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秦善之 (原创文章,乘兴而作,才疏学浅,搔头达旦,无以深入,望指正) 诗经中词语意义直接关系我们对文意的理解,解释词语意义对我们理解文意以至于研究古代社会文化政治有重要意义,前人在不断进行这项工作,并出现了一系列诗经研究著作。本文将以古人著作为基础,在前人研究基础上再次探讨,还原诗本目。并将视野放宽结合动植物学相关知识对诗中出现的动植物进行认识研究以帮助我们理解文意及诗内涵,子曰:“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反之兴、观、群、怨、事父、事君、多识鸟兽草木知名亦益于习诗。 第一章:《周南》考辨 子谓伯鱼曰:“女为《周南》、《召南》矣乎?人而不为《周南》、《召南》,其犹正墙面而立也与?”程子语:“天下之治,正家为先。天下之家正,则天下治矣。二南,正家之道也。陈后妃夫人大夫妻之德,推之士庶人之家一也。故使邦国至于乡党皆用之。自朝廷至于委巷,莫不讴吟讽诵,所以风化天下。”足以看出“南”对当时社会的重要作用。 关于周南命名问题,一直为历代研究学者所关注,且提出了很多学说。宋人程大昌在《诗论一》中指出:“盖《南》、《雅》、《颂》,乐名也,若今乐曲之在某宫者也。《南》有‘周’、‘召’;《颂》有‘周、鲁、商’。本其所从得,而还以系其国土也。”《诗论二》中说:“其在当时亲见古乐者,凡举《雅》、《颂》率参以《南》。其后《文王世子》又有所谓‘胥鼓南’者,则《南》为乐古矣。”大体上指出了《南》是《诗》中独立的一种乐歌。归纳起来,对《南》共有六种观点: 南化说:《毛诗·关雎序》曰:“然则《关雎》、《麟趾》之化,王者之风。故系之周公。南,言化自北而南也”;以及南乐说;南土说;南面说;诗体说;乐器说。 这六说以“南化说”为主构成了“南”的六要素,缺一不可。关于“南”最早的解释见于《吕氏春秋·音初》:“禹行功,见塗山之女,禹未之遇而巡省南土。塗山之女乃令其妾侍禹于塗山之阳,女作歌,歌曰‘候人兮猗’,实始作为南音。周公及召公取风焉,以为《周南》、《召南》。”朱熹在《诗集传》中解释为:“周,国名。南,南方诸侯之国也。……以为周公旦、召公奭之采邑,且使周公为政国中,而召公宣布于诸侯,于是德化大成于内”。“南”的地理位置在古籍中有记载,《楚风补·旧序》曰:“夫陕以东,周公主之;陕以西,召公主之。陕之东,自东而南也;陕之西,自西而南也;故曰‘二南’。系之以‘周南’,则是隐括乎东之南、西之南也”。明确地指出了“二南”的地域,“周南”即周公采邑之南,包括楚国(以及楚在春秋时代吞并的邓、庸、濮等国)和巴国部分疆域;“召南”即召公采邑之南,包括蜀国和巴国大部分地域。朱熹在《诗集传》中称:“周国本在禹贡雍州境内岐山之阳,后稷十三世孙古公亶甫始居其地,传子王季历,至孙文王昌,辟国浸广。于是徙都于丰,而分岐周故地以为周公旦召公奭之采邑,且使周公为政于国中,而召公宣布于诸侯。于是德化大成于内,而南方诸侯之国,江沱汝汉之间,莫不从化。”所以我们综合上述内容可基本推断周南地区大致与楚国及古巴蜀疆域契合,且朱子在《诗集传》中又说:“盖其得之国中者,杂以南国之诗,而谓之周南”。朱子不仅指出了周南地区大致疆域,还进一步阐释了“南”的来源。 第一次“伐荆楚,涉沙,遇大兕”。 第二次“天大翳,雉兔皆震,丧六师于汉”。 第三次“昭王南征而不复”。 《诗经·小雅·采芑》:“蠢尔蛮荆,大邦为仇。……方叔率止,执讯获丑,……蛮荆来威”。《毛传》云:“《采芑》,宣王南征也。”孔颖达正义云:“谓宣王命方叔南征荆蛮之国。”