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资料 默雷的博客 http://blog.sina.com.cn/u/2440296724 默雷访谈 默雷简介,精神性诗写者。以固守边缘为本体,倾向于发现那些未曾发现的,言说那些未被言说的。且多为抽屉诗作,鲜有发表。著有《默雷诗歌集:最后完成》。 北方枣访诗人默雷二十问 按语:在瞬息变幻的网络世界结识一位诗人,偶然中,灵魂一颤。面对沉浸于诗行近二十年的思者,我们除了奉献崇敬和赞美,更应该走进诗人的内心,聆听他的声音,追寻他的道路和诗想,进一步领会诗人赠予世界的诗篇。好吧,从这里开始,进入默雷。 北方枣:还是先从你的笔名问起吧。你为什么叫默雷?最初写诗的原因是什么?现在写诗的理由又是什么? 默雷:荷尔德林说,写诗是最无辜的一件事。最初只是喜欢,随着行走的深入,便不可收了。至于写诗的理由,我曾在博客的诗学随笔中说过了,思想之独立,精神之自由,是一首诗歌,乃至一个诗人存在的基本理由。 北方枣:能谈谈你的诗歌历程吗? 默雷:这没什么好谈的。昨天我跟一位诗友还说,对一个诗人的了解,不用看履历。只要一首一首一行一行阅读他的作品即可。因为阅读一个诗人的诗歌,就是翻读他的心灵史与精神史。犹如布罗茨基阅读茨维特耶娃一样。 北方枣:怎样完成一首诗?修改多吗? 默雷:每个人的创作习惯不同,因此形成的方式也不尽相同。如果思考较为成熟的作品,一旦有冲动,会落笔成诗的,而且修改较少。如果是长诗,或许需要思辨很久,才能动笔。另外,我从不会今天写一首诗,明天就发表。至少要在草稿箱里放半年以上,重新审阅修改之后,才可能发出来。 北方枣:你认为一首好诗的标准是什么? 默雷:一首好诗的标准,是个见仁见智的问题。在我的美学中,一首好诗至少要同时具备:一是独立的不仅仅是独特的言说方式;二是蕴含着独立的审美倾向;三是发现未被发现的,言说未曾言说的。有此三点,一首诗会自觉被诗歌精神充满。并最大限度地避免作品成为某种情绪化的“泻药”。 北方枣:诗歌应不应该介入现实?怎样介入现实? 默雷;诗歌本身就是现实的一部分,包括诗人都是现实的一部分,不是吗!所以,不存在介入不介入的问题。此乃一个伪命题。只能说,有些诗倾向于容许现实直接参与到自己的言说中,有些则不容许,只能通过艺术化的隐喻来回应现实。方式的不同,并不意味着与现实的割裂,抑或分道扬镳。 北方枣:奥登在《悼念叶芝》中写道:诗人是以语言赖以生存的人。策兰说:是语言说我。你与语言是什么关系?
默雷:是的,奥登的观点我在博客诗学随笔中曾引用过。策兰这个观点出现在《子午线》以及与海德格尔的对话《一场悬而未决的对话》中。我不知道你读没读我刚发表的文学随笔《希望的可能》,其中两条论及语言。1、对一个人一个民族的尊重,首先从语言开始。2、我的语言,我的上帝。诗歌是语言的艺术,所以语言,乃是一个诗人本体的宗教。 北方枣:我注意到你的语言书卷气息浓厚,词语精简,清洁。唯美。与当下流行的描写日常生活的口语诗歌不同。你如何看待那种诗歌? 默雷:其实,这本身不算个问题。因为每个人对诗歌的美学追求不同。我以为,别管是哪种追求,只要能够把思想精神诉求化育为一种高贵的艺术审美,就是可行的。于坚的诗就非常口语化,但内在的结构与思想却相当深厚,这是支撑一首作品的关键。“思想,缺一点都不行(杨炼语)。”对此,我深以为然。 