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作者:两不知 (文类:民间故事) 朋友们,入伏了,大家不要因为天热就贪凉,伏天喝太多的冷饮,冬天特别爱生病。还有就是宵夜,深夜的街边、大排档里,一锅锅的串串、麻麻辣辣的小龙虾、烤得滋滋冒油的肉串……俘获了万千吃货的芳心,还有你的钱包。 人生得意须尽欢,约上三五好友,撸着串儿,喝着冰凉的扎啤,山南海北地胡侃,给神仙当都不换!当然,你要为此付出的是固定在肚子上一层层的游泳圈,新疆烤馕般的大脸和表白时的一句“你不适合我”。控制吧,佛家讲“制欲”,也包括口腹之欲。偶尔尝尝就行,千万别贪多,身体会受不了,而且总吃宵夜特别容易老。 那天朋友问我,你天天干嘛呢?也不出来玩耍。我说我写故事呢。朋友嘴张得我都看见他喉咙了:哎呀妈呀,你那初中文凭还能写故事哪?唉,想想也是,这文凭的确有点儿拿不出手!好在子鱼大姐姐不断鼓励,更多的是承蒙各位不弃,爱听我在这胡说八道。我呢,别的本事没有,给大家讲讲故事解解暑,只当是回报各位了。 今天讲一个到处求仙拜佛人的故事。 多年了,那时候我刚跟师父干活儿,啥啥都好奇,都觉得有意思。他有时候不去哭丧,跟着李老闷或者穆老爷子他们去看热闹,好像人上了岁数都爱凑堆儿,可能是觉得孤独吧。一开始不爱带着我,嫌我麻烦,问题多,还说我比老太太磨叨。但我腿快,能给他们打杂儿,还听话,他们就不烦我了。 有一回李老闷去给镇上一个做买卖的看事儿。那家姓郑,挺有钱的。那些年农村还没有实现现代化种植,育苗、插秧、浇水、上肥、打药、除草,到最后的秋收,全靠人的一双手。农机是当时最得力的助手,能翻地、运苗、运肥,粮食下来了能拉出去卖,绝对功不可没。 老郑家看准了时机,在镇上开了个农机店,小门脸不大,门前停了四五辆农用车,崭新、锃亮,贼稀罕人。 老郑家两个儿子一个闺女,都结婚了,我认识他家闺女叫郑彩凤,原来在镇上理发店学徒,她嫁得远,再加上两个嫂子都挺厉害,基本上不咋回娘家。我一直都挺纳闷儿,老郑家原来老穷了,我去理发店那么多次,郑彩凤穿的全是她哥哥剩下的衣服,脚上的鞋永远不合适,不是大就是小,咋就一下那么有钱?又是娶媳妇儿、又是盖新房、又是做买卖的? 奶奶说:猫有猫道、狗有狗道。没准就是人家省吃俭用攒的呢。 我心想,他家一共都没几亩地,那年月也不时兴上外面打工,他搁啥攒? 后来有人说,人家信佛信得好,那都是得的福报。我跟奶奶叨咕,我奶奶乐了:我孩儿还是实诚,这也信。 我们到的时候,郑老太太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的确良衬衫,蓝布裤子,裤脚掖在袜子里,脚上一双纳底儿的布鞋,嘴里叼着个烟袋锅子,正吧嗒呢。看来人了,郑老太太从农用车的驾驶座上跳下来:他叔儿来啦,哎呀,你看把唐师傅都惊动了,这么老远还让你们跑一趟。这不小五子吗?都吃过了没? 李老闷点头:吃过了吃过了。师父和我也应和着。 老太太拉开门:快屋里坐、屋里坐,老大媳妇儿快沏茶,浓浓地沏啊。不一会儿,一个搪瓷大茶缸、两个大碗端了上来,是挺浓,都有点儿苦。 老太太把烟袋锅儿在鞋底磕了几下,缠上装烟丝的小口袋,叹了口气:他叔儿,这也不知是咋了,打过了年这啰嗦事就没断。大孙子闹病,烧了好几天,二儿子上个月又摔了腿,这刚消停消停,老大又病了,烧得可厉害了,一会儿明白一会儿糊涂,大夫也瞧过了,药片儿吃了一把又一把,就是不见好。眼看着就种地了,我这火蹭蹭的,您二老倒是说说可咋办好么? 