朱熹《诗集传》曰:“宣王之时,蛮荆背叛,王命方叔南征。” 《史记卷四十 楚世家第十》载: (楚武王)三十五年,楚伐随。随曰:“我无罪。”楚曰:“我蛮夷也。今诸侯皆为叛 相侵,或相杀。我有敝甲,欲以观中国之政,请王室尊吾号。”随人为之周,请尊楚,王室不听,还报楚。 三十七年,楚熊通怒曰:“吾先鬻熊,文王之师也,蚤终。成王举我先公,乃以子男田令居楚,蛮夷皆率服,而王不加位,我自尊耳。”乃自立为武王,与随人盟而去。於是始开濮地而有之。 五十一年,周召随侯,数以立楚为王。楚怒,以随背己,伐随。武王卒师中 而兵罢。子文王熊赀立,始都郢。 从这些资料中我们可以看出楚国地区与周朝有十分激烈的军事冲突及礼制冲突,位于南方的楚国随着实力不断地加强巩固已不再满足于接受周朝的统治。迫切想提高自己的政治影响力。周朝对于楚、巴、蜀地区军事控制力减弱,便不得不采取怀柔政策以期维护统治秩序,这就形成了一种恶性循环,中央对地方控制力减弱采取怀柔政策,日益强大实力不断增长的地方将此视为中央软弱表现,而更为骄纵,中央政府又将怀柔政策更加深入,循环往复且对其他诸侯国起到了坏的示范作用,这样中央的控制力与威信便崩溃了,原有的体制与统治秩序便瓦解以至不复存在。诗经命名时期可能就是这种情况出现初期阶段周王朝统治秩序已出现缺口,所以诗经命名十五国风但是却回避了楚风、巴风、蜀风名称以周南召南命名并把它们置于开篇的重要位置,一方面以怀念周公、召公,一方面告诫楚国巴蜀地区遵守秩序。所以综合上述可以推断《周南》就是楚风及巴蜀风的一种。 第二章:《汝坟》主旨 对《周南》考辨清楚后,来对《汝坟》主旨作考辨。关于《汝坟》研究学说众多,在诗主旨上分歧较多以至于带来的对诗句解释上相差甚远。我们把这首诗抄录与下: 遵彼汝坟,伐其条枚;未见君子,惄如调饥。 遵彼汝坟,伐其条肄;既见君子,不我遐弃。 鲂鱼赬尾,王室如燬;虽则如燬,父母孔迩。 针对《汝坟》主旨历来有不同见解,《毛诗序》:“文王之化行乎汝坟之国,妇人能闵其君子,犹勉之以正也”。《毛诗序》的说法与他关于“南”的解释相契合,遵从于“南化说”。认为“妇人能闵其君子”是由于“文王之化行乎汝坟之国”,假以文王教化,稍嫌附会。 汉刘向《列女传》认为该诗为“周南大夫”之妻所作,其妻恐其“懈于王事”,以“国家多难,惟勉强之,无有谴怒遗父母忧”来劝勉丈夫,努力王室。抄录原文如下: 周南之妻者,周南大夫之妻也。大夫受命,平治水土。过时不来,妻恐其懈于王事,盖与其邻人陈素所与大夫言:“国家多难,惟勉强之,无有谴怒,遗父母忧。昔舜耕于历山,渔于雷泽,陶于河滨。非舜之事,而舜为之者,为养父母也。家贫亲老,不择官而仕。亲操井臼,不择妻而娶。故父母在,当与时小同,无亏大义,不罹患害而已。夫凤凰不离于蔚罗,麒麟不入于陷藊,蛟龙不及于枯泽。鸟兽之智,犹知避害,而况于人乎!生于乱世,不得道理,而迫于暴虐,不得行义,然而仕者,为父母在故也。乃作诗曰:‘鲂鱼赪尾,王室如毁,虽则如毁,父母孔迩。’盖不得已也。”君子以是知周南之妻而能匡夫也。颂曰:周大夫妻,夫出治土,维戒无怠,勉为父母,凡事远周,之在,作诗鲂鱼,以敕君子。 《诗经原始》:南国归心也。夫妇人喜其夫归,与文王之化何与?商辛无道,王室久如焚毁,天下臣民,惶惶无定,莫不欲得明主而事之矣。若大旱之望云霓,所谓“惄如调饥”也。归心愈急,唯恐其弃予如遗耳。 刘向在《列女传》中阐释的诗被后人认为是《鲁诗》的诗。认为刘向学《鲁诗》,但是《鲁诗》失传。所以难免有失偏颇。此外汉燕人韩婴《韩诗外传》持贫者离家致仕说。 宋朝时经学空前发展,对诗经的理解阐释有浓厚的理学思想。朱熹在《诗集传》中对《汝坟》做了详细的阐释,其阐释内容有较强的的人文伦理观念。