北方枣:你怎样看待现代诗歌的“晦涩”? 默雷:我从未感觉到现代诗晦涩。如果认为一首现代诗你无法进入那种语境,就把这首作品视为晦涩,那你作为一个现代人或后现代人,而且大多数人都受过良好的大学与人文教育,这又意味着什么呢?在我看来,只能理解为你“教养与学养”不够或对审美的训练缺失。上世纪都是中学生,拿到曼德尔斯塔姆或奥登的诗歌都能读懂,又为什么?没别的,就一条:肯深入。 北方枣;网络诗泥沙俱下,多数会成为历史的尘埃。但我发现你一直在跟踪阅读一些诗友的作品,你主要是出于什么考虑?或者说你如何看待新浪网络诗歌这个大圈子? 默雷;你说的没错儿,网络诗歌的确泥沙俱下。在读书之余,浏览一些网络上的作品,就是看看这些人中到底有没有形成“不仅是独特而且是独立的言说方式”,其中蕴含自觉地批判意识。到目前看,也的确有个别人不错。但百分之八十不是太好。包括那些已然是著名的诗人的作品。原因是,那本身不是诗,而只是分行押韵的口号或散文。这其中,相互模仿则是通病。 北方枣:近二十年的写作生涯,你已经内化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当下,你写作的主要困惑是什么? 默雷:其实风格这类说法,我并不认可。你知道,人最大的期待与诉求是什么吗?就是变化。所以,从事艺术创作的人,把变化视为精神追求的一个境界。严格地说,一个人形成不仅是独特而且是独立的言说方式,并不容易。关键是在变化中是否能足以持续。至于困惑,我想:对自由以及自由可被言说的“度”,依旧是问题。甚至可理解为个人与社会博弈的一个困境。 北方枣:你经常和别人谈论诗歌吗?谈论的时候主要的分歧在哪里? 默雷;我从不与人谈论诗歌。只和诗人非默谈论——地点是他的书房,或我的书房。其实谈论较多的,不是诗歌;而是各类书籍。 北方枣:你的诗行比较整齐,每节的行数也大致相同,你是有意为之,还是顺其自然?对于现代汉诗的形式和结构你怎样考虑? 默雷:诗歌的结构,是为了容纳诗歌内容所言及的思想。这个没有固定的格式,也不是故意为之,但尽可能规范。我不太赞同现在一些人的诗歌写作格式。比如对“四行诗或八行诗”以及对颂歌体与哀歌体以及十四行诗等等诗体,什么都不懂,就在那里乱写一通。有些不过是些押韵的口号,而且从破碎到更大的破碎……这样亵玩下去,对诗歌只能是一种虔诚的戕害。 北方枣:布罗茨基对沃尔科特谈到茨维塔耶娃时说:“您在这行业中看到过幸福美满的婚姻吗?看到过那个结了婚的诗人幸福吗?”对此你怎么理解? 默雷:婚姻,在诗人这里,更多的是对天赋的妨碍,而不是促进。茨维特耶娃的悲剧再次印证了这一点。不是因为她婚姻的不完美,而是婚姻带来的那些致命的牵绊……比如茨维特耶娃对丈夫与儿子的牵挂,足以迫使她步向毁灭。至少这是一个不小的动因之一。 北方枣;你如何评价你自己和你的诗歌? 默雷;我从不评价自己的诗歌。包括别人的也很少介入评价。因为我认为,诗歌写的好不好,我说了不算,你说了同样不算,大家说了依然不算,而只有时间说了算。所以,藉此我从不评价诗歌,而只是部分地评论而已。 北方枣:策兰曾在致巴赫曼的信中写道:“虽然我翻译了《昂儒·帕尔克》里的诗歌,但是一切都令我厌倦,写作究竟有何用处?一个人以他的生命来写作有何用处?”就有没有类似的绝望,你又是如何说服自己? 默雷:加缪说:没有对生活的绝望,就永远不会产生对生活的希望。策兰的这类感慨,通常可被理解为情绪化的一种临在外溢,而并不完全代表他的“找到自己并送自己回家”的诗学思想。