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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毕加索大展的回顾

 珍爱之阁 2019-07-16

毕加索大展 这次UCCA艺术中心“毕加索——一位天才的诞生”展览是中国迄今为止最大规模的毕加索真迹展,正好在北京,一定要去看看啦。之前也逛了不少馆,看了不少展览,每次都是看过就忘了。这一次决定记录一下印象深刻的作品吧。

此次展览精选了103件,全面回顾毕加索创作生涯的前三十年,囊括34件绘画、14件雕塑以及55件纸上作品。这些创作于1893至1921年间的作品,共同展示了这位现代艺术史上最为大胆、最具原创性、最为多产的天才——毕加索的艺术创作的形成与演变过程。从而立体呈现一位艺术家从天才少年到艺术大师的蜕变之路。 展览跨越三十年,分为六个不同章节:早期毕加索、蓝色和粉色时期、驱魔人毕加索、立体主义毕加索、多变毕加索、后期经典代表绘画与雕塑。与毕加索惯常的展览不同的是:此次设置的六个不同章节并未严格区分毕加索各个时期不同的创作风格,而是在在不同创作阶段之间保留了开放性和穿越性的视角,由此呈现同时存在于毕加索身上多种看似矛盾的艺术语言,也使观众得以体察这些艺术风格转变背后的历史与个人生活现实。 毕加索曾说:“从根本上看我也许是一个没有风格的画家。风格这种东西通常将艺术家年复一年,有时甚至是一辈子限定在同一个视角、技术与程式里… …我变化与移动的太快,你看到的此刻的我,而这个我已经改变去到别的地方,我从不停留在一个地方,这也就是为什么我没有风格。”

古典雕塑石膏像写生习作

《古典雕塑石膏像写生习作》是本次展览中年代最早的一件作品,完成时毕加索只有13岁。毕加索曾指出,他花了四年时间才学会如何像拉斐尔那样画画,而这幅作品正是艺术家才华早现的证据。毕加索以碳笔画出了微妙的光影效果,反应了他对欧洲绘画技法的精准掌握。他将很快以古典绘画为基础,开始现代主义的探索和实验。 图片:咖啡音乐厅 巴塞罗那,约1900年 木板油画 毕加索结束美术学院的学习后,在马德里和巴塞罗那居住了一段时间,这也是塑造他最初个人艺术风格的重要时期。这幅作品创作于1900年,描绘了巴塞罗那的帕拉利罗大道上一间音乐厅的景象。他运用的是印象派和后印象派的风格。

卡萨吉马斯之死

巴黎,1901年, 木板油画

年轻的加泰罗尼亚画家卡洛斯.卡萨吉马斯是毕加索当时的亲密朋友,1900年的首次巴黎之旅也是与他结伴同行。然而不久之后,这场友谊走向悲剧。好友在1901年2月17日这天,试图杀死自己的爱慕对象,然后在巴黎的一家咖啡馆里开枪自杀身亡。这个消息让他悲痛欲绝。在《卡萨吉马斯之死》中,人们看到了梵高的影子,特别是画中饱和的色彩和宽广的笔触。卡萨吉马斯和梵高同样悲剧的早逝的命运强化了两个人物之前的共鸣。这幅画也标志着毕加索创作的转折点。在这之后,毕加索便进入了他的”蓝色时期”。

蓝色时期(1901~1904) 为什么要称为蓝色时期呢?因为这时候的他经历了好友殉情自杀去世,心理一直布下了阴影,再加上他那时在巴黎举办的第一次画展效果并不好,长期往返与巴塞罗那与巴黎之间使得他经济情况异常紧张,又常常依靠给人画广告或做设计维持生计,使他不得不过上清贫的生活。同时,他又受梵高,高更等画家的影响,也用上了较为强烈的色彩,题材也多为静物。那时的他经常与下层人民打交道,亲身体会到了他们生活的困苦和无奈。

