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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晓君 近日，国内著名的插座生产企业公牛集团准备上市。招股说明书显示，2015年-2017年，公牛集团连续3年分红33亿元，其中，2017年分红22亿。2018年，公司即准备IPO，计划募资48.87亿元。 wind数据显示，2018年以来，仅有6家成功上市的公司IPO规模超过公牛集团打算募集的48亿。而公牛的IPO金额，更是远远超过业内同行欧普照明等A股上市公司。 “见过没底线的，没见过这么没底线的。”一边突击分红，一边巨额圈钱，公牛集团实控人阮氏兄弟的做法，不仅引起关于公牛上市动机的猜测，更是遭到业内人士不少非议。 IPO前夕突击分红33亿，大股东揣腰包，触及道德底线 2015年现金分红50000万元。2016年现金分红58,472.51 万元。 2017年现金分红225,528.71 万元。 连续3年大手笔分红，特别是2017年一次性分红超过22亿。说是IPO前夕掏空公司老底，一点也不为过。 招股说明书显示，公牛集团的实控人阮立平、阮学平兄弟二人合计持有公司股权95.876%，二人的姐妹阮亚平、阮小平及阮幼平，通过凝晖投资合计持有公司股权0.754%，通过穗元投资合计控制发行人0.331%的股权。也就是说，在公牛集团的股权结构中，阮氏家族共持股96.961%，具有绝对的控制权。 因此，上市前夕，公牛集团的所谓分红，实际上就是阮氏家族将之前的公司盈利，揣进自家腰包。 “这3年盈利的增长和现金分红几乎完全抵消，而这些分红基本上都落在实控人手中，阮氏兄弟吃相太难看。”招股书公布后，一位业内资深人士几乎无语。 “IPO前，大股东提前分红司空见惯，但像公牛集团这样突击分红33亿，将之前盈利几乎分光的不多，真的是竭泽而渔呀！”在接受笔者采访时，深圳一家知名券商的证券分析师感叹。 当然，对公牛集团这种做法，也有人为之辩护，认为并不违法。“在新股东进来之前，老股东可以自由分配滚存利润，这与新股东没关系。”华东一家律所的合伙人公开表示。 “这样做，完全是钻法律空子，虽然本质上并不违法，但已经触犯了道德底线。”指点着公牛集团招股书上有关内容，对于目前有些上市分公司利用现行IPO法规漏洞而肆意妄为，上述证券分析师一脸的无奈。 IPO 48亿有圈钱嫌疑，大股东承认不差钱 “长得丑不是错误，出来招摇吓人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 这两年，这句话世面上很流行。这句话套用在公牛集团IPO这件事上，倒也很贴切。 “把盈利分光是你自家的事，但分完钱就准备上市圈钱就有点不地道啦！”北京的一位老投行告诉笔者，他坦言，以公牛集团的经营现状看，目前IPO确实有圈钱嫌疑。 招股说明书显示，突击分红后，公牛集团2018年末现金及现金等价物只剩2.18 亿，但同时尚有超22亿资金用于银行理财产品。因此，公司以扩大产能、上马新项目为由对外募资，这样的IPO理由并不充分。 招股说明书显示，公牛集团的核心业务为转换器、墙壁开关插座生产销售，不过，这两项核心业务的毛利率在报告期内出现了明显下滑。2016年-2018年，转换器的毛利率为44.86%、33.37%、33.26%，墙壁开关插座的毛利率分别为49.94%、49%、46.74%。 本次募投资金中有22亿投向这两项主业，这两项业务的毛利率逐年下降不说，公司目前相关产能利用率也不过80%多一点，并不存在很急迫的扩产需求。 另外，公司还将投入7.4亿到LED照明灯生产基地建设，而在这一领域，公牛集团在同行中并不具备多少竞争力。 招股说明书披露，2016年至2018年间，公牛集团LED照明业务的毛利率分别为28.51%、29.4%、29.31%，明显低于同期同行业公司33.05%、31.61%、29.79%的平均毛利率。因此，公牛集团表示，近年来公司毛利率走低，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低毛利率的LED照明”。 “公司原来的钱，大股东不想动用，他们实际上是希望拿新股东的钱，去扩大产能，上马风险较大的新项目。”上述老投行分析说。“虽然现行法规对此并没有明文禁止，这样做的上市公司确实也不止一家两家，只不过像公牛集团这样几乎完全拿新股东的钱去投资的不多。” 其实，公牛集团的大股东自己也说过，公司目前不缺钱。 “从短期来看，感觉公牛没有什么上市的必要，但从长远考虑，公牛必须上市。一方面，我们不能只局限于国内，还要到国外去；另一方面，要赢得行业里的跨国公司，必须要走上市这条路。这不只是钱的问题，其他资源也很重要。”2018年，公司第一大股东阮立平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 “公牛集团对新旧股东如此厚此薄彼，IPO时还敢这样狮子大张口，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目前国内资本市场还不成熟，散户太多，部分机构也不理性，以致于什么样的IPO方案都有人愿意接受，什么样的新股都能卖出去。一句话，国内股市还是钱太多。”那位老投行感言。 关联公司63家关联交易近5亿，如何杜绝利益输送？ 近日，公牛集团与江苏通领科技有限公司近10亿的专利纠纷案件趋向明朗，国家知识产权局的裁决非常有利于公牛集团。 专利纠纷结束后，在现行法规下，公牛集团IPO的最大障碍，目前看来主要还是关联利益能否真正割断。 公牛集团属于典型的家族企业，关联方利益盘根错节。招股说明书显示，截至2018年末，已有15家关联公司通过各种方式被吸收进了公牛集团，但目前依然存在63家关联企业。 庞大的家族关系，导致公牛集团关联交易十分复杂。 招股说明书显示，前五大客户中的杭牛五金由阮立平的妻弟潘晓敏及配偶控制，两人还控制着公牛集团的另一重要客户亮牛五金。 2018年，这两家公司与公牛集团的关联交易数额达到7690.90万元。蔡映峰(阮立平妻姐的配偶)女儿的公公于寿福个人与其控制的牛唯旺贸易，与公牛集团在2018年发生关联交易1677.56万元。 此外，公牛集团还向关联方进行巨额采购， 2017年，公牛集团向阮立平母亲陈菊英弟弟控制的圣保龙电器、陈菊英妹妹控制的高品塑料、阮立平姐妹控制的超润电器共采购商品数额达到3.88亿元，其中与超润电器的交易额为3.18亿元。 为了避免发生同业竞争，公司控股股东良机实业和实际控制人阮立平、阮学平分别向公司出具了《避免同业竞争的承诺函》。只不过在业内人士看来，这些都是书面文章，在资本市场现状下，对大股东的约束力有限，很难杜绝大股东借关联交易掏空上市公司的现象。 “关联股东关系这么近，关联公司这么多，关联交易金额这么大，如何让投资者相信公司能真正做到杜绝利益输送？” 截至发稿前，对笔者采访提纲中的有关问题，公牛集团还没有回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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