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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少年时代，是一个多梦的季节，每个人都有着各式各样的梦想。我也一样，曾经有过很多梦想，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不真实或不切实际的梦想，渐渐逐个被自己否定、放弃。那时候也是一个爱学习的时代，每个人除了学习课堂里的知识以外，还喜欢读很多课外书。我就看过很多课外小说，甚至有点痴迷，通宵达旦看课外书是常有的事。且很大一部分都是我最爱看的探险小说，其中就有不少是关于探秘青藏高原风土人情和登山运动员勇攀珠穆朗玛峰的故事。从那时起，心中充满了对藏族同胞的崇敬，崇敬他们对信仰的执著。同时也深深地被高原上蓝天白云、高山雪峰以及勇攀珠峰的精神所吸引。我的高原梦就是在此时起，有了雏形，并不断升级。 多少年来，社会的脚步一直在前行，很多原始的东西都在随着时间的改变而改变，就连汉族同胞心中最崇尚的佛教也变味了，夹杂了太多的商业气息，一切向钱看，已不是单指世俗了，其中就大量的包含了四大皆空的佛教徒。如此环境，更加衬托出藏族同胞的淳朴和对信仰的执著、纯净。从而使我的高原西藏寻梦想法愈发坚定、膨胀。且时不时在我脑海里闪过，或因工作、或因生活等诸多因素，一直未能完成登上高原，拥抱雪山的心愿，常发感慨，唏嘘不已！ 今岁，年近知天命之际，身体素质与往昔相比，已有所下降。随之年龄的增长，往后身体素质会越来越差。再往后，可能很难上高原了，高原寻梦的想法因此也变得越来越迫切、膨胀。 前时，一美女同学在同学间发起去青藏高原旅行倡议。犹如一声春雷，我蛰伏多年的高原梦想被唤醒，继而一发不可收，意志坚定的回应了老同学的倡议，结伴同行。随即着手去高原寻梦的各项准备工作，我虽然年龄不大，可身体各项指标超标项不少，还有很严重的心脏病。所以在准备工作中，药物调理身体成了重头戏。苦汤药并不算啥，难受的是手指间，那燃烧了二十多年的香烟被强迫强行熄灭，甚至连饭桌上的酒杯也放假休息了。为高原寻梦，实可谓牺牲不少啊！ 经过近二十天的准备工作和健康调理，我的身体素质已基本符合远征高原。这期间，感恩我的美女同学做好了所有旅程攻略及联系好高原上的相关接待工作。同时要感恩的还有我的爱人，她十分了解我的高原梦，考虑到我的身体素质，放心不下，为照顾我，遂放下了自己手里所有工作，义无反顾的陪我一起上高原，尽管她没有任何高原梦想，也不喜欢高原旅行！ 我们一行三人，于乙亥年端午节后踏上旅途，乘高铁至合肥，再飞机直飞美丽的榕城成都。傍晚，我们降落成都双流机场时，这边的接机人员已经等候多时。第一感觉是我的美女同学前期准备工作做得确实完美、给力！ 下榻酒店后，先与旅行社签订好上高原的旅行合同。随即，我们来到了全国有名的连锁火锅店“川西坝子”总店，美美的饱餐了一顿正宗的川味火锅，再次给动力满满的身体加油。 翌日清晨，旅行社的车早早地就在酒店门口等待我们上车。满员后，便顺着国道318川藏线直奔川西高原。川西高原总面积23.6万平方公里，其中高山草地占了一半多。这里的草地物种丰富，堪称整个青藏高原上最好的牧场。这里属于四川省西部与青海、西藏交界的高海拔区，被称为“川西高原”。它其实是青藏高原东南方的延伸域。路上导游先生详细的介绍了一些登上高原的注意事项以及接下来的行程路线。中午时分，到达了泸定县，看到了闻名遐迩的泸定桥。1935年5月29日，中国工农红军在这里取得了飞夺泸定桥的伟大胜利，泸定也因此成为革命历史名城，泸定桥及红军飞夺泸定桥纪念碑也成为全国青少年爱国主义教育基地之一。站在桥边，万般神圣的膜拜这座当年红军勇夺的生命关隘，是她主宰了当年红军的生存，也主宰了中国历史的改变。