《赛乐丝汀娜》

巴塞罗那,1904年3月,布面油画

《赛乐丝汀娜》创作于蓝色时期尾声,无论从创作手法还是表现风格上,这幅肖像都与我们之前看到的《自画像》有很多共同点。老妇人身着深蓝色披风,独自站在纯蓝色的背景前,除了脸颊上的一丝红晕,整个画面都沉浸在阴郁的蓝色调之中。画中人物的目光同样牵动着观众的注意力。老妇人的右眼蒙着一层白斑,似乎已经失明,画面的蓝色调更强化了这只泛白的眼睛的突兀之处;她的目光没有朝向观众,而是镇定地望向画面的另一侧。“失明”的意象多次出现在蓝色时期的作品中,毕加索不仅以此传达他对边缘群体的关注和同情,同时也是一个与内心视野和创造力相关联的隐喻。通过毕加索留在画布框上的笔迹,我们得以了解画中模特的身份,她的名字是卡尔洛塔·瓦勒迪维娅(Carlotta Valdivia),巴塞罗那一家妓院的经营者。这件作品的名称则出自同名的西班牙文学经典中的人物,书中的赛乐丝汀娜同样也是一位经营着妓院的老妇人。这部创作于1499年的长篇小说在西班牙的知名度仅次于《唐吉柯德》,毕加索应该从小就熟知里面的故事,这也体现了西班牙传统对他创作的持续影响。

疯子

巴黎,1905年,青铜雕像

这件创作于1905年的雕塑作品,刻画了一个生动的小丑形象。毕加索在创作这件作品前的几天,刚和诗人马克斯·雅各布一起去美达拉诺马戏团观看演出,小丑的脸据说也是根据诗人形象塑造的。在这家位于蒙马特的马戏团里,经常能看到毕加索的身影,据当时他的女友费尔南德・奥利维耶回忆:“他可以在那里和小丑演员们聊上一整晚,对他们既带着崇敬也有同情之心”。这个时期的毕加索对于这些街头艺人的生活有着浓厚的兴趣, 这是一个充满了面具、表演和装饰,同时被边缘化的世界。他的绘画中开始大量出现这些艺人的形象,调色盘也逐渐丰富起来,成为了粉色时期的标志性特点,并且渗透到了同时期的雕塑创作之中。作品中的小丑带着调皮的微笑,戴着一顶极具几何造型感的帽子。他的面部肌理生动连贯,仿佛刚刚被毕加索的手捏造成形,由此带来了丰富的光影效果,体现了毕加索日趋精湛的雕塑技艺。

粉红时期:经过情绪围墙内的自我探索,毕加索终于在蒙马特高地上安定,这里丰富的社交活动让他有机会认识了热情的费尔南德·奥利弗,受到这段甜蜜关系影响,他从而大量使用明快、乐观的橘、粉红色系,题材多描绘马戏团与儿童,人物造型坚实有力,这变成了毕加索的个人特色之一。展览通过一系列纸上作品及大型油画叙述着这一时期艺术家风格及用色的转变,那醉人的玫瑰色爬上油布,他也在古典艺术中寻找灵感。

母与子

巴黎,1907年,布面油画

与《阿维尼翁的少女》同时期创作的《母与子》,在毕加索当时大量妓女、水手、酒神,以及性爱、死亡、归根返祖的创作主题中显得极为突出。《母与子》这样的单纯主题在毕加索蓝色时期的创作中经常出现,这幅作品的蓝色色调更加强了这个关联性。画中蕴含了大量的宗教暗示与艺术史借鉴,从母亲光环般的发型,到她与圣母玛利亚相类似的蓝色服饰上。其含义非常明显:这是一幅耶稣与圣母的世俗肖像。尽管《母与子》根植于欧洲绘画传统之中,却未曾脱离毕加索该时期受到非洲风格的影响。面孔的笔触源自非洲中部的方族部落面具,以及《阿维尼翁的少女》中的女子形象。西方与非洲风格的碰撞,体现着毕加索试图融合与掌控不同创作灵感的努力。

《阿维尼翁的少女》习作蹲下女子的头像

巴黎,1907年6-7月,纸上水粉画

著名的《阿维尼翁的少女》取材于巴塞罗那一家毕加索早年经常光顾的妓院,他曾经将其称之为“我的妓院”。在《阿维尼翁的少女》这幅作品中,毕加索在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空间里展示了五位妓女。她们看起来咄咄逼人,大胆地盯着观众。这几个女性以截然不同的造型方式出现在画面上,体现了艺术家当时对于女性的复杂看法。正如艺术史家威廉·鲁宾的评论,《阿维尼翁的少女》的图像语言有两种原型:其一为爱神厄洛斯,其二为死神塔纳托斯。画面正中的两个女人体为正面像,她们的身体较为完整,面孔类似伊比利亚风格的雕塑。这些人体体现着毕加索的古典审美。其他女人体则带有非洲面具的风格,分离的躯体具有侵略性与暴力性。这幅习作对应的是最终画作中右下方女子的头像。这一女子形象经常被认为体现了毕加索对女性的恐惧,她扭曲而不对称的面孔或许暗示着当时妓院中普遍流行的梅毒对皮肤的损害。这种恐惧同时也体现在画面中男性形象的缺失。《阿维尼翁的少女》的早期构图原本包括一名水手与医学生,本展区的展示的另一幅《男子头像》即是这个水手形象的习作。

