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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末日、反乌托邦，你们肯定能迅速地想到很多场景，比如被烟雾砂石笼罩的废土世界，比如充满机械感的未来人居住地，这是那些经典的影视作品赋予我们的关于末日世界的认知。在这之外，你肯定还能想到很多电影甚至是美剧的名字，但这里面，应该是没有中国作品的。 不过，最近在B站上线的《灵笼》倒是或许能改变这种认知，国产影视作品中确实很少出现它这样的末世乌托邦设定，很多时候，你甚至会觉得它看起来像是一部动画电影，从世界观和质感上来说都是。 《灵笼》的故事发生在未来世界，那时候的地球经历了剧烈的地质灾难，已经不适合人类生存。 一座堡垒是唯一幸存下来的地方，因为飘在空中，它刚好可以避开恶劣的地面环境和危险的生物，人们把这座堡垒叫做「灯塔」。灯塔上住的都是基因优良的「上民」，他们负责繁衍；基因有缺陷的「尘民」则负责苦力工作，为灯塔提供资源。 一个叫做猎荒者的队伍，会专门负责去地面收集物资，你可以把他们理解成某种先遣队的概念。他们在收集物资的时候发现，地面出现了某些奇怪的事情…… 地面的废土世界与空中的灯塔 灯塔+上民+尘民的设定，就已经构成了《灵笼》庞大的末日反乌托邦世界观，灯塔就是像是《雪国列车》里的那列火车、《移动迷宫》里的庇护所，《行尸走肉》里领主的那个「小城」，是个新世界规则运行的核心枢纽。安全，但是却建立在对底层人士的剥削之上。 不过，这种庞大的世界观还是会带来一些问题，因为这种复杂的设定很难在短时间内用影像直接表达，所以在目前的两集中，你就会明显有这样的感受：故事大多集中在猎荒遇险、打击怪物这样的情节上，是惊险刺激，但也有点视觉疲劳。 而真正最能体现反托邦题材深度的那些阶级对立、体制批判，包括地面世界的危机和秘密都还没能展开，整体的质感更像是一个集中在地面世界的探险片和怪兽片的结合体，多少有点大世界观被浪费的感觉。 不过，看看《灵笼》一共十八集的体量，还是很期待它到底要怎么样展开之后的故事。 猎荒者小队 从第一集的一开始，你就能看出来导演其实有意识地在使用一种片段式的勾勒来展示这种宏大的世界观。 比如在猎荒者们开始收集物资的时候，镜头中展示了一堆死去的人类，通过猎荒者的对话，我们知道他们称呼死去的人类为「肉土」，并且了解到，他们是在旧世界移民飞船离开地球时，没来得及躲过灾难而瞬间湮灭的。 在这之后，镜头扫过一对拥吻而死的男女，猎荒者之一感叹道：「据说旧世界里，人与人之间只要愿意，都可以这么亲密。」 另一个猎荒者的回答竟然是：「那只是旧世界的陋习」。 只是这一段简单的对话，未来世界和当今世界的不同就非常明显了，除了完全不同的世界景观之外，更加迥异的还是价值观的不同，在这个未来世界，人与人之间太过亲密都是一种「不正常」。 至于上民和尘民森严的阶级划分，简直可以被称之为残酷，一位尘民妻子想为自己患病的上民丈夫捐献自己的心脏，却不被允许，因为上民的血统和优良基因是不容玷污的。 由此我们也能看出，《灵笼》运用的是散点多线的方式，来在各个细节点和角落里铺设自己的世界观，不是那种粗暴直给的铺陈，而更多是种草蛇灰线的编织方式。 由此，观众也在潜移默化里接受了这种世界观，在观看的过程里随着这些剧情的进展和人物的对话慢慢进入到这个未来世界中去，也更容易沉浸其中。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在之前说，《灵笼》的世界观铺设，大概率要等到剧情进展到更后面的部分才会显山露水。 不得不说的是，以猎荒者的行为来作为主线串联剧情危机虽然有上面说到的那些问题，但确实有个无法忽视的优点，那就是打斗场景太有视觉冲击力了！ 比如这种慢动作和密集动作之间流畅的切换，不仅让我们清晰地看到了在这种危机时刻主角们闪避、进攻的关键性动作细节，又能让我们纵观到全场的战斗进展，这就带来了很强的战斗临场感—— 而像是这种人物在做高难度闪避动作时候的特写镜头，是真实的电影拍摄难以达到的状态。因为人物不仅要做出高难度的动作，还要保持表情上的「好看」和情绪上的紧张感—— 这倒并不说电影拍摄做不到这三点，而是难以在人物情绪、表情和危机感这三个层面上做到近乎严丝合缝的完美。 这的确是动画才有的那种独特的表现力。
《灵笼》从一开始就给出了一个「躯壳」的悬念，地面世界的脊蛊可以控制人类，被控制的人类会看到幻觉，并开始残杀同伴，口中还会念念有词说「都是躯壳」。 目前看来，这个「躯壳」，至少有着三个层面的指向。
首先，它指向了被上民和这个世界的规则控制着的尘民的生活状态，他们是这个世界的劳工，只能做最辛苦和危险的工作赚「奉献点」为生，毫无人权和尊严可言，人都被机器化了。 这些尘民，毫无疑问就是为这个未来世界服务的没有自由的「躯壳」。
第二个则是更直接的表现，那些被脊蛊寄生和控制的人类，也是暴力和杀戮的躯壳。
至于第三个层面上的躯壳的含义，那就是《灵笼》埋下的伏笔了。 地面上的这些脊蛊和有着发光触须的怪兽背后，显然藏着更大的秘密，这直接关系到这个灯塔世界的运转规则和机制。 灯塔对尘民的剥削，对猎荒者的利用，甚至这个世界曾经发生的灾难，说不定都是一场巨大的阴谋，而未来剧情的重大转折，就得从这个「躯壳」这里慢慢展开。
《灵笼》的创作者们肯定充分而深入地研究过绝大多数末日和反乌托邦题材的作品，并且不仅限于电影。因为它从世界观到人物到价值体系中所透露出来感觉，既不像既得利益者那样唯强权是图，也不像反抗者那样以革命为终极目标，那是种明白未来世界和当今世界一样复杂的天真与绝望，是看过了许多乌托邦的毁灭后才会有的透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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