李老闷问了生日时辰,低着头思量了一会儿:我倒是没觉出哪不对劲儿,孩子在哪呢?我过去看看。 老郑家农机店临街,出去左拐胡同往里走就到后趟街,有一个不太大的红砖房,看着像是新盖的,窗户都是铝合金的,玻璃亮得反光。李老闷走到院子中间,侧身跟师父说:老哥,我咋觉着身上这么难受呢?发紧,腿也发皱。师父说还行吧,有点不得劲儿,先进去看看。 一进去先是个堂屋,不大。几把椅子,一张八仙桌在正中间,左边墙角放了一个小柜,上面是一台平板彩电,那年头儿能买起平板彩电就说明这家挺趁钱。两边各一间小屋,对着房门又开了个后门,接出去一段当厨房。房子挺干净,隐隐约约还有股檀香味儿。 郑老太太推开左边那屋的门:他叔儿,大强搁这呢。 小屋的炕上郑大强半倚半躺在被子上,闭着眼,喘气很粗,来人也没睁眼睛,脸蛋子很红,屋子里有股酸腐气。李老闷上炕,掐着郑大强的手心,又翻翻眼皮摸摸脉门,端详了会儿,穿鞋下地,皱着眉头看着师父:挺正常的,不像是有邪病的样啊? 几个人出了小屋,郑老太太说:这医院也去了,可就是查不出来啥,可咋整啊。 师父瞅着右边的小屋:老嫂子,那屋是干啥的? 就是放些零碎东西,还有供的菩萨。郑老太太说。 打开房门,檀香味儿扑面而来,靠着后墙,一个高低柜上有一个描金的佛龛,紫红颜色,很气派,里面供着一尊观音菩萨,菩萨面前摆着两样供果,燃着三支香,两个蜡台也燃着呢。窗帘没拉开,屋子里有些昏暗,一侧墙边立着些农具,另一侧靠墙根儿摆着一溜儿神像,少说也得有十尊,有的认识,有的都没见过。 师父问:这是咋回事? 郑老太太说:这都是以前请的,一开始还挺灵,越往后它们的法力就越不行了,求啥都不管用,上多少贡品都白扯,没招,我就隔几年换一个,哪的菩萨灵我就上哪请,按理说这观音菩萨应该啥都管啊?可这都请回来俩月了,管啥玩意儿都不好使,过几天要是还不显灵我还得再换一个。 李老闷和师父看着满地的神像直摇头,李老闷说:这是扯淡!这都啥乱七八糟的?谁让你们这么干的?你以为你家是西天啊?各路菩萨都能摆下?又不是赶大集呢,这个不行换那个,赶紧都送回去,哪请的送哪去。 师父也说:这信佛请菩萨是好事儿,可你这也太杂了。 郑老太太一听就慌了:妈呀,那我马上都扔了,一个不留,你说这事儿整的,寻思着它们能管点儿事,结果倒成祸害了,白瞎我那些贡品了。 师父听了这话更气了:你咋没明白呢?不是神像的事,是你的事儿。这可真愁人,就不开窍。把这些都得原样请回去,别磕了碰了,送回去之前得打好招呼,问问人家同意不,不同意你还得另想辙。 李老闷又给起了一卦,也没事儿,小灾,不足为患,又给了老太太应对的东西,出了门,再三嘱咐老太太:我看大强还得上大医院看,镇上卫生院不行,别挺大发了,再出点啥别的事儿。 过了有十几天吧,突然接到信儿,说是郑大强没了!让去哭丧。 李老闷当时正在师父家下棋,一听也有点意外。郑大强那体格儿不是一般的好,上次去的时候人都病了那么久也没见弱,还膀大腰圆的,这么几天就没了?师父问李老闷:不是你看走眼了吧?李老闷摇头:大强那面相也不是衰亡相,起的卦也是“平卦”,我敢保证没问题。 我和师父收拾好东西准备走,李老闷说:我也去,我要看看到底是咋回事儿。 农用四轮车拉着我们叮叮咣咣地到了郑家。不用说,自然是一片哀伤。老郑太太脑袋上裹着头巾,歪坐在棺材边儿,抽抽哒哒的,大强媳妇儿哭得更惨,都晕好几回了,里屋炕上躺着郑老爷子,大儿子前脚没,他后脚就病倒了,二强在那哑着嗓子、红着眼睛跟主事儿的交待这个、安排那个。老二媳妇照顾着两个孩子。 我们支好灵棚,摆好应用的东西,李老闷跟郑老太太致礼,老太太一看是他,一把抓住他的手:我对不起我儿啊,我没听劝啊,都怨我,我想去换我儿子,他叔儿啊,都怨我啊……李老闷扶她坐下,边劝边问是咋回事。 