《阿维尼翁的少女》

这里的阿维尼翁并不是法国的那个小镇,而是巴塞罗那的一个妓院。

弹曼陀林的男子

巴黎,1911年秋,布面油画

《弹曼陀林的男子》是分析立体主义发展至顶峰时期的作品。分析立体主义时期是指从1910年持续至1912年这一段剧烈的艺术发展时期,它最早得名于评论家卡尔·爱因斯坦1929年发表的文章《立体主义笔记》。毕加索与乔治·布拉克一起发展出这个全新的表现形式。他们两人相识于1907年,在接下来的七年里,毕加索和布拉克几乎形影不离——用布拉克的话来说,他们“就像被捆在一起的登山者”。每天,他们都会去对方的工作室,从对方的作品中汲取灵感并做出回应。第一次世界大战开始以后,布拉克应征加入法国军队,这一合作由此中断,两位画家随后走上了不同的发展道路。分析立体主义使用的颜色非常有限,包括不同色调的棕色、灰色和黑色。立体主义实践者并不感兴趣探索颜色或纹理,而是热衷于将主题分解成基本的形状和重叠的平面,这些元素很少会“组成”整个图形。《弹曼陀林的男子》也不例外。我们可以注意到构成主题的密集重叠的三角形和新月形;如果我们不知道标题,将会很难辨认出这幅画的主题。画布底部附近的某些图案让人想起弦乐器上的凸花细工装饰,而圆形线条则让人想起乐器的轮廓曲线和音孔。画作上半部分似乎展现了一位曼陀林演奏者,毕加索通过一系列类似躯干和头部的三角形来传达他的形象。

持烟斗的男子

巴黎,1914年春,布面油彩与印花布料拼接贴画

创作于1914年的《持烟斗的男子》,体现了毕加索从分析立体主义盛期向综合立体主义的转变。综合立体主义与色彩极为有限的分析立体主义不同,其使用的颜色更明亮、形状更简单的,线条也更为纤细。图形变得不那么抽象,而且往往更容易辨认。观看这幅画作时,人们首先注意到的是画中人物的四肢和身体,以及他右手所持的烟斗。毕加索还在这幅作品中运用了拼贴技术,也就是将各种材料粘合到纸张、画布或纸板上。毕加索和乔治·布拉克一起发展了拼贴画,起先是布拉克将沙子、锯屑和铁质填料等物体融入到绘画之中。毕加索进一步发展了这个想法,将剪报、烟草盒、织物和金属运用到作品之中。拼贴不仅仅关乎图像的复制;更是直接将材料与它们自身的形式属性和关联性结合起来。它意味着与现实更紧密的联系,同时激活了更广的意义网络。 拼贴和综合立体主义几乎在同一时期诞生,这并非偶然:毕加索在画布上一件接一件叠放现成物品,以更简单的形状、独特的色彩和清晰的轮廓构图。这幅作品的背景被漆成蓝绿色,但男子身体的大部分都是由织物构成的,其中最显著的是他的花格衬衫。这极大地丰富了画面的纹理,使其区别于分析立体主义的单色构图,并预示了后期混合材质作品的出现。除此之外,它还为艺术家提供了一种描绘世界的新方式。

恋人

巴黎,1919年,布面油画

《恋人》是立体派后期,也就是被称为综合立体主义时期的代表作。与早期分析立体主义中尖锐、严厉、紧密连接的平面和角度有所不同,这个时期的作品色彩更为明亮大胆,对主题的表现也没有那么抽象。然而,两个时期的艺术作品有着相同的基本原理,毕加索都试图将物体从多个视角分裂成二维平面。正如标题所示,《恋人》描绘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毛绒沙发前拥抱的场景。他们的四肢和身体部位呈倾斜的角度排列。穿着燕尾服的男人从后面抱住女人,女人则穿着正装。他们似乎正在跳舞。同样值得注意的是,画布右上角潦草地写着“马奈”的字样。暗示了毕加索对这位年长的印象派之父的仰慕之情以及精神上的竞争心理。几年之后,毕加索在看到马奈的名作《草地上的午餐》后,写道“我(告诉)我自己痛苦在前方。” 1959年,毕加索还根据马奈的这幅作品创作了几幅自己的版本。

