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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纯粹’的交响乐中,世界上最美的乐器有了正确的位置。”

 阿里山图书馆 2019-07-14

歌词与诗学观点
之前已提到过,马勒的作品中带有人性的色彩,在交响曲中尤甚。贝多芬开了合唱音乐之先河,也写下了对人性的寄语。带着相同的愿望,马勒向保持这一传统迈进。

马勒声乐交响曲中的歌词在表达了他对形而上学的关切的同时也反映了他的诗学审美。《第二交响曲》中的歌词混合了基督教和德国潘神神话的元素。

最后一个乐章是对天启的生动描绘,通过声乐衬托基督复活的神圣感,歌词交织了圣经选段与马勒自己的创作。在《第三交响曲》中,马勒的歌词以“尼采—叔本华化”的方式庆贺了意志超越死亡这一事件。《第八交响曲》的歌词包含了优雅、爱情和启蒙等一系列理论概念。

      

第一部分是一部中世纪拉丁赞歌;第二部分是歌德《浮士德》的第二部分。这种强烈的对比展现了马勒深厚的文学功底,也反映了他希望通过歌词与自身特别的精神内核来探索人性的愿望。对于马勒真正的哲学意图的说法并不统一。一方倾向于基督教,另一方认为有异教色彩,甚至是宗教融合。无论他的音乐倾向于哪一方——如果事实确实如此——对于马勒来说,音乐似乎是他寻找精神真理的工具,所以歌词在这探索之旅中不可忽视。

          

声乐运用中的技巧元素
马勒将人声认作一种声源,也是管弦乐音色中独一无二的一个。关于《第八交响曲》,马勒这样描述人声:“在这里…人声也作为乐器来使用:第一乐章在形式上是纯粹的交响音乐,但实际上都具有歌唱性……在’纯粹’的交响乐中,世界上最美的乐器有了正确的位置。”

Roman认为马勒对于人声的运用是他音乐革新的一部分,从复调的管弦乐编配到“多旋律”,人声的位置与乐器相同,在《第八交响曲》中就是如此。例如,《第八交响曲》第二部分的第102小节中,高声部和低声部的单调和声加强了管弦乐背景中低音提琴、竖琴和小风琴构成的和弦,旋律以对位的形式分散在人声和乐器中。

Floras更加深入地探讨了这个问题,认为既然主题可以均匀地分配在人声和乐器里,音乐也可以通过歌词进行语义上的解读。此外,人声的主题“用器乐的方式进行处理,通过重复、转调、变奏、倒置、和弦增减、互相结合的方式,被赋予了新的色彩。”故马勒实际上是将人声作为了交响乐构架里的一个乐器声部进行处理。

                                          

虽然马勒将人声作为乐器来看待,但是人声在马勒的声乐作品也有着特殊的音乐地位。首先,人声的音色用来诠释歌词中的诗意图景。例如,在《第二交响曲》“复活大合唱”中对音色的分配展现了音乐慢慢从远处靠近的过程。

第二个例子是《第三交响曲》中的第五乐章,“Was mir die Engel erzählen”(天使们所告诉我的),此处的音色格外明亮,与“音乐之神”的概念相对应。马勒只为该乐章编配了男高音独唱、男童声合唱和女声合唱,也包括四个有调的铃铛,所有的音色都轻盈明亮,加强了乐段的歌词概念。

                

音色也帮助马勒诠释哲学主题,比如思想启蒙与爱情,它们是第八交响曲的核心。Flora认为,在终曲部分,其中一个主题(点燃)被特别强调,因为它是由男孩唱出来的。马勒对于人声也有着细致的分别。

例如,在《第二交响曲》中,马勒就考虑到了男女声的色彩与音色之间的区别。当女声合唱的和声十分饱满的时候,男声就会安排齐唱。另外,速度更快的乐段一般会分成三声部,较慢的乐段会编为四声部。音色的不同给马勒对想法的演绎提供了强有力的工具。

     

人声的音域和织体也是马勒考虑的范畴,所以我们要谨记他所处时代的著名歌唱家和他曾任歌剧指挥的经历。他作品中的人声音域极宽,也就是说,马勒创作的音乐超越了平均专业演唱者的音域限制(从第十三区主调到两个八度以上)。最极端的音域在第二交响曲中出现,但是第八交响曲的音域却颇为舒适,也许是因为使用了多个声部。

此外,音域一直被限制在音域的最高区域。中音区(男高音和女低音)较为明亮清澈,马勒对于编配的想法是将这些声部拉伸到自身音域的极限。仅将人声视作一种声源可能也是马勒交响曲中人声音域较广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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