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参加了【人生百味】有奖征文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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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后一次与父亲见面是在父亲往生前五天。 我回娘家那天恰逢2013年冬至前一日。回到家里，一进屋就发现父亲躺在暖炕上。（在我 上周回家探望时，父亲还能拄着拐杖在我家大院里散步，没想到仅时隔一周。。。。。。 七十不保月，八十不保天，老话果然不虚啊！ 由于父母平日慷慨好客，照列屋里有几位串门的乡邻。寒暄几句，送走客人。我来到父亲跟前，大声喊着父亲。他老人家眼睛虽睁着，但眼球早已如老年人一样浑浊。不知道当时父亲的神识是否还在？我每呼唤一声，父亲不能说话，眼球只是动一下且伴随着“哈”一声。看着父亲如此情景，不由想起了南公所说的“生死之间”等问题。当时心里清楚，父亲恐怕已不久与人世了。。。。。。 见父亲如此这般，当天我没走，住了下来。晚上和母亲闲聊时，由于我的财产问题不免对母亲抱怨了几句，没想到重男轻女的母亲不分青红皂白，言辞激烈的数落了了我起来。（对于母亲的罔顾事实，我无话可讲，只好痛哭以对。。。。。。） 不知道是否我的伤心痛哭惊扰了父亲的神识。子夜时分，我被父亲高声的话语惊醒了。当时，父亲面朝上，语调激烈，语速很快的大声说着什么，就像和谁吵架的样子。父亲保持这种状态事后估计半小时左右。（温和的父亲平日从不和人吵架的）但是我一句也没听懂！看母亲没醒，我也不忍心唤醒熟睡的母亲，自己又伤心过度，也就又迷迷糊糊的入睡了。 “当时认为平常事，过后思量倍有情！ 。。。。。。 父亲走后，我才明白，那是父亲在替我作证明呢？我的那些财产，父亲是当事人，他最清楚不过了！一向公正的父亲怎允许这等事出现在我们家！ 直到现在一想到这一点，我就万分愧疚，是否父亲的离去和我有某种关系呢？虽然现在我放弃了，但是这种负罪的心理却让我不得安心。。。。。。 父亲啊，你能否告诉我，我有罪吗？ 。。。。。。 第二日，冬至了，又巧逢乡镇“赶集日”，大姐也到了。在我和大姐建议下，母亲和几位要好的老太太去赶集散心。说道中午吃什么的问题，我插话道；“包饺子吧，今是冬至，咱”大“（我们北方对父亲的称呼）又爱吃，我也特意买了羊肉。”“好吧”！大姐附和道。母亲出门后，姐妹说干就干，一起包起了父亲爱吃的羊肉馅饺子。（这时，父亲一直睡着） 临近中午，母亲回来了，热乎乎，香喷喷的饺子也出锅了。大姐和我都想喂父亲吃饭，但是母亲不同意。于是，我和大姐回到餐桌前去吃。母亲则喂父亲吃饺子。一会，母亲告诉我和大姐说父亲吃了七个饺子。当时我和大姐还没吃完。母亲说：“快来看，你大在看你们呢！“ 果不其然！其时的父亲面容安详，眼神满足而明亮！（那是我从记事起，从父亲眼里从未读到过的一种神情！当时我还天真的认为，是我的哭声把父亲又拉回来了呢！事后才知道那是父亲在和我作此生最后的告别！。。。。。） 大姐也看到了，走到父亲跟前，对父亲说，”大，你吃饱了吗？”“吃饱了”！没想到父亲竟然能开口清晰地说话了！“看这样，咱大又没事了，又能撑乎一段时间了！”大姐说。母亲也赞同。一会我的次兄也来了，看到父亲如此，大家都很开心。 下午，老公去接我，在母亲和大姐劝说下，我也就回聊城了。 没想到，这一走，竟然是我和父亲此生见的最后一面！ 回到家里，有感于这次回娘家看到的，晚上闲来无事，当时不免写了几首小诗。后来父亲走后，才意识到这几首偶感竟然都成了戕诗！ 其一 探老父泣感 寿超亚圣又如何， 喜怒悲欢似长波。 富贵盛衰随风散， 唯有儿女泪滂沱！ 如今，父亲乘风一去半年有余，这大半年里，每当我包饺子，饺子出锅后，我都会照例先盛上一碗，双膝跪倒，高举着碗筷朝着我娘家的方向祈祷祭拜！每每如此，我都会泣不成声，泪流如河！ 明天是父亲节了，虽说是泊来的节日，但是这份对父亲的挚爱和怀念，应该是不分人种和国籍的。今天我没有包饺子，而是用心写下了这几行文字，用来回忆与父亲的最后一面。。。。。。 虽说，近几年对于生死已看的很开，（父亲在世时，也常常念叨“生有何欢？死又何惧？）但是，今天，想起过往的点点滴滴，仍然情不能自已。。。。。。 今生一别不相见， 来生相遇是何期？ 生养海深未及报， 结草衔环两相知！ 父亲，您在他方世界过得还好吗？
2014-07-30 15:32: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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