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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消息的是我一位小学同学，去年在同学会上相互加了好友，她知道我是做情感心理咨询的。此后，偶尔有一些感情困惑也会与我讲，我平时也会开导一下她，她的情况我也有所了解——家庭不和睦，公婆刁蛮。 没有想到的是她现在居然有轻生的想法。我不敢耽误，立马给她打了电话过去。电话响了很久，终于接了。她一边哭，一边与我讲述她的遭遇。 原来她老公自从事业遇到挫折以后就爱喝酒，喝醉后就家暴行为，公婆也不占在她那边，早就想离婚，但自从结婚后，就远离了职场，又担心不好找工作。若是离婚，娘家也没有她住的地方，哥哥嫂嫂都要给脸色看，父母年纪大了，也靠不住。现在是不离婚就得要一直受公婆的气，要忍受老公阴晴不定的性格；若是离婚，娘家也没有地方安身立脚；而自己一时也难找到称心如意的工作。另外，又舍不得孩子。她说她真的很绝望，不知该怎么办，真想一死百了。 我听后先问她在哪里，她说在小区附近的河边散步。我很是担心她要跳河，便说过去找她，一起喝酒宵夜。这算是暂时安抚了她。 但这件事让我不得不思考一个问题：女子出嫁后，若是遇到“娘家回不去，婆家容不下”的情况该怎么办？而造成这种困境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我想起几年前，我到云南的泸沽湖旅游后的一些所见所闻：云南泸沽湖周边的摩梭人延续的是母系社会的婚姻传统，流行着“走婚制”。 何谓“走婚”？即摩梭人家中的女子不出嫁，家人会在主屋外修筑一座“花楼”给成年女子居住，若是摩梭女子在舞会上遇见了自己的心上人，便可以在“花楼”与其约会。约会一般都是在晚上，白天情人会回到自己的家里。若是女子怀孕，孩子也由女方抚养。而生父会在满月时公开举办宴席，承认彼此的血缘关系，避免发生同父乱伦。 摩梭人的“走婚制”有很多好处。一是女子不出嫁，这样家里就没有损失劳动力，孩子出生还会增加人口。因此，摩梭族的女性地位很高。二是男子不娶妻，晚上外出与情人约会，白天在家里干活。男女交往，谁也不占谁便宜。 （图为等待情人到来的摩梭女子） 基于这种婚姻制度，摩梭人的爱情比较纯洁，家族与家族之间，情人或是夫妻之间不会有经济纠纷；由于生活不在一处，也不会因生活琐事发生矛盾。若是离婚或是感情破裂，也不会有财产纠纷。 而我们中国大部分地区都是父系社会，采用的是“婚嫁”制度，婚嫁制度的传统是女子成年之后，便要离开自己的家去男子家里做媳妇。 “婚嫁”制度有一个很大的漏洞。按照传统，女子出嫁后一般不能经常回娘家，这就等于女子出嫁后，娘家就会损失一个年轻力壮的劳动力。从经济方面来说，一个成年的青壮年劳动力是很值钱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把一个孩子出生到长大到20岁，家庭每年最少投入3万元（保守的算），20年就要投入60万。这是投入成本。另外，一个成年的女子从20—55岁都可以参与工作，假如按照每个月5000元的收入算，一年的收入就是6万。三十五年的收入就是210万。这是预期营收。（如果女子受过高等教育，投入成本会更高，预期营收也会更高；也有人说，女人生孩子会耽误工作，不能计入劳动年限。但女子能力会增长，物价会上涨，工资也会上涨。与此相比，生孩子耽误的劳动年限可忽略。） 假如一个家庭嫁出一个女儿，收了10万彩礼。那么投入成本60万就打了水漂，预期营收210万仅仅只有10万。如果这是商业投资，这必定是世界上最失败的投资。 对于有儿子的家庭，心理会比较平衡，毕竟嫁了姑娘，来了媳妇。而对于那些没有儿子的家庭，几乎都是给别人做嫁衣裳——凭什么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要送到别人家去？就如同种了几十年的果树，到了摘果子的季节，果子却被别人摘走了。 这种不公平，让养女儿的家庭很受伤！ 为了弥补这种巨大不公平，中国传统的婚姻制度发明了“彩礼”，其目的就是弥补女方家庭的损失，但“彩礼”这种象征式的弥补措施相对于损失如同杯水车薪。 这就导致了在漫长的历史岁月中女性地位低下，很多家庭不愿意生女儿，以及重男轻女这种恶习有了生存的土壤——儿子是家里的主心骨，女儿是泼出去的水。 因为重男轻女，所以很多家庭在同等条件下，儿子有读书上学的机会，女儿没有。 因为重男轻女，所以很多家庭希望养女儿的成本越低越好，女儿到了一定年纪就把她赶紧嫁了，免得还要吃家里的饭，花家里的钱。甚至在中国古代，女子在13、14岁就要出嫁。更过分的是，有一些穷人家的女孩，在5、6岁的时候，就会被送到有儿子人的家里做“童养媳”（新中国成立后，“童养媳”这种陋习被法律强制废除了）。 新中国成立后，女性在家庭中的地位有所提升。女性地位的提升主要有三个原因：第一是国家大力提倡女性参与劳动；第二是80年代后，我国实施了计划生育制度，这导致“重男轻女”思想观念失去了生存的土壤；第三是我们的女性受教育的基础扩大，程度提高。 