老太太哭着说:那天你走了之后,我就把那些东西都包好了,想着把它们都送回去。结果夜里大强说胡话,说我要害他,我跟他搭话,他说我要是把神像都送回去,他就得死,让我把其中一个留下,这样他就好了,啥病都没了。我寻思孩子都这么说了,留一个就留一个吧,我就把他说的那个留下了,剩下的都送走了。俺家大强也真好了,没两天就下地干活了,跟原来一样。就是添了一个毛病,天天让我给那菩萨供一碗血,啥血都行。咱这跟前有好几户杀猪的,血倒是不愁,可大强这孩子也不知是咋了,改了性了,动不动就发火,不是打媳妇儿就是打孩子,他爸俺俩一管就连俺们一块儿骂,有几回夜里我看他自己就在院子当间又是磕头又是拜的,也不敢惊动了。可谁知道一个大老爷们儿咋就自杀了呢,我这心都疼死了呀…… 说完,老太太眼泪就止不住了。 师父听着问:孩子咋走的?老太太说:抹脖子了,那屋地下都是俺孩子的血。 师父进里屋转了转,出来叫李老闷:你去那屋看看。师父指着供神像的小屋。 打开门,一股浓重的血腥气,高低柜上的观音像已经被挪到了墙根儿,上面供着一尊我不认识的神像(很抱歉我不能在这里具体描述),神像前没有任何贡品,只有一个碗,里面是暗红色的,有股臭味儿。地上有很多发暗的印儿,应该是擦完血留下的。 李老闷和师父在里面观察了神像半天,谁也不说话。出来之后两人头对头不知道嘀咕些啥。快黑的时候,师父问我:怕不?我说不怕,不有你呢吗?师父说:我待会儿回家一趟,一会儿就回来,你在这看着,有事也别慌,老闷儿在这呢。 我也没问他回去干啥,寻思这么一会儿应该不能出岔,就干零碎活儿去了。 吃了晚饭,快九点了,师父还没回来,我心里打鼓,总去大门口看,李老闷说:别害怕,一会儿就能到。 夜里该走的都走了,我和二强守夜。夜里有点凉,二强媳妇儿给我俩拿了被子披着,二强弄了点酒,问我喝不,我说不喝。他自己直接对瓶喝,喝一口就说点儿他们哥俩小时候的事,絮絮叨叨了很久。 快十点的时候,我出去解手,一转身,恍惚看见个影子往屋走,我以为是二强,问他干啥去了,二强一愣:我没动地方啊。 我说你别唬人啊,是不拿烟去了,给我一根儿。 二强说:我真没去,你看我这哪有烟?我刚还给火盆里烧纸呢! 我几步跑到屋里:李老伯,我刚看见个影子进来了。 李老闷正闭目养神呢,听我这么说,起身往外走,我告诉他刚才咋回事。他来到棺材跟前,往里看(还没盖棺),又想了一下:你进屋给我找把锹,你也拿个家伙什儿,我跟你一块儿在这。我以为他有啥高招呢,结果就这啊?他看出我不乐意了:我又不是你师父,我是给人算卦的,这活不咋在行。二强问:李叔啥事?李老闷说没事儿,你都喝这些了,回屋歇着吧。 我和李老闷一人拿把铁锹守着郑大强,十一点了,师父还没到。那时候我们都还没有手机,也联系不上。又过了会儿,也不知道搁哪传来铜铃的“铛铛”声,声音越来越近,我手心全是汗,我闭着眼睛心里喊,师父啊师父,快回来呀。 李老闷站起来拿着电筒到大门外瞅了瞅,回来说:没事儿,赶牛的,我把大门插上了。我说谁家这么晚放牛?我已经感觉到自己说话的声音有点哆嗦了。李老闷也没吱声,一手掐腰,一手拄着铁锹,盯着棺材里的郑大强。 铜铃的声音更近了,能听得出来就在大门口,伴着一两声牛叫。李老闷突然俯下身子仔细端详尸体,皱着眉头说:这怎么有一层水珠呢?我忙跑过去看,确实,郑大强的脸上有一层细密的水汽,我顺着往下看,手上也有。一下子,我头发都立起来了,浑身发麻,腿发软,要不是手里的铁锹支着早坐地上了。师父说过,停尸见汗必要起尸。 