而今，泸定桥还是和往昔一样横跨在大渡河上；桥身依然是往昔的那十三根碗口粗的铁索组成；铁索上面依然如往昔那样铺着木板充当桥面；行人走在上面，依然如往昔那样晃晃悠悠。但，奔腾咆哮的大渡河却因为下游修建了水坝而没有了往昔的喘急和暴脾气，只是稍稍比其它河流奔放一些。此时此景，心中无比感慨。 我们的午餐订在卢沟桥边的一个饭店，用餐时，导游先生说了这样一段话“请你们记住这顿美餐，它将让你回味无穷并无限思念”。我很不以为然，饭菜的口味确实还可以，但并非如他吹嘘的那样美好，毕竟我做的也是餐饮行业，品尝菜品优劣还是自有一套标准的。饭后，我们继续赶路。川藏线真正的起点是从康定县开始，刚过县城就进入了蜿蜒曲折的盘山公路，海拔也随之时间与距离的拉长而越来越高。不久我们就到达了折多山口，折多山海拔4298米，世称康巴第一关。“折多”在藏语中是弯曲的意思，写成汉语也是“折多”二字。由此可以想象盘山公路是何等的曲直险峻！ 到达山顶的观景台，我们下车看风景。这是我第一次踏上海拔四千米以上高原土地，心情无比激动，风风火火的就从车上下来，可还没走几步就突然感觉眼前一阵眩晕，继而说话的声音嘶哑，呼吸困难。与此同时，也看到同行的人们大多嘴唇发紫，呼吸急促。我们第一次上高原，太激动而忘记了高原上空气稀薄，缺氧了。大家急忙立定，调整呼吸和减缓动作，也不敢大声说话了，尽可能的降低耗氧量。由于是第一次登上高海拔，身体无法适应，导游先生也担心出问题，只在观景台稍作停留游览，便急急召唤大家上车向前方顺坡而下继续前行。 傍晚时分，我们到达贡嘎雪山下的木雅圣地。木雅圣地是甘孜州第一座以民俗风情与自然风光相结合的旅游景区，也是全国第一个以体现藏族木雅文化为主题的专题旅游区。这里山峦叠嶂，水草丰茂，山花多姿，堪称香格里拉第一景，海拔四千多米。由于前面经过折多山口的高海拔地区，身体对高海拔有了一次接触，稍稍有点适应，我们在这里停留的时间也稍稍长久了一些。眼睛尽情的享受蓝天白云和远处贡嘎雪山的美景。心旷神怡，仿佛整个身心都融入天堂般美景之中。遗憾的是好景不长，由于第一次上高原，对气温缺乏了解，大多数人都是夏日衣着，难御高原严寒，直冻得牙齿打颤，哆嗦不堪，再也无心继续欣赏无限美好的风景，急急忙忙返回车上继续前行。 高原上日落很晚，比我老家南陵要晚两个多小时。我们在晚上快九点钟日落前到达宿营地“新都桥”镇。新都桥是令人神往的摄影天堂，是一片如诗如画的世外桃源。神奇的光线，无垠的草原，弯弯的小溪，成片的柏杨林，山峦连绵起伏，藏寨散落其间，牛羊安详地吃草......。这里的海拔只有两千多米，是我们进入川藏线以来最低海拔高度，我们入住当地四星级酒店，说是四星级标准，实际上只能和我们老家的普通旅馆条件差不多，甚至还不如。晚餐时，饭菜看上去挺好的，做工也挺细致，可进入嘴中的一刹那，就完全是另外一种情况了。米饭是半生不熟的那种，菜肴也是缺少火候。原来高原上海拔高，气压低，做饭的温度永远达不到我们低海拔地区那样高，饭菜也永远是那样的半生不熟，我实在难以下咽，只草草的吃了几口完事。这时候才想起导游先生午饭时说的那番话，如他所说那样，我此时真的开始怀念中午饭菜的美味了！ 第一天的高原生活，就这样在兴奋与激动中度过。到傍晚，身体已经很累了，感觉人有点虚脱，浑身无力，头也越来越痛，腿部肌肉僵硬，膝关节酸痛，颈椎胀痛...按照以往惯例，该喝杯小酒解解乏了，一般这种情况，随着二两小酒下肚，一切症状烟消云散。可当我提出想喝酒解乏的想法时，被我的爱人和美女同学制止了，她们都说这可能是高原反应的症状，最忌喝酒。我半信半疑地去向导游先生咨询，他给我的答案是肯定的，说我这样确实是有高原反应了，绝对不能喝酒，会有生命危险。虽然我很怀疑他是危言耸听，但还是信了，没敢拿生命开玩笑去饮酒解乏。无奈之下，早早地上床休息，可高反并不通情，愈发严重，可急坏了我爱人和美女同学，她们去找导游想办法。导游说，高反是因为身体缺氧而引起的一系列身体不适，只能靠吸氧来增加血液含氧量，没有其他更有效的办法。