女性参与劳动，便会有经济主导权，即便是结婚了，也会主动出钱出力赡养照顾父母，娘家也就视女儿如儿子一样，甚至会给女儿分遗产；在计划生育政策下只生了一个女儿或是两个女儿的家庭，他们没有重男轻女的选择权；受过良好教育，智商在线的女性不容易被传统的思想观念绑架、束缚，有正确的三观——她们明白，孝敬公婆是道德理想，孝敬自己的父母是天经地义。她们觉得生养我者，我养之，对于没有血缘关系的公婆，和平相处即可。 以上这几种女性自然不会遇到“娘家回不去，婆家容不下”境况。一般遇到这种情况的女性都是出生在比较传统保守的地区或家庭，家中兄弟姐妹众多，或是家中有一个哥哥或是弟弟。父母有着非常根深蒂固的传统思想——儿子留在家，女儿嫁出门。我这位小学同学就出生于这样的原生家庭。 出生在这样家庭的女儿实在可悲可怜，父母的心不在女儿身上，整天想的都是儿子、孙子。在小时候，父母重男轻女表现得还不是那么明显，但等哥哥或弟弟结婚了，就十分明显，自己成长的家似乎与自己没有关系。如果是自己先于哥哥弟弟结婚，父母就会从婆家要来一大笔彩礼，然后用这笔彩礼给哥哥或弟弟娶媳妇。 倘若碰到家里拆迁，又恰好分了三套房子。一般都是父母留一套，哥哥（或弟弟）一套，剩下一套要留给侄子，拆迁房、拆迁款都与自己没有关系。更有甚者，家里的房间都会被占用。 倘若幸运，遇见了一个值得信任的人。这个人愿意给她一个新家，为她买房子，愿意她来当房子里的女主人。她就会以为这辈子找了依靠，她会心甘情愿嫁给他，会用心将房子布置装修成理想的样子，精心挑选房子里每一件家具、饰品。 但没有人能够预测婚姻的前景，可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感情会变淡，婚姻会变味。他的家人是那么难以相处，他也不如从前那样关心她，爱护她。她会发现，家是世界上最寒冷的地方。 甚至在婚姻中，她低到尘埃里，也换不回一个人的良心； 她低到尘埃里，只会被践踏得血肉模糊。 假如她选择离婚。律师会说，房子不是你买的，即便离婚，与你也无关。 这个时候，她就走到了“婆家不接纳，娘家回不去”的境遇中——这是人生最为艰难的十字路口。 能去哪里呢？天下之大，何处为家？——这就是中国很多女子的悲哀。一生都在依靠，又不得不依靠。 假如我们女子能够如同摩梭女子那样一辈子不出嫁，住在属于自己的花楼上。高兴时，可以在里面与自己的情人幽会；不高兴时，可以在里面喝酒消愁。那该多好！摩梭女子没有这样的哀愁和不安全感。而我们中国大多数女子，很有可能遇到这种情况。 当人生走到这一步，无论怎么走，都是绝境。假如留在夫家，便不得不忍受非人的折磨和摧残；假如回到娘家，便不得不遭受亲人的白眼和嘲讽；假如自己独立出去租房，在收入不高或没有收入的情况，便会陷入漫长的孤独和贫困；假如再找一个能收留自己的男人，不知道是否会再次陷入地狱深渊。 最好的选择就是自己买房，但若没有能力，没有钱，这一切都等于空想。 人在绝境中，不是选择死亡，便要选择重生。死在一念之间；生在转念之间。何谓“生在转念之间”？ 念在：人，有时候是需要生活这把推手推一把，否则你不知道你能跑多远。 念在：没有一条路是死路，只要心活着，就有活路。 念在：在黑夜最深的时候，黎明一定不会太远。 念在：生活的苦难和挫折是促使我们反省自身，促使我们成长进步的催化剂。 所以，转念，转身，转命运。 转身：早日醒来，早日投入工作，哪怕寄人篱下，哪怕遭人非议、白眼，哪怕还有孩子要照顾，哪怕只能到处求帮助，哪怕要把人世间所有的恶都尝试一遍……要相信所有的苦难都只是暂时的，正如所有的快乐也是短暂的一样。 转身：早日醒来，不要跟金钱过不去，要努力赚钱。“娘家回不去，婆家容不下”这个问题，钱能解决一大半。即便在劳动力市场面临歧视，也不要灰心，总有一些领域，男性无论怎么努力也做得不如女性好，这就是女性的机会。 转身：早日醒来，尤其是年轻的女性，不要沉溺在太多的幻想里，越早为自己打算越好，在自己有能力、年轻的时候，早点买房子。如果家里拆迁房，哪怕拿一笔钱给父母，也要让父母给自己留一套房子。毕竟是生自己的父母，再重男轻女，也不会太过决绝——要糖的孩子才有糖吃。方法上你可以采取小时候又哭又闹又撒娇的多种策略结合术，直到父母彻底被打败。 转身：要有正确的三观，要从一些不合理的恶俗观念和婚姻习俗中走出来。对于生养你的父母，要主动担当起责任，这样父母才能重视你。尽量帮助父母改变一些传统的想法，让父母信任你。 转身：不把要“我养你”的鬼话当成真。即便有男子愿意给你一个家，但也不要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那里，要知道房子的在女主人随时都能换。 【作者：顾谦，专业情感心理咨询师。他有一个公众号【顾先生的酒馆】，ID：guqianFS，每晚20:17分，替你解答一切情感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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