阅读

波格鲁,1932年1月2日。布面油画

《阅读》出自毕加索1932年为玛丽- 特瑞斯・瓦尔代尔创作的一系列标志性肖像画,这是一幅继承了欧洲现代主义绘画中爱情、性和欲望主题的代表作。传记作家约翰·理查森(John Richardson)将1932年称为毕加索的“奇迹年”,这一年,毕加索不但出版了自己大型编制画册的首卷,6月还在巴黎的乔治・佩蒂特画廊举办了首个回顾展。五十岁的毕加索为了准备这场展览,在年初接连快速创作了十八幅作品,其中包括几幅以他的情人玛丽- 特瑞斯・瓦尔代尔为模特创作的风格类似的肖像画。画中的沃尔特被塑造成一位有着淡紫色肌肤,略显慵懒的圣母形象,她的脸分成两半,一缕头发优雅地垂在半边脸的一侧。此时,艺术家与妻子奥尔加的关系越发紧张,创作这些充满情欲色彩的沃尔特的肖像画成为了艺术家感情的宣泄口。沃尔特此前在毕加索笔下都是以象征性的静物或隐晦的肖像出现,如本次展览中的作品《扔石头的女人》。然而只有在毕加索专门为情人定制的绘画语言中,沃尔特的古典美才得到彻底展现。艺术家将鲜亮的互补色、充满情欲暗示的物体与姿态共同汇入他对形式的解构中。

扔石头的女人

巴黎,1931年3月8日,布面油画

20世纪20年代末到30年代初,毕加索与首位妻子芭蕾舞演员奥尔加·科克洛瓦的婚姻出现裂痕,两人关系的恶化导致毕加索以绘画作为发泄,将妻子描绘成尖嘴猴腮的螳螂或凶残的怪物,与此同时,另一位情人和“灵感缪斯”走进了他的生活。1927年1月8日,毕加索在巴黎老佛爷百货公司门前遇见当时年仅17岁的玛丽- 特瑞斯・瓦尔代尔,毕加索立刻为她的希腊式古典美貌而倾倒,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瓦尔代尔成为了艺术家创作灵感的重要源泉。在1931年底之前,不但公众,甚至连毕加索的亲朋密友都几乎不知道瓦尔代尔的存在,所以毕加索在早期的肖像画中通过各种变形或特殊形象来隐藏自己的“缪斯”。在《扔石头的女人》中,热爱游泳的瓦尔代尔在毕加索的笔下看起来像一个无固定形状的物体,又像是在一位光秃秃的海滩上玩耍的海员。尽管从未明确涉足超现实主义运动,但从1927年开始,毕加索开始在他的立体主义和新古典主义的肖像画中融入超现实主义元素。这个造型语言同样影响到了他对主题的选择以及整体的创作方式。我们在这个展区的其他作品中可以看到,毕加索在随后的创作中,将采用崭新而且专属的绘画语言直接为瓦尔代尔作画。

法国穆然,1969年10月26日,布面油画

1969年10月至12月创作于法国穆然市的《吻》,是艺术家以恋人激情相拥为主题创作的系列作品之一。毕加索在此之前亦曾创作过同主题的作品。不过与早期作品中所展现的简单纯真不同,1969年的《吻》对主题的呈现更为直接和充满激情。毕加索于1969年10月26日,也就是自己88岁生日后的第二天开始创作《吻》,我们几乎可以将这件作品看作是他对自我存在的一种冥想。毕加索将面对死亡与身体机能衰退的的感受,转化为男女缠绵情景的狂野描绘。为了应对日渐衰老的沮丧感,艺术家在晚期作品中为自己创作了一系列的化身,例如充满男子气概的火枪手,或者叼着烟斗与女性浪漫邂逅的军官。在《吻》中,毕加索以他的老朋友——画家亨利·卢梭和他妻子约瑟芬的形象代表自己和妻子杰奎琳·洛可。毕加索本人收藏了卢梭的《艺术家与灯自画像》以及《艺术家的第二任妻子肖像》,这两幅肖像的构图被结合到《吻》之中,展现了“毕加索”式的艺术致敬。与此同时,整个作品弥漫着独属于毕加索的庄严与悲悯之情。

以上的内容都是我从馆内的讲解拔下来的,还有一些是百度来的。另外附上几幅没有讲解的作品

收获满满的展览!最后再次感慨一下天才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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