她们在导游的帮助下给我购买了压缩氧气，通过十几分钟的有氧呼吸，症状有所缓解，我也在吸氧过程中，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 一觉睡到自然醒，已是早上七点钟了，通过一夜深度睡眠，我疲惫的躯体得到了很好的恢复，高反症状也没有了。洗漱完毕来到餐厅用早餐，高原上的馒头还是不错的，比昨晚的饭菜美味很多，就着小咸菜，我吃了三个不是很大的馒头和一个白水煮鸡蛋，今天的行程需要这些能量的支持。此时我心里只有一个愿望，再不能给我爱人和美女同学太多负担，否则也太给男同胞们丢脸了。 高原上第二天的行程开始，大巴车载着我们一行人经雅江县继续向川藏线纵深前进。不久就到达了“剪子湾山”下，这里就是川藏线上闻名遐迩的“天路十八弯”，海拔4659米。可我感觉远远不止这么多弯道，只知道一路过来全是急转弯的盘山公路，直转的我晕头转向，不分东西南北。上到半山腰的观景台，向下俯瞰，曲曲折折的胳膊肘弯，一弯接着一弯，弯弯相扣，那是一种让人震撼的曲线美！ 登上剪子湾山顶，大巴车在蓝天白云间穿梭，到处都是以前只能通过照片或者电视上才能看到的美景，雪白的云朵漂浮的很低很低，仿佛一伸手就能抓住；牦牛在高山草甸上悠闲的吃草，是那种全天下没有任何事物可以打扰的恬静悠闲，这种悠闲不由得让人心中充满嫉妒。 置身于天堂般美景之中，享受着高原风光。让全身心沐浴在美景里，随风排泄出内心的阴暗，情操亦随之陶怡。屹立于蓝天白云之下，尽情吸纳天地之灵气，升华自己更高格局气场！  图一：拥抱蓝天白云 美景看多了也会视觉疲劳，正当我们准备闭目休息一会儿时，到达了川藏线上另一处完全不一样风格的景区“卡子拉山”。卡子拉山，海拔4718米。因海拔较高，树木就更加稀少，主要是高山草甸。草甸上到处都是一种低矮的我叫不出名字的花，有点像杜鹃，开着紫色的花朵，漫山遍野都是，煞是好看。坐在山顶看山，层峦叠嶂，一层比一层更远，一层比一层颜色更浅，直至天边，仿佛是真正的天路！  图二：置身于天堂般的美景之中 车一直在海波四千米左右高度上行使，昨晚离去的高反不知几何时，又悄悄地纠缠上了我，中午时分达到峰值。午餐被安排在一个藏族同胞开办的牧家乐里，主食是藏族传统的烤牦牛肉，实实在在的高原大餐，要是在平时，我会吃饱到被人抬出来最好。可今天蔫了，被高反把我整个人搞蔫了，除了昨晚所有症状外又多了呕吐。当我刚闻到烤牛肉香味时，就急急忙忙冲出了藏族毡房，跑出很远，一个人蹲在地上大口的呕吐，直吐到满口苦水方休。后来我只能孤零零的躺在草地上，远远的看着大家在毡房里大口朵颐着牦牛肉，独自一人享受着高反的娇媚。  图三：独自享受高反的娇媚 拖着被高反折磨不堪的身体继续前行，就仿佛生了大病一样虚弱。但好在沿途梦幻般的美景让精神状态一直保持着高度亢奋，不时的随大家下车拍照赏景，苦中寻乐。不觉间，行至理塘县的兔儿山，海拔4696米。远观就像兔子竖着耳朵，立在风中。山势十分奇特，长在寸草不生的山峰之上，颇为宏伟壮观。远远望去,仿佛是小兔子受到了惊吓，在恐慌中注视着你。 再往前，就是古冰川遗迹“海子山”，“海子”是藏族同胞对湖泊和水塘的统称，海子山平均海拔4500米，共有1145个大小海子，规模和密度都是全国第一，也因此而得名。海子山的气质是独一无二的，有人喜其蛮荒，驻足其中流连忘返，而有人则厌其苍凉避之唯恐不及。有人说像火星，有人说像外星人基地。总之，众说纷纭。而我却是另一番感觉，因为在这里，在乱石和海子遍布的地方，我有幸邂逅了高原上的神灵“高原狼”，它是高原的保护神，是藏族同胞心中的图腾。在我与它对视的一刹那，相互间没有半点慌张与骚动，有的只是安祥与尊敬。这也许是上苍对我高原梦想的完美眷顾！ 海子山下来，我的高原反应更严重了，整个人仿佛已经奄奄一息，这可急坏了我的爱人和美女同学，她们想尽一切办法帮我调理，可收效甚微，无奈之下向导游发出求助请求。