳救急之外,用量需由小到大,逐渐增多,适当配伍,可渐增至数两;生者驱邪为主,熟者补虚为上。


看来世界上处处有“阴阳”,有阴就有阳,有阳就有阴,用药上也一样,有喜用善用温热之药附子者,也有喜用善用寒凉者。我在北京的老师孔嗣伯先生就是善用寒凉之石膏者,我在前文已有简介。总的来说,孔门对于石膏的认识是凉而微寒,其疗能是举凡热证,即可放胆使用,并无愤事之虞。


以上两位老师在用药上一热一寒,各有所宗,并取得了良好的疗效而名噪一方,究其因,他们均是遵循“辨证论治”的中医药学基本原理,善学巧用的结果。如果说他们都是各有“偏执”,似也并非是诟病,按我的理解,所谓“偏”在某种意义上正是其长,恰如中药的药性有寒、热、温、凉、平之别一样,中医正是利用这种药物的偏性以矫治机体的阴阳偏颇,使之恢复平衡而达到治愈疾病的目的。也就是说这种“偏”可能有其偶然性,但从哲学的观点来说,偶然性中寓有必然性。


某些人指责中医的疗效不足信,既没有对照,更不用说双盲了。然而千百年来,中医虽没有“现代化的医院”那样有足够统计学处理的病例报告,却总结出了中医药的理论,始终指导着中医的临床实践,为中华民族的繁衍昌盛做出了重要贡献。因此,我认为侍师襄诊,学其“偏”可也,然不必尽执其“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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