我带着哭声问李老闷咋办?李老闷直挠头,一点儿辙没有。门外响起了“咣咣”声,李老闷说,你师父回来了。说着就要去开大门。我说不对,不像师父,他都是先喊我的,李老闷听我这么说也停住了。大门一直在响,不轻不重的,李老闷说:孩儿你能上梯子不?趴墙头看看。我想了想,捡起二强喝剩的酒,一口干了。酒壮怂人胆,上! 找来梯子,李老闷在下边扶着,我一阶一阶往上爬,到了墙头伸脖子往外看,大门的灯笼下边,一头老牛正在用头一下一下地撞门,不是很使劲儿,铜铃随着它响,李老闷问:看清没。他一说话,老牛顺着声音一转头,正和我对脸儿。我心下一惊,差点儿摔了。 哆嗦着下来,正说话呢,灵棚里传出了声音。不用想,肯定是起尸了!我和李老闷拎着铁锹慢慢地往灵棚靠,李老闷也不知抽哪股风,整了句:俺刚处个相好的。 走到灵棚的时候,我四肢发软,一屁股坐下了,老天爷呀!是我师父回来了!!! 李老闷问他咋进来的,他说他看见门口的老牛,就从厨房那个后门绕进来了。看见我那怂样,师父说:别害怕,多见几次就好了。 呵呵,我一点儿也不想多见。 师父看了看郑大强,递给我一包东西,让我绕着棺材洒一圈,是研细的朱砂。师父和李老闷他俩拿着两炉香灰往棺材里扬,弄完之后,师父进屋去找郑老爷子商量剩下的事儿。 门外的老牛还在撞,铃铛还在响。师父出来从腰里抽出一把弯的短刀,我认得那刀,是唐应家传的(不了解那把刀原委的请看《哭丧人之天选之人》)。师父说过,死在那把刀下的人太多,杀气重。但也没见他给那把刀化煞,想来还是另有用意。走到大门前,师父把刀立着插进木门,只听老牛一声低吼,紧接着铜铃乱响,一会儿,没了声音。师父拔下刀打开大门,门口没了老牛,地上有一只铃铛。 二强歇了会儿也出来了,看着棺材里的大哥一身的香灰,问咋回事。李老闷跟他说完,他瞪着通红的眼睛说:我刚做了个梦,梦见俺哥敲门,还喊我给他开门,结果咋也走不到大门口,好容易走到了,打开大门也没见俺哥人,一着急醒了。 师父让他揣兜里一张符,嘱咐他别让女人和孩子出屋。又掏出一团红绳,让我把棺材从上到下都拦上。 二强说:俺哥还得停两天,叔儿,你们别走了,俺不放心。 师父说:这情况俺们想走都走不了,你放心,准没事儿。 师父还是很有把握的,之后的两天两夜啥事没有。我听师父和李老闷说,头一天他回家拿东西,结果四轮车翻沟里了,他在后面的斗儿里坐着,好不容易才爬出来,幸亏车把式也没受啥大伤,又回去叫人抬的车,这才回来晚了。李老闷问:屋里那神像咋办?师父说:得等出完殡,否则指不定还有啥幺蛾子,这老的老小的小,容易出问题,该镇的都镇住了,它也不能咋的了。 三天后的凌晨,郑大强出殡,因为事先都是有准备的,所以还算顺利。出完殡回来,刚要吃早饭,二强媳妇儿疯似地喊:快来人,快来人,二强不成了! 师父几大步来到里屋,二强躺地上口吐白沫,全身都缩到一块儿,郑老爷子急得直拍炕沿说不出话,老太太跑进来大呼小叫,一家子乱哄哄的。李老闷让二强媳妇找条手巾,塞到二强嘴里,他掐着二强人中,师父又让几个邻居帮着拽胳膊抻腿儿,过了好一会儿,二强缓过来了。郑老太太抱着二儿子连哭带喊:你可吓死娘了啊,我这是造的啥孽啊,我就这一个儿子了,有啥报应冲我老太太来,别祸害我儿孙。 安顿好二强,李老闷和师父把郑老太太叫出来:老嫂子,你家啥样你也看见了,这事是一茬接一茬,我得跟你透个实底,别的毛病没有,就是你屋里供血的那尊神像,你是搁哪请的? 老太太想了一会儿:那是我去城里赶庙会,在一个地摊儿请的,刚请回来可灵了,许了几回愿都应了。可后来就不行了,我就又换了,咋?是它害我孩子?那我这就砸了它。 