导游说目前情况除了继续吸氧，就是药物治疗，并告诉我们当地政府的旅游服务站有一种新药，专门用来治疗高反的。我们如获至宝，立即驱车前往旅游服务站购买神药。在拿到药物的第一时间，就急忙服下，一小时后再巩固服用一次。到傍晚时分，我的高反确实减轻了很多很多，真的很神奇，不愧为神药！ 我老同学当时说了有一句特经典的话“花钱可以解决的事都不叫事，我会全力帮你完成高原梦”。说到这里，感觉该介绍一下我的美女同学了！她与我从读小学开始就一直是同班同学，从未分开，而且一直都很要好。她是养生行业的理疗师，对调理身体和穴位按摩都很有研究，这也是我敢以亚健康身体挑战高原的坚强后盾和保障。她就如我的私人医生，让我一次次摆脱高反的纠缠，以及后面能如愿以偿的登上高原雪山，完成心愿，都离不开她无微不至的帮助。真的很感激，更感恩我好朋友中有她。  图四：心健与美女同学 高反的减轻，我这时才感觉到饥饿，已经快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虽然高原上的饭菜还是那样的难以下咽，但为了明天能够继续前行，为了能够顺利爬上雪山，我强迫自己吃了不少。晚上我们下榻在日瓦小镇，这里就是著名的网红圣地“香格里拉乡”，海拔两千多米，算是高原上的平地了，所有人都很舒适，没有一点高反症状，于是都早早地上床，进入了更加甜美的梦乡。 高原上的第三天，开始了我门真正意义上的登山。我们早上七点钟就开始早餐，还是我钟爱的馒头，它已经被我评定为高原上最美的珍馐。我吃了好几个不是很大的馒头和一个白水煮鸡蛋，饱没饱没关系，因为我的美女同学今天准备了很多高能量干粮，每人满满的一背包，足以应付一天所需的能量。 出发前，我再次服用了抗高反药物。几经转车，八点钟到达了雪峰的脚下，从这里开始要徒步行走五公里多到达雪峰的雪线，来回路程超过十公里，在海拔五千米的高原上，确实算得上不小的挑战。 当我站在雪山脚下抬头仰望雪山时，心情无比澎湃。这场景在我的梦中无数次出现，但终是虚幻。今天真真实实的来到了雪山之前，即将与她来一次亲密接触，这将是我终身难忘的一次旅行，更是一场从未有过的挑战。我多年的高原雪山梦即将实现，激动，兴奋之余，无比虔诚的面朝雪峰跪下，深深一拜！  图五：膜拜雪山 一直走在队伍的前列，健步如飞。或许是到达了我梦想多年的地方，亦或许是抗高反药物的作用，我今天精力特别旺盛，没有多少不适，唯有走路太快时呼吸急促，才有缺氧的症状。为了安全的登上雪山和返回，我们准备了很多压缩氧气，一路上边走边吸边休息，尽可能的杜绝意外发生。 雪峰周边的景致保持着在地球上几近绝迹的纯粹，因其独特的地貌和原生态的自然风光，被誉为“香格里拉之魂”和“最后的香格里拉”，被国际友人誉为“水蓝色星球上的最后一方净土”，是摄影爱好者的天堂。登山途中，我们休息了很多次，每一次休息的地方，都选择在很好的拍摄景点，手机内存几乎用尽。  图六：攀登雪峰 在到达雪峰脚下时，我突发奇想，把我的信仰在护栏以外的草地上用百色小石头拼放成字。别看这小小举动，在海拔五千米的高原上完成确实很是不易，因为在高原缺氧的环境里最忌反复起立蹲下，有很高的脑血管爆裂风险。虽然困难，但还是在我爱人的帮助下完成了，“洞庭秦氏”四个大字跃然草地之上。藏族人有一个优良传统，凡一切人为的图腾或者图案都会受到很好的呵护，绝不破坏。说不定哪一天，我的后来者造访此雪山时，再看到这几个大字也是不无可能。拼放好字体后，和我爱人一起背靠雪山双膝跪地，虔诚祈告雪山的山神，祈求神灵护佑我洞庭秦氏家族兴旺发达，源远流长！  图七：心健夫妇拼写洞庭秦氏 中午十二点左右，我们安全攀登到了雪山的雪线处，海拔高度五千多米，这里已是生命禁区，地面寸草不生，光秃秃的全是岩石和岩石碎片。空气非常稀薄，需要大口大口的喘气，但还是供应不上身体的需要。每个人嘴唇都紫的发黑，面部浮肿，耳郭肥大，眼球充血，说话声音嘶哑，还伴有间歇性流鼻血。更厉害的是我身上的血管都暴起凸出，一根根青筋看上去煞是吓人。