未必是一种源自本体的绝望。这其实不需要说服,只要你的精神需求尚未被诉求注满,那么你就会自觉寻找倾注的机会与可能。 北方枣:艾略特认为诗人并无个性可以表现,而布罗茨基认为诗所教授的仅是人之存在的个性。你怎么看? 默雷:这只是审美的侧重不同而已。诗歌,未必要呈现诗人的个性,相反,要最大限地节制这种个性化的外溢。因为节制,是诗歌创作技艺中的技艺。无论是节制感情还是节制言辞。布罗茨基只是对诗人在诗歌中的言说过程实施了强调。而在生活过程中,诗交给诗人或化育诗人的恐怕只有个性了。 北方枣:在对“写什么”“怎么写”的认识上,你侧重哪个?为什么? 默雷:我想这是一个问题的两面,如同一个硬币。我确信叶芝的说法:与他人争辩,产生的是雄辩;而与自己争辩,产生的则是诗歌。这最大可能地回应了“怎么写”的问题。而“写什么”,乃是你与自己、与生活、与痛苦、与爱情、与死亡……一句话,与你身临其境的困境发生争辩的内容。所有这些争辩的蕴含,就是你要奔赴与书写的。 北方枣:现代汉诗是从断裂中诞生的,时至今日,已走了近百年的里程。在众多诗人向西天取经的途中,你考虑过还乡的可能性吗?你的诗歌资源来自哪里?和传统的关系如何? 默雷:至于还乡之说,对我来说并不存在。因为这方水土之乡一直就在。另外说到诗歌资源,我想应该从阅读以及现实的思考中汲取,现在的情况是,人们写的太多而读和想却太少。导致诗歌贫乏而苍白。我的诗歌与东西方文化脉络从未有丝毫断裂。而这一切,源于独立的思辨…… 你试想,飞机火车汽车……等等都是西方的,那我们就不坐了吗!西装夹克裙子……等等都是西方的,那我们就不穿了吗!事实远不是这样的。关键是理解,无论是西方的,抑或东方的,理解是关键中的关键。如果不理解,东方我们自己的东西你同样不能将其化育自己的精神言说。 这个问题我在网易曾经回答过一位诗友。原则上我不同意“西天取经”这个说法,因为文化与文学就像空气,乃是一种共生共享资源,人人有可以享用。从更狭义的角度理解,比如你今天所使用的东西,包括吃穿的方式等等,有多少是本土原创的,但大家不照常在用吗! 北方枣:众所周知,读书与写作的关系密切,这些年让你一如既往喜欢的诗人作家都是谁,一直爱不释的书籍又有哪些? 默雷:我想这是一个不断变化与在路上的问题。比如我比较持续喜欢李商隐、米沃什、曼德尔斯塔姆、布罗茨基、艾略特、叶芝与策兰的诗歌。如果说书籍,我的阅读比较宽泛,因为我有古今中外名作名典三四千册藏书,目前尚无一部书完全令我目不转睛地停留。 北方枣:你对初学诗歌的年轻诗人有何建议? 默雷:我以为,初学者首先还是应该进行密集的阅读。对东西方的经典名著展开地毯式的鉴赏,从中赢得精神性感悟。其次,起步初就该抱持一种独立思考与完成的诗歌精神。你看,网络上很多诗歌好看却并不耐读,本质上,是这类作品缺乏一种精神的倾注。其三做一个有难度的诗人,必须建构自己的诗学学养。 附默雷的诗: 海上詩章 1 我来,没有值钱的行囊 两手空空如一个佛陀 右手所持的钵,也许像真知 亦或似幻象。希望—— 被一根灯柱的泪滴垂挂 在午夜的车站或码头 如果一种寻觅,仅止于 被警犬缠大的时间 那么我的到来,是否意味着 这座城市的廊柱下 又多添了一个影子或灯蛾 但你在,在岛的中央 如同被我的真理 集中的主题。