抄录如下: 是时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而率商之叛国以事纣,故汝坟之人,犹以文王之命供纣之役,其家人见其勤苦而劳之日:汝之劳既如此,而王室之政方酷烈而未已,虽其酷烈而未已,然文王之德如父母然,望之甚近,亦可以忘其劳矣。此《序》所谓“妇人能阅其君子,犹勉之以正”者,盖日虽其别离之久,思念之深,而其所以相告语者,犹有尊君亲上之意,而无情爱押呢之私,则其德泽之深,风化之美,皆可见矣。一说“父母甚近,不可以懈于王事而贻其忧”,亦通。 朱子的阐释可以被看做是《毛诗》的细致化与延伸,强调“文王教化”。认为文王德行教化深广。王先谦:论语:“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此诗之作,正当其时。妇人知商王暴虐,君子勤劳,犹勉其无殆王事,贻父母忧。非被文王之化,何以能此。同样持此观点。 第三章:诗句注解 纵观前人观点异彩纷呈且研究资料浩如烟海,但在此诗主旨上我并不十分赞同前人学说,各种主旨学说在诗句解释上存在无法通达的缺陷。无论是“文王教化说”、“妻思念夫说”以及“贫者离家致仕说”都不能诠释清楚。在本文主旨上笔者看法是“恋爱说”。我们将通过对诗句解释来对前人观点提出质疑并进一步阐释笔者观点。 “遵彼汝坟” “汝”指汝水。古代对汝河的书面称谓。《水经注》“汝水出河南汝州梁县勉乡西天息山”,上游即今河南北汝河;《元和郡县志》:“汝水,经(襄城)县南,去县一里。县理废汝州城,即古襄城,楚灵所筑。後汉冯异据之,降世祖。《庄子》曰:“黄帝游於襄城之野,七圣皆迷,遇牧马童子而问道焉。”亦此地也。” 关于“坟”的注解就相对较多主要有: 1.《尔雅·释丘》坟,大防。《尔雅释地》:“坟莫大于河坟。” 《毛传》持这种观点,包括孔颖达、朱熹等。朱熹集注:“水中高者曰坟,《诗》‘ 汝坟’是也。”《诗集传》:坟,大防也。 2.通“濆”。水边;沿河的高地。《方言》:坟,地大也,青幽之间,凡土而高大者谓之坟。 3.《说文》:濆,水厓 4.濆大水漫衍而形成的小水 。如:濆衍(溢出、漫衍之水) 古水名 ,汝水岔流。即今河南省境的沙河。 以上四种说法,我比较认同第三种解释。水厓指的是水边至大堤顶部“V”字型一侧,指的是河阴或河阳部分。凡提出堤岸解得有失常理。王夫之在《诗经种疏》驳斥《毛传》,曰:“《尔雅》:‘坟,大防也。’《毛传》、《集传》皆用之,然堤防所以固土窒水,例禁樵苏,孰敢于上伐其枚津?且下文“鲂鱼赪尾”,如不是在水边怎会观察到“鲂鱼赪尾”? “伐其条枚” 孔颖达云:“‘枝曰条,干曰枚”,无文也。以枚非木,则条亦非木,明是枝干相对为名耳。枝者,木大不可伐其干,取条而己。枚,细者,可以全伐之也。《周礼》有‘衔枚氏’,注云‘枚,状如客’,是其小也。”这里孔颗达认为条是大枝,枚为小枝,后世持此观点者众多。《说文》:“枚,枝干也。可为杖。”朱熹《诗集传》:枝曰条,干曰枚。 一种观点认为条指的是“槄”,即山楸,条枚指的是山楸的枝干。刘毓庆、李蹊译注的诗经中收录此观点。清代学者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持此观点。 同时也有认为“条”指的是大枝,“枚”是小枝。也有“条”、“枚”都是小枝。《说文》:“条,小枝也。”《广雅》:“枚,条也。” 针对以上看法,我看法是不能单纯的将“条”、“枚”拆开来看。从地理因素来看,水厓边是不会长有较大植物的,河流有丰水期与枯水期,枯水期生长的植物会在丰水期被冲走,一般长有低矮的季节性植物,“伐”也不能当砍伐解,“伐”亦有损伤解。