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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周玉器动物篇—兔形饰

 千冰室 2019-08-14
最近有一本电视剧《长安十二时辰》挺火的,不知有多少朋友在看,故事讲述了唐朝上元节前夕,长安城陷入危局,长安死囚张小敬临危受命,与李必携手在十二时辰内拯救长安的故事。

从电视剧中我们了解到古人把一天分为十二个时辰: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而十二时辰又与十二生肖相契合,它们分别是: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午马、未羊、申猴、酉鸡、戌狗、亥猪。

兔形饰

但对于十二生肖之说究竟产生于哪个时期,有史可考的是,它最晚应该形成于汉代,其依据是东汉王充的著作《论衡·物势篇》,书中云:“寅,木也,其禽,虎也。戌,土也,其禽,犬也”,又云:“午,马也,子,鼠也,酉,鸡也,申,猴也.....”。共提出十一种生肖名,加上东汉赵晔的著作《吴越春秋》中有“吴在辰,其位龙”,恰好补上了“辰龙”,可见在东汉时期就已形成了十二生肖。

兔形饰

浙江公关文化交流中心玉文化研究院藏品

但是在1975年12月,在湖北云梦睡虎地第11号秦墓的出土文物中,发现了上千支竹简。其中《日出·盗者》清楚地记载着用生肖占卜盗贼相貌特征的文字。这一发现,证明了在战国时期先民就已开始使用十二生肖了。

其实远在有据可查的十二生肖形成之前,安徽含山凌家滩遗址就出土了中国目前发现最早的兔形饰,距今5300余年。而到了商周时期,先民们更是把他们所崇拜的、喜爱的、或惧怕的动物做成了玉饰,把兔子作为题材琢磨成玉盛行于商代及西周时期,因为这两个时期的兔形饰出土数量远远大于其它各个朝代。

凌家滩文化  兔形饰

安徽含山凌家滩遗址出

安徽省博物馆

笔者曾听闻一个说法:“兔子是因为强大的繁殖能力才被先民所崇拜”。这个观点笔者觉得倒也合乎情理,毕竟那时候先民的生存环境恶劣,寿命也不长,对于疾病几乎没有有效的疗法,那么人口基数对于一个部落、一个国家而言就显得尤为重要,而兔子强大的繁殖能力就被先民所羡慕,进而崇拜。


商  兔形饰

妇好墓出土

商  兔形饰

中国国家博物馆

西周  兔形饰

山东刘台子西周墓出土

济阳县博物馆

由于我本人属兔的缘故,所以特别偏爱收藏兔形饰,一段时间下来,也算小有收获。商周这两个时期的器形,基本都为片雕为主,少有圆雕。为了区别商代和西周时期兔形饰的区别,笔者特意找到了同为收藏家的朋友,浙江省玉文化研究院的周院长,在周院长这里,笔者见到了这件商代的兔形饰。

 兔形饰
浙江公关文化交流中心玉文化研究院藏品


商代兔形饰和西周兔形饰最大区别是兔耳和兔尾造型上的不同,商代的兔耳显得小,紧贴后背,耳朵的轮廓较为方正,兔耳上采用阴线来表现耳廓;而西周时期的兔耳更大,线条流畅,造型各异,更为写实,双耳不再紧贴后背,商代用于表现耳廓的阴线也不再采用,而是采取类似于减低雕琢的打磨方式,使兔耳局部内陷,在平面上显得更为立体。

商(上图)与西周(下图
兔耳对比

当然,世事无绝对,商代妇好墓出土的兔形饰其兔耳造型就不是紧贴后背的,笔者所藏的西周兔形饰中,也有兔耳紧贴后背的,所以说要判断准确的时代,还需要综合判断。另一个区别就是兔尾,商代的兔尾非常大,而西周时期的兔尾更写实,非常的小巧,有些西周的兔形饰,更是连兔尾都不雕琢表现了。神态上来说,商代的兔形饰神情略显呆板,而西周的兔形饰神情更为灵动。

商(上图)与西周(下图
兔尾对比

在周院长这里,除了商代的兔形饰我特别喜欢以外,另一只造型别致的西周兔形饰也引起了我浓厚的兴趣。这只兔形饰为片状,几乎是满沁,灰皮自然,有少许开窗,迎着光看是白玉受沁,表面呈玻璃光泽。形态为睁眼竖耳,其兔耳和商代相比尺寸大了好几圈,前后肢完全舒展开来,动感十足,整件玉饰虽然只有那么寥寥数刀,却把一只兔子在奔跑中悠然惬意的神态表现的活灵活现,体现了那个时期琢玉工匠的高超技艺。


西周  兔形饰

浙江公关文化交流中心玉文化研究院藏品

在我所有的兔形饰中,有两件是我最喜欢的。其中一件是卧姿的兔形饰,兔耳紧贴于背,整个身体拉伸着,兔尾微微上翘,四肢匍匐于地,小脑袋搁在前肢上,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生动的表现了兔子的温顺乖巧。这件兔形饰头部有一小片的黄棕色的土沁,明代曹昭在《格古要论》中说:“尝见菜玉连环上,俨然黄土一重,并洗不去,此土古也。”这里所说的“土古”就是土沁。由于古玉受沁部位的不确定性,所以古人又把玉器不同部位的沁色进行了吉祥的命名,比如我这件沁色在头部,那就被称之为“鸿运当头”。

西周  兔形饰






另一件我喜欢的兔形饰是地方玉,虽然从材料上来说没有和田玉那么名贵,但我非常喜欢它的造型和雕工,我