师父拦着:这事儿交给我,你回屋歇着去吧,要是有事我再让五子喊你。 师父用一块儿红布把神像包起来,找了一个盆儿,又让李老闷把事先准备好的大公鸡拎来。大公鸡一靠近神像就使劲儿挣扎,师父问:行了没?李老闷说:行,揭开吧。师父一揭开红布,大公鸡扯着脖子一声高啼,李老闷瞅准了,手起刀落,鸡血一下呲出来落在神像上,紧接着一缕黑烟飘出来,师父喊了句:妥,成了。 要走的时候,师父嘱咐郑老太太:神像上的东西都拾掇干净了,你还是给送回去吧。信佛就好好信,不能三天两头儿啥都往回请。许了愿就得还,要不就别乱说,信佛讲的是心诚,你要再胡整家就散了。老太太慌着点头:可不敢了,可不敢了。李老闷说:我刚给二强起了一卦,这孩子还是有实病,让他去城里好好看看,往后就没事儿了。 后来我问师父咋那么吓人?师父说:那神像本身没啥问题,可老太太请的太多太乱,她不是真信,她是为了自己的功利心。今天求个事儿,恰巧事儿成了,她就以为是菩萨显灵,过几天再求个事儿,没成,她又觉得菩萨不灵了。来来回回,换了一尊又一尊,别说是菩萨,就是大活人也让她折腾怒了。这哪是信佛,这不就是和佛做买卖吗? 我问师父:那是佛在惩罚她吗? 师父哈哈一乐:要是供奉就灵验,不供奉就惩罚,那就不是佛了,是魔。这根儿在心!心不正、邪气侵随,魂不净、冤孽缠身,这都是早就种下的祸根,不过是借此机会趁虚而入罢了。 我回家跟奶奶讲这奇事,奶奶也说:老郑太太年轻那会儿就这样,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这么大岁数跟佛祖也扯这个,也不知她是精还是傻。 我说奶奶,你跟菩萨做过买卖吗? 奶奶叹气:也不能说没做过,求个全家平安还是有的,多就没了。我还没那么傻跟它老人家做买卖,没那个本钱(朋友们真的要切记“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句话。还有“自目可剜,佛财难求”。佛前许了愿,愿望达成一定要还愿,既然信佛,就把佛当一个肉身人去对待。你跟一个肉身人出尔反尔,言而无信,也招人反感,真正好的信佛人都是舍大于求,肯付出才会有回报。自己一点不舍只想得到,这是贪婪,贪婪最容易招魔障)。 说句不怕得罪人的话,世间很多人都是糊涂信佛,以为烧点高香,念几句佛号就能得到最大福报,有的人还成精打伙,本职工作都不干了,天天念佛。 那种魔怔人士非常可怕。 就昨天,我在外边儿溜达,看见菜市场头儿那有个小亭子,围了好几个大妈,还有一个中年男人。他们把男人围在中间,双手合十,闭眼哈腰地念着“阿弥陀佛”,很虔诚的样子。 我好奇,就在跟前站了一会儿。中年男人挺着肚子,戴着茶色的眼镜,手里一串佛珠磨得锃亮。看我站在那,男人突然鼓掌说:欢迎这位志同道合的朋友来跟我们一起聆听佛号、学习佛法。 我一听,吓一跳,退后两步。一个穿着大红睡衣的大妈问我:孩子,你信佛不?还没等我回答呢,另一个纹着两条毛毛虫一样眉毛的大姨说:肯定信的,这孩子一看就是有佛缘的人,他要是不信他不能在这儿听,对不孩子?我一看你就特有慧根。你跟我们一起信佛吧。 我扭头屁滚尿流就跑了。好信佛人都有淡泊气,让人感觉舒服,不让人感觉害怕。 师父以前说过:信佛意在大爱慈悲、摒除私利,广撒善光。人间即道场,修行靠修心,愿你我都得大自在。 唉,今天就先讲到这吧,夜深了,咱们下回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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