所以综合起来可以理解成:随意折取植物枝条 “惄如调饥” 正义曰: 《释诂》云: “惄,思也。 ”舍人曰: “惄, 志而不得之思也。《释言》云: ” “惄,饥也。 ”《毛诗正义》中“调”音“招”,是一个通假字,通“朝”,是“早晨”的意思;《诗集传》中音“周”,也是作为一个通假字来使用的,通“輖”,意思是“重”,是“非常严重”的意思。调饥:指的是早上非常饥饿状态,古代的黄河流域饮食习惯是一日两餐,调饥是从昨天下午至今日早上未进食,跨度可达十几个小时,以此形容思念的情形。在此指的是性欲未得到满足。 “鲂鱼赪尾” 对这个问题做两个方面分析,首先是关于“鲂鱼”到底是指的哪一物种?其次是“鲂鱼赪尾”的原因。这一句诗可以说是全诗主旨句,分析清楚这句诗是理解全诗的关键所在,历来解释不一。 首先是“鲂鱼”物种,第一种说法也是最流行的一种说法认为“鲂鱼”没有其他解,按字面意思指的就是鲂鱼。朱熹《诗集传》:鲂、鱼名。身广而薄。少力细鳞。《毛诗草木鸟兽虫鱼疏》也持此观点,曰:“鲂,今伊洛济颖鲂鱼也。广而薄,肥恬而少力,细鳞,鱼之美者。”第二种说法认为“鲂鱼”是鳊鱼,持这种观点的有:南宋罗愿、今人程俊英等。 其次是“赪尾”。毛氏传:赪,赤也。鱼劳则尾赤。笺云:君子仕於 乱世,其颜色瘦病,如鱼劳则尾赤。所以然者,畏王室之酷烈。是时纣存。正义曰:妇人言鲂鱼劳则尾赤,以 兴君子苦则容悴。郭云: “赪,浅赤也。 ”鲂鱼 之尾不赤,故知劳则尾赤。郑氏云:鱼肥则尾赤,以喻蒯瞶淫纵。不同者,此自鲂鱼 尾本不赤,赤故为劳也。朱熹《诗集传》:“鲂尾本白而今赤,则劳甚矣。”这几种说法都认为“鲂鱼”赪尾的原因是疲劳所致,但这种学说在生物学说上站不住脚,鱼在水中游属于鱼生活习性一种怎么会导致疲劳,且这种感觉怎么会被人类所知晓?套用《庄子》一句话:子非鱼,安知鱼之“贫”。我们来对鲂鱼习性作简短介绍:淡水鱼鱼尾巴变红时那是它们在排卵。如鲂鱼类,一般在4月~6月,水温适宜,也即在20~29℃时,成群的鲂鱼会从湖泊深处游到岸边的浅水杂草处进行产卵。这个时候,雄鱼为护卫自己划分的势力范围,腹部及尾部自然变红,用以警告其它雄鱼,而且,在雄鱼追求雌鱼时,腹部会大面积泛红,一直待到交配、产卵和鱼卵孵化后,雄鱼腹部及尾部会恢复之前的颜色。从上述内容我们基本可以推翻“鲂鱼赪尾”现象原因是疲劳则尾赤。认为鲂鱼尾巴变红的原因是鱼类产卵期间正常的生理现象. “王室如燬” 关于“王室”所指有几种说法: 《郑笺》云:君子仕於 乱世,其颜色瘦病,如鱼劳则尾赤。所以然者,畏王室之酷烈。是时 纣存。朱熹在《诗集传》中直接指出了“王室”所指:王室,指纣所都也。苏辙与朱熹同名著作中也持此观点认为“王室”指的就是商王朝。 第二种认为“王室”指的是周王朝,“王室如燬”指的是烽火戏诸侯,犬戎攻破镐京,周幽王被杀周王朝大乱。《诗问》中说:“王室,周室也。”今人刘毓庆也持此观点。 第三种说法认为“王室”既是较大的房子,笔者也窃以为这种说法比较合理,《广雅 释诂》:“王,大也。”例:王屋山:“山有三重,其状如屋,故名王屋。”以及现在有“王帚”因体型高大故名。这种被称为“王室”的大房子不会单纯指的是空间面积较大的房子,而应该指的是部落中公用的带有祭祀、聚会功能的“宗室”。例《采蘋》:于以奠之?宗室牖下。宗室就是宗庙,祭祀祖先的庙宇。《桑中》: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其“上宫”指得也是“王室”。这种“王室”也可以被解为部落中人聚会的地方,以至现在在我国少数民族聚居地区依然有类似的“王室”存在,部落里人在聚会的日子来到“王室”里,祭祀先祖,举办民俗活动、男女相亲等。 