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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塔耶和福柯:“非知”和“知识生产”

 雾海中的漫游者 2019-08-14
原创: 乔沅 深读和精读经典 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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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读与精读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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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8篇文章

从尼采出发,巴塔耶的道路与福柯的道路有何区别?—-乔沅

并列,与至今仍然支配着姿态、言辞、语调、目光、道德和责任的所有庄严仪式相并列时,它将像这些东西的戏仿物那样无意间显现。唤起这理想或许正是为了开启一个非常严肃的时代,首先在它的立场上提出重大的问题,去改变灵魂的命运,拨快始终,升起悲剧的幕布……——巴塔耶以尼采的这一段开启了《内在经验》的阐释。

通过什么方式才能平息成为一切的欲望?—-这一提问实际上开始了通往《内在体验》和“非知”的道路。实际上无论是“牺牲、因循守旧、弄虚作假、诗歌、道德、附庸风雅、英雄主义、宗教、虚荣、金钱”,或者几种方式的结合,或者所有方式的结合,都不能解决这些问题,上述的每一种方式都已经被无数的天才所检验(那些伟大的政治家,卓越的诗人,甚至阴险的阴谋家),其结果只有一种:承认我们并非一切,并且我们非常有限的痛苦。而也正是这种痛苦,导致了一种内在虚伪的需求,因为不如此,似乎人的立法就能解决问题(比如康德)—-这一立法不过是一种虚无缥缈的幻觉。于是从尼采开始,对于这一理性的幻觉,以及人之为万物和自身立法的幻觉就面临着追问,并不断地逼近虚无。“我为曾经如是想而羞愧,因为我现在明白了,这相当于昏睡”—-这一昏睡一旦被唤醒,就要求精神行进在一种非知中,以一种焦虑和迷狂的方式—-而这一思想都被巴塔耶归结于“异质”概念之中—-这一“异质”概念,初看之下似乎总是以福科的“非正常”相联系,尤其它主要被应用于被放逐者和边缘人—-这和福柯的面向是如此之接近。

一旦确认上帝死了,自主权成为最为重要的问题。那么从僭越和越界出发,巴塔耶的出路在哪里?他从来也没有试图在形而上学内部来突破现代性—-即理性为基础的现代思想,那是海德格尔的努力方向。但是福柯所问之问题:假如上帝不存在,假如上帝从来不存在,那么,杀死上帝意味着什么呢?—-这一问题,实际上指明了福柯的道路也指出了巴塔耶的困难:一种知识生产型是如何可能的—-它为什么,如何创造了上帝概念?但是这一问题对于巴塔耶却是一个难题,因为“非知”意味着什么呢?它是另一个占据上帝空位的上帝吗?甚至它是神圣的世俗化的一种方式吗?而这种神圣的世俗化,真的是最终的出路吗?僭越和越界到底因何而得以避免成为一种最终的疯狂和毁灭的路径?自我膨胀的权力意志和满足意义的权力意志之间因何就能避免质疑?

也因此,巴塔耶的“非知”:让经验无限制地自由通行,而不是把它引到一个预先设定的结局上,因何他就确认了这一方向就不是毁灭性的?而“只有在毫不弄虚地走向未知时,我们才完全赤裸”——可因这“赤裸”就是自动合法化,或者说它不是倾向于自我毁灭的?巴塔耶强调正是这一未知赋予上帝或者诗意的经验一些崇高的权威,但却未知最终会要求不容分析那个的绝对权力—-那么这一不容分享的绝对权力,如何保证主体不至于陷入疯狂和相互的恐怖的残酷斗争之中:萨德的实验本身难道不就是一个最好的结果吗?难道在巴塔耶自己的作品所展示的可能性的时,不正同时展现其否定性吗?也许福柯的道路是一种建构的道路,是一种知识考古—-我们有权利去怀疑那是一种新的知识建构的神话,但福柯巧妙地将其纳入了一种结构化的知识生产过程之中—-尽管福柯一再否定他是一个结构主义者,但是毫无疑问,他也正是借助于结构化的可能性来限制了某种谵妄性的结果。而这也正是哈贝马斯所强调的主体间性的可能,只是难道现实不已经一次又一次否定这种可能性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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