虽然距离峰顶只有很短的距离了，但这距离绝非我们这些非职业登山运动员所能征服的。再往前，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甚至是生命危险，权衡利害，未敢再继续前行，只在原地稍作休息拍照留念，随后便原路返回，下到山脚游客中心时已是下午五点多钟了。 我们继续驱车赶路，今晚的宿营地稻城县县城。稻城县位于四川省西南边缘，地处青藏高原东南部，横断山脉东侧。属康巴西藏的甘孜藏族自治州，海拔四千二百多米。这是我们进入高原以来，海拔最高的宿营地。由于高海拔，很多人都开始有了不同程度的高原反应，我当然也在其中。体内的抗高反药物早已过了有效期，昨天的高反症状又凶猛袭来，颈椎胀痛难忍，头痛欲裂，稍一晃动头部，就像整个大脑都被翻动一样疼痛。我晚饭都没吃就病恹恹的躺在床上，抱着氧气瓶就再也不肯放手。 一整夜，高反如狂魔般肆虐，同行者苦不堪言，有一位小伙子最终难于匹敌，被送往医院抢救。第二天好转时，我调侃说在这场与高反的战斗中，他是冠军，我是亚军。经过一夜的煎熬，我爱人也被迫向高反缴械投降，不过还好，她只是较轻微的症状。最最了不起的是我的美女同学，她身体素质奇佳，没有半点不适，不用吸氧照样应对自如。 清晨，导游先生看着一群东倒西歪的残兵败将，不忍继续前行，决定修整半天。大家虽然很虚弱，但都不愿意浪费一丁点时间，正好利用修整时间了解一下当地民俗风情。导游善解人意的带着我们走访当地藏族同胞，去他们家里做客。我们大多数都是内陆来的高原崇拜者，对藏族风俗和饮食习惯都非常好奇，不停地问这问那，善良朴素的藏族同胞不厌其烦的用生硬的汉语给我们一一解答。在这里，我第一次品尝到了酥油茶，虽然味道并非如我想象中的那么美味，但还是怀着无比尊敬的心情喝的干干净净，这是对藏族同胞热情好客的最好回敬！ 本来我的计划在高原上最少游历十天，沿国道318川藏线一直向西到达拉萨，终点站定在布达拉宫，这条线是我高原梦的全部。然事与愿违，高反像恶魔一样不离不弃的纠缠着我，日夜缠绵，弄得我憔悴不堪，最终不得不放弃继续西行，虽然内心充满不甘，但考虑到我还没有到可以放下一切的时候，不能以身涉险，更不能忘记肩上的责任，最后只能理性的选择了撤退。 撤退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原路返回，高海拔依然如故，道路依然千回百转、陡峭险峻。每爬高或降低一定高度，随之气压的改变耳膜都经历一次刺痛，脑袋里嗡嗡作响。偶尔还会有失聪现象，一点声音都听不见。每每这个时候，我们都是大张着嘴巴，上下磕动牙齿，被动的给难受至极的耳膜减压。盘山弯道多的地方，很多人会晕车，继而呕吐。不过在高原上，晕车与高反相比，只能算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微小不适了。一路走走停停，眼睛继续享受天堂般的美景，身体继续承受炼狱般的煎熬。无论身体是哪般情况，我的心情依然亢奋如初，这就是信仰的力量，这种力量是无法用语言解释和阐述的精神境界。 历时两天时间，我们终于下了高原，又回到了康定县的低海拔地方，高反就如见不得阳光的鬼魅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突然的感觉，我整个人好像又复活了，浑身上下除耳膜还有一点不舒服之外，再无其他半点不适，整个身心舒坦至极！ 高原寻梦到这里告一段落，虽然未能如愿完成全部，留有些许遗憾，但已经非常不错了，正如佛理中说的“天地尚且不全，何况凡事乎”？！ 南陵 秦心健 写于2019年6月23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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