海潮—— 在用薇依*的笔尖替你宣布: 时间与美 2 当你把一双脚交予我 交予诗歌脱臼的翅膀 也把自己的指纹,烫印 在另一颗心的封面 一如凯里亚克*搭乘 逆光的战车——噢,我来 与他人无关,不管人们 曾在不在意或爱不爱我 今生——一粒珠贝 必须在沙砾的深埋中闪光 以你活生生的刨挖 是的,没有人能够走进 这块砾岩,时间之内 心几乎被丢掉的钥匙锈蚀 那些爱我的人或我爱的人 他们都被磁铁的回声 牵引;都在一粒纯粹的水晶之外 赞美纯粹。而我依然干裂 那些悬挂在记忆里的水壶 从未有人真正带来 尤其水壶里的水 3 可你来了。背负一座灯塔的垂直 却把人类仅存的光辉 噙满我——噙满我岩层的 每个段落,且义无反顾 水的女儿,远比水湛蓝 你不是以心,而是在以 比心更骁勇的沸腾 点燃——他者从未点燃的瓦斯 浸入他者从未浸入的洞窟 狮子抖落的云朵,一如月光的毡房 而她们都站在门外 站在被江水抚摸的对岸 用浅色的声音暗示—— 如何如何挚爱,然后转身 但只有你,水的女儿 以三千里的温柔,追随我 与风一道浪迹天涯 4 庞大的黑暗,类似迷失的夜 和蜘蛛。它们试图证明 一头犀牛的意象,可今夜 我们就是月光,就是 一根缺角的犀利 那么我来,把全城的幸福 集结为一盏灯的口红 为了从你八月的口中溢出 失传已久的木棉 以越过塔楼的手 揭开老鼠滚过的漆黑 我知道,你在等我,地铁 穿过时间的所有可能 在一个晴转多云的午夜 你在等我,等我的心 和你一起回家 5 没有人知道的一种颤栗 不需要风,也不需要语言 草莓就辉耀于思想—— 我们眼眸凝视的斜坡 并递来鸥鸟追随风的咸涩 我知道我在等你 等我失魂落魄的思想 能有一个不被蜘蛛的牙齿 啃噬的栖所:包括面包和水 还有米沃什*与格丽克** 我来——牵你的手 满城的神经被一盏灯 摇曳。从喧嚣的灯蛾的照耀中 我读出了某种焦灼:抵抗—— 始终被醉生梦死悬空 而我们必须携手,像弹头 义无反顾,而且从最卑微的 暗色中呼啸 远方启示录 总是被远方召唤:那些 从根部升起的花萼,仿佛 一种背负天命的使者 红硕,激荡于你热血沸腾的 旋花一样的心窝 远方,谁在楼与楼 夹击的黑暗中失神地独行? 而谁又被一团萍水相逢的风暴的披风 所裹挟?未知,永远是一座谜楼 一如点燃渴望的你—— 心中那尚未失身的神秘 远方很远,远到你以心 无法丈量,甚至难以触及 包括词的指骨。这辽远,苍茫得 犹如被笔尖掏空的记忆 于是你的一切如同揪心的船锚 在多雾的季节,抛向多雾的码头 恰似思念被一根麦芒 从焦虑的肤脂上滚烫地刺穿 远方很近,近到你用声音 可以轻易地触及—— 它血液的呼啸。这近乎占有的 迫切,让一股窝藏于思想悬崖的湍流 不舍昼夜地汹涌,而且在峡谷 跌宕的心泵,风带着谜团大步走来 以月光的泪滴,灼亮 源自每个词的瞳孔 这般清晰,又如此朦胧 你的木棉被大地托在掌心 托在被远方拉近焦距的逆光中 那些深藏于笑容背后的过往 此刻依然醒着。依然像眼神而波澜壮阔 恰如埋在夜色里的星斗,即使 在最漆黑的眼眶也能洞穿 白与黑的交织 远方,就是对自身的剥离 甚至否定。它的魅力就是枝繁叶茂的 陌生:旧金山或伊斯坦布尔 乃至泡在静谧之中的英斯布鲁克 让一种动身的火焰 始终在一骑荔枝的快马中 燃烧,当诱惑被孵化为 一支箭头般的向往 词的尽头,我已走过 为了只盛开一次 为了死,以免 诗歌被迫倒在我们前面 ——题记 风的眼睛,一直追随 追随马匹的蹄铁。有如孤独 追随我的诗行。但你—— 你在哪儿?