关于“如燬”所指有几种说法: 《毛诗正义》:妇人言鲂鱼劳则尾赤,以 兴君子苦则容悴。君子所以然者,由畏王室(按:作者指皇室,本段下同。)之酷烈猛炽如火故也。可看出《毛诗》的观点认为“燬”指的是烈火。李巡也持此观点云:“燬,名火。”孙炎亦同曰:“方言有轻重,故谓火为毁也。朱熹《诗集传》:燬,焚也。”这里是动词指的是火烧。认为“王室”危急。 第二种说法:《毛诗郑笺》解释说:“伐薪于汝水之侧,非妇人之事,以言己之君子,贤者而处勤劳之职,亦非其事。”郑观点是商纣还在位,违背王道仁政,杀害、排斥贤人,虽然还有贤人在位,却是让贤人去做小人所作之事,因此而奔波劳碌,而且随时都会有被杀害的危险。这里“燬”字被释为奔波劳碌。 第三种说法:五行学说中火为五行之一。指一类阳性、热性和事物或亢进的状态。比较有气势事物称为火,出自《国语.吴语》一卷中词语:如火如荼比喻军容之盛。现用来形容旺盛、热烈或激烈。亦为此意,所以前几种说法把“燬”解为火和奔波劳碌是不妥当的。“燬”应被理解为在“王室”周围的聚会,场面宏大雄伟热烈。 第四章:总论 整首诗三章,章四句,从以上的句意分析中,对全诗有了整体认知,了解各个学者主要的学说分歧。在第一章之中,首先来说女人砍伐树木解释站不住,且“伐其条枚”与“惄如调饥”相连接不妥当,在从事于体力活动中的女人怎么会突然感到有“性”欲望,再次来说因为女人生理缺陷不可能从事体力较重活计,且在岸上怎么会观察到水里“鲂鱼赪尾”,不符合常规逻辑。所以可以说明首先“伐其条枚”指的不是高大树木,而是低矮植物“伐其条枚的地点”不是堤岸之上而是水边。“伐”当作随意摘取、破坏损伤解,宋·秦观《治势下》:重被猛术。国本必伐。“惄如调饥”,不会单纯指思念如饥饿般而是一种“性饥渴”。 第二章“既见君子,不我遐弃”,遐,远,遐弃,远远抛弃。这描写的是主人公见到了她梦寐以求的君子,恳求君子不要丢下她。依此为起序展开第三章,恋人到了一起在水边,看到了“鲂鱼赪尾”,便联想到了他们自己,是一种他们对爱情的期盼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王室如燬”,宗庙里已(订)婚男女约会,他们已经成(订)婚,自由度较高,而我们并没有成(订)婚但是好久不见也是很想念,但是迫于周礼我们并不能光明正大到宗庙约会,且“父母孔迩”,孔,很,迩,近,父母亲在宗庙很近的地方看着呢不让我们约会,只能来到没人的地方缓解思念。在这里我们采用了刘毓庆先生提出的关于上古时期“性隔离”学说,上古时期男女到了结婚的年龄,要接受为期至少三个月的婚前教育。女性一般被隔离在河心岛等不易接触外届的地方。这种制度后来发展为“阴礼”。 针对这篇诗考辨结束了,在依据古人解说基础上加入了很多生活常识,个人来看无论在做哪一种研究,离开了生活实际便站不住脚,对生活有细致入微发现,我们在探索古代先哲们著作时才会与先哲找到共通之处。在《芣苢》中:薄言掇之、薄言捋之、薄言袺之、薄言襭之。通过一系列动作描写展现生产生活场景,没有农业亲身实践很难理解这几种动作。先哲著作从生活中来也必定要求我们对生活有细致体会、发现与热爱。 注:主要参考书目 《毛诗序》《尔雅》《广雅》《左传》《说文解字》《吕氏春秋》《说文解字注》《毛诗传笺通释》《史记》《毛诗正义》朱熹《诗集传》苏辙《诗集传》《诗经六帖讲意》《诗经原始》《诗经今译今注》《十三经注疏》流沙河《诗经点醒》刘毓庆 李蹊《诗经》译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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