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结构学》所阐述的基本原理,将生命体置身于存续的危险之中是快速形成共识的最有效方式——无论是让人处于死亡的威胁之中,还是让人意识到有利于自身存续的资源将被他人侵占,都能将置身于同一处境中的人快速凝聚起来。觉悟社中《结构学》里的正式内容《C3:共识的形成》更加系统的阐述了共识是如何形成的,共识又是如何作用于现实的,以及共识破灭或者被强化的几个关键要素。 正因为如此,撕裂人群的最佳方式就是让群体中的一部分人相信自己处于生存危机之中,而且所有的不幸都源于另一部分人的掠夺和迫害——仇恨有利于撕裂群体并让对立的双方各自相互强化——斗争有利于团结,团结是为了更好的斗争!相互之间的敌对和猜忌会加深隔阂并进一步强化仇恨和误解,最终形成谁也解不开的死结。 人类与其它动物最大的不同在于人类会相信仅存在于大脑之中,而在现实世界中并不存在的东西,并为之步调一致的相互协作——这种自我预言的实现同时也伴随着个体的自我牺牲。虽然动物也存在为了族群的延续而自我牺牲的本能,然而,只有人类会把这种自我牺牲变成一种能超越个体的生命周期和活动范围限制,并能在更大时空中进行传承的自我激励机制——正是这种有利于群体存续的明确导向性的激励机制驱动着千千万万的个体步调一致的遵守某种规则,并为实现自我预言的目标前仆后继的自我牺牲… 社会信仰 所有的路线之争都是权力之争,所有的权力之争都是利益之争,所有的利益之争都是资源分配权之争——既包括眼前的资源,也包括未来的资源,还包括资源的标准定义和开发方式。 我们在《C31:教育的本质!》中强调过:教育和法律都是属于统治阶层的,教育决定了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样的人是合格的人,什么样的人是不合格的人!无论哪个社会都会设置一堆人为的门槛让普通人不断“跨栏”——人家提出的许多基本要求并非做事所必须的素养或技能,而仅仅是用来筛选,并决定谁有资格做事! 要让社会上所有人都自觉进入不断跨栏的状态并遵守跨栏的规则,这需要所有人都认可同一套价值判断体系。营销的核心是造梦,变革的关键是贩卖希望。不管怎么样,要将人群有效的组织起来的承载物,必须超越个体利益,同时又有利于存续这个终极目标。 我们在《结构学》的《C4:道德与宗教》中阐述过:宗教是把人群组织的起来的社会组织,宗教与信仰不同,信仰从原点确立了价值和是非的终极判断,继而由终极判断衍生出渗透到日常生活细节中的各种是非和价值判断——包括道德和法律体系都是这种渗透到日常生活,由终极判断演化出来的体系。这种体系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充当仲裁者的角色——这里无意之中揭示了一个关键信息:终极判断必须唯一! 亘古以来,无论是文明冲突还是宗教战争,争夺的核心都是终极的是非判断。每个有序组织起来的社会都必然存在唯一主导性的价值判断,它从原点决定了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继而由此衍生出各种日常生活中教化社会成员的是非判断和价值取舍。所以,我在提炼结构学的时候说:某些轨迹在历史的长河和日常生活中会反复出现,必然蕴含着惊人的秘密,那是一直在运行的底层逻辑。 统治结构 我们曾经在《A8:统治的关键支点!》中阐述过:任何稳定的组织必须存在一个集共识、组织和利益于一身的独立群体!共识作用于现实必须要有传导体系——力量通过结构来聚集,也通过结构来释放。任何共识如不能根植于特定群体,终将会虚无缥缈烟消云散… 信仰是关于群体存续的是非判断,价值取舍和生存策略。为生命体的求存行为提供终极判断。生命体的求存行为源于内在驱动力,群体的一致性行为源于拥有明确导向性的激励机制的驱动。这种激励机制往往就是生存策略的一部分。 觉悟社中一直推荐的那本马克斯.韦伯的著作《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阐述过:清教徒们提倡忠诚守信,勤简节约,将积累投入创造增量的生产,并循环往复的挣更多钱。这既是一种生存策略也是基本的社会共识,在这样的共识中,他们坚信这是荣耀上帝和实践自身使命的方式,并且认定这样的行为是一种虔诚的表现。 这一主体共识将资本主义初期的原始积累和从中世纪中挣脱出来的宗教信仰无缝衔接在一起——宗教信仰天然具有以极低成本激发人内心热情并形成彼此约束的特征,它会引导所有个体的求存行为符合资本主义原始积累的需要,继而形成一股洪流并以成果反向验证信仰所创造的奇迹。 统治结构存在三个关键支点:1. 充当终极价值取舍和是非判断的共识 2. 作用于现实的传导体系 3. 筛选和培养构成传导体系成员的机制。共识作用于现实必须依赖传导体系,传导体系是共识被强化或者共识逐渐瓦解的关键要素,也是共识瓦解和破灭的突破口。构建传导体系的方式有很多,但是万变不离其宗,最终都会落到人的身上——筛选并培养符合共识所确立标准的人就会成为建立并维持传导体系的关键。 共识破灭 当五月花号抵达的时候,登陆的是继承了自从古希腊到古罗马再到英格兰一路沿续和不断向上累积而成的文化传承的清教徒群体。这个拥有高纯度新教信仰的精英群体,同时具有严密的组织性和远渡重洋开拓未知的魄力,还继承了自古希腊以来西方文明垒积和传承的一切智慧。他们的身上携带着美国的两个基因:纯粹的信仰和开拓未知的勇气。美国虽然是一个大熔炉,但它自始自终都存在着唯一的主导者! 真正从源头凝聚美国社会的是清教徒心中最虔诚的新教信仰,以及由此构建而成的严密组织和赖以存续的社会经济的基础结构。信仰之所以成为社会共识是因为它提供了终极价值判断的最高仲裁,当共识被稀释之后,任何表层的融合都无法解决不同原点的价值取舍和价值判断带来的底层冲突——任何道德和法律都是原点判断衍生出来的体系。无法在不同的原点判断之间找到共识。当任何行为都能在另一套由原点衍生而来的体系中获得自我激励的机制。道德和法律体系就必然遭受另外一套价值判断体系的挑战! 早年的美国社会规定牧师和法官不能从政:守护上帝的律法和守护人间的法律的人是不能被政治所困扰,因为政治主导社会资源的分配必然纯粹不起来。无论是人心之中的天国秩序还是基于契约的人间秩序的守护者都必须超脱其上,保持纯粹和公正。 美国社会对天赋人权中的“人”的定义最开始限定的范围是非常窄:必须拥有主持正义的社会影响力,拥有产业,拥有军功——能承担社会责任并证明过自我的人才能拥有参与公共事物的权力。 无论东方还是西方,秩序是存续的基础。守护秩序的人群不仅具有虔诚的自我约束和承担责任的能力,并且具备严密的社会组织度,能拥有持续产生和培养这个群体的经济基础结构。多元化必然是有利于强化共识而不是稀释共识,必须拥有组织度更高并承载共识的主导群体。否则,它就会导致信仰的坍塌,继而让整个社会的共识变得虚无并逐渐瓦解… 《结构学》觉悟社特训营专用! 已预定者请耐心等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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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晓峰2kvnxj11zo > 《守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