当雪的尸布裹满大街 裹满意识的河流 道路,除了自己,以及自己的足迹 只有比白更白的孝衣 我走,独自一人走 像河道的雪,向着灰烬,一直走 寒鸦、胡杨,魅影中的蜘蛛 都在,都在阅读、翻唱 一首离歌的线谱 而你,你在哪儿?这个世界 没有赤裸裸的追随,像风 是的,没有。但诗行,只有诗行 在追随我,并且足够纯粹 追随,直到吹卷在一起 那么,沉抑吧!为那些逃亡或逃亡者 再叠加一双羽翼,为了飞,为了飞的论据 与诗站在一起,是的,我必须 像与死亡并肩。每时每刻 你最好远离我,像此刻,远离我的沉抑 一如珠贝远离波涛之翻卷 是的,远离,永远无须贴近 一盏灯的刺激 独自深入。泥泞,在一张稿纸深泊 我懂,那窒息,那纠葛 那倒下的红彤彤的罂粟 只能在我的沟壑被阳光深埋 而你,不论在哪儿,都不是追随 不是盘裹伤口的绷带 也许我就此安栖,像真正的逝者 词的尽头,我已走过,走过活 我不知道,什么是更好 我不知道,什么是更好 浪花卷进风又被风抛掷 美丽,在一张面孔上移动 又被时间挪出——向泥土 贩卖一种背光的枯萎 纵然某种妩媚像雪花妖娆 我不知道,我是否—— 足以坚持到她盛开。在午夜 在一片沉默的目光与目光之间 当泪水被眼眶合围…… 那么,让我来揣测 揣测那不安的方向与起源 如何在平面的日子 而垂直地出逃。我不知道 和谐,是否崇拜庸常 如果满载敬意的不是雪莲 而是雪崩。我不知道 穿过嘴唇的语言,是否能够 平息一场内心真正的喧哗? 当叩问形同迷茫…… 如此典雅,骨架貌似凤凰 在心的那一边,我不知道 指环是否意味着锁链 甲骨是否被镰刀抻弯 而记忆,果真崇拜时间? 我不知道,什么是更好 甚至不知道,开门的瞬间 多米诺骨牌比脚踝更快地 迈向坍塌。但我却知道 如何以废墟还原一个词的战壕 存在,为了相互存在 1 海的水磨,在想象之外 犹如灯塔的裙摆 哦读,你读,棕榈展翅 在鹰的泛滥的双翼 你的秋日,裹进我的笔芯 不可能被一幅水墨画 轻易涂改。一切漆黑 只能从午夜的墨池猎取 而你是白的,白到 静谧,白到一块玉的尽头 静谧直到心的开始 以熙熙攘攘的词的雪粒 2 困惑,为我也为你而佝偻 像驼背的站牌、像存在 却从未标示箭头。大教堂 从夜空向我们的信仰下沉 没有比遗忘更廉价的抵达 但我和你,无法—— 将一粒刚破土的豆苗 活生生剖腹于旭日的卵巢 这摇摇晃晃的蹑足 如同你的渴望,以俯冲 越过本该饮马的站台 沿着被怀疑涂暗的薄暮 3 那么我明白,站立者 不会趴下。路灯的午夜 在用一束光与他并肩 而风依旧吹打着八月的河沿 站在我的位置,瞩目你 如同瞩目我的心—— 一个濒临破产的眼眶 玻璃,却将你的一切 吹进我的想象,吹进水中 鱼鳞一样的羞涩 看吧,你看,思的马匹 在向一笼篝火啸聚 4 乌鸦落下的时候,夜 临盆。交换的时候到了 以你的花冠我的种粒,以及 这些词这个世界的无语 火红的时刻,火红的黑 直觉让满天星斗的嘴 吹开一朵蓓蕾。属于或所属 一如存在,为了相互存在 此刻,既没有芦苇 也无所谓荆棘。唯一的必须 乃是一条河流的汛期 从汹涌到更汹涌的的荡激 《蕾鸣诗刊》 微信ID:leimingsgzg 投稿邮箱:xinyuancwx@126.com 本文来源:http://blog.sina.com.cn/s/blog_14413e0eb0102wi8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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