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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湖边,雨似乎歇了

 泊木沐 2019-08-02

雨似乎歇了,这在西湖边是常有之事,很多次我都经历了半雨半晴的上学之路。几度想踏上路边的那几折小桥来赏玩湖景,水几乎与桥面平齐,隐隐波动的水纹将它衬托的更加安静。与那些墨绿色笔直的有着古钟形顶盖的路灯不同,法国梧桐树被修剪的极具装饰性,是一种不规则的中国式美。

杭州人好像特别爱说“笔直”这个词,每次问路,都被告知“沿这条路笔直上去就到了”,但在这里却很难找到与这个词相应的事物,或许路灯是不多的一个吧。

卢晓峰《一段旅途》178×70cm 2014年

曾见过白天修剪梧桐树的工人们,在树下放一条梯子,笔直架在树叉上,人或攀或蹲在树叉间,亮亮且暖的阳光照在他们身上,也照在那褪了皮的白华华的树干上,真浪漫啊,如果下面再加一只羊,那便是我所向往的田园牧歌了。或是在梯子后加一所红顶带烟囱的小房子,就是夏加尔梦中的村庄了。

如今是夜里,是灯光闪烁的夜里,这些树杈的投影便摇摇晃晃的落在两个黄衫僧侣的脸上,或隐或显,忽明忽暗。僧人许是灵隐或净慈寺中的吧,洁净的衣衫,红润微胖的脸庞突然让我想起教画论的先生讲过的有关灵隐寺香火旺盛,和尚生活殷富的故事。

他们悠闲的走在路上,走的如朝向西方净土的路上那般从容虔诚。他们走过的那株桃树,弯腰轻抚水面,与边上的四角凉亭形成一幅极美的画,一动一静,一问一答,如老僧与山樵对话。

卢晓峰《住滨江的女孩》100×90cm 2013年

“西子湖畔妖娆树,闲伸玉指捻春来”,在盛开的时节,它的指尖上缀满大朵大朵的桃花,南方雨水的滋润使得那粉红、暗红、紫红色的花瓣重重叠叠,开的如此奢侈铺张,全然不似北方枝上那孤零零的几瓣浅妆。苏堤长长的堤身从西湖中间穿过,一步一景,五步一妆,二十四孔桥下,依然有画舫在湖上游荡。

“钱塘自古繁华,有三秋柜子,十步荷花······”丝竹声声,琴琶泠泠,在脂粉堆里吮毫填词的那个风流相公与头发稀疏、手戴金表、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于船舷之上执手相望,赏的是同一轮明月,醉的是同一坛陈酿。

卢晓峰《南方女孩》200×120cm 201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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