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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任性的皇帝,为了打一场马球,竟然下令拆掉自己即位的神坛

 思明居士 2019-07-01

如果说郭崇韬仅仅是得罪了宦官集团和刘皇后,似乎还不至于最后被整死,搞得全族被诛。郭崇韬得罪的人太多了,甚至包括皇帝李存勖本人。

李存勖的确是个英雄天子,在五代乱世之中,能把枭雄朱温打得啧啧叹服的人,能有几个呢?但是,李存勖又确实是一个任性恣意的性情皇帝,有着太多不适宜当皇帝的性格特质。

李存勖在魏州称帝,尚未灭梁之前,其实就已经显露出骄横恣睢的姿态,忘乎所以,游猎不息,甚至还喜欢视察自己曾经征战过的地方,矜伐其功,在群臣面前夸耀自己武功赫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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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勖

如果说在臣子面前吹吹牛逼,粪土当年秦皇汉武,倒也不算什么大毛病。但是,如果对自己王朝的神器都不知自重,那就真的有点不知所以了。同光三年(925年),义武节度使王都将要入朝觐见李存勖。李存勖为了和王都一起打马球,“欲辟球场”,竟然打算拆毁魏州即位坛,修一个球场。大臣张宪劝谏道:“比以行宫阙廷为球场,前年陛下即位于此,其坛不可毁,请辟球场于宫西。”

能为了打球,敢拆了自己的即位坛,李存勖肯定是古今历史第一人。数日之后,宫西新球场也没修好,李存勖干脆下令“毁即位坛”。张宪与郭崇韬私交不错,于是对他说:“此坛,主上所以礼上帝,始受命之地也,若之何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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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崇韬

皇帝的合法性来自于所谓的“天授”,即位坛是皇权与上天神权交流的场域,是皇权神授的象征,李存勖自己拆毁,实是让人无法理解!郭崇韬以张宪所言,向李存勖劝谏,但是依然没有作用,魏州即位坛还是被拆毁,改作了球场。张宪私下对郭崇韬说:“忘天背本,不祥莫大焉。”

此事虽然未引起什么大风波,但是却让郭崇韬与庄宗李存勖之间的嫌隙渐生。在五代十国的环境中,军事实力和战争胜负在政治风云中几乎起到了决定性作用。所以,割据枭雄都很重视手上的武力,对军士都不吝赏赐。但是,庄宗这个人却很奇怪,即位之前是很乐于赏赐军士,但是在灭梁之后,却变得很吝于赐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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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唐版图

宦官们给李存勖出了一个很诱人的主意,将天下财富分为内外府:州、县上供者入外府,供国家财政常规开支;藩镇贡献皆入内府,给皇室吃喝玩乐、奢靡享受,另外就是用来赏赐军士之用。在这种内外财政分流的管理体制下,搞得内府珍宝山积而外府空虚。

当初,李存勖在魏州收伏杨师厚留下的银枪效节军八千人,并收编为亲军。这支银枪效节军勇悍无敌,屡立殊功。李存勖对他们许下承诺,说灭梁之后,必定会大加赏资。虽然灭掉朱梁,李存勖对这支军队有赏赐,但是依然无法满足军士们的诉求,久而久之成为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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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

北方基本略定之后,李存勖渐渐表现出性喜奢华,以及厌倦往日创业的艰辛。汴州解决之后,庄宗造高楼避暑,并采择宫女三千人充实后宫,为所欲为,倒行逆施。庄宗本人似乎还没有觉察到自己身上的这种变化,甚至还对郭崇韬说:“今年恶热,朕顷在河上,五六月中,与贼对垒,行宫卑湿,介马战贼,恒若清凉。今晏然深宫,不耐暑毒,何也?”

郭崇韬委婉劝谏:

陛下顷在河上,汴寇未平,废寝忘食,心在战阵,祁寒褥署,不介圣怀。今寇既平,中原无事,纵耳目之玩,不优战阵,虽层楼百尺,广殿九筵,未能忘热于今日也。愿陛下思艰难创业之际,则今日之署,坐变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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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据南方的荆南

这段话说的很露骨了,正是因为形势的变化导致庄宗心浮气躁,从艰苦创业向骄奢淫逸蜕变。郭崇韬的话对庄宗似乎有所触动,但是奢靡浮夸依然故我。庄宗之变与后唐朝廷国运,并不为人看好。割据南平的高季兴曾去洛阳朝觐李存勖,归去之后曾对手下将佐说:

新朝百战方得河南,乃对功臣举手去,“吾于十指上得天下”!矜伐如此,则他人皆无功矣,其谁不解体!又荒于禽色,何能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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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五代史》

高季兴的预言,日后很快应验。并非是高季兴有多么高明,仅仅是因为旁观者的视角会更加清醒客观,而身处后唐权力场的郭崇韬也自然知道庄宗得失,但他的劝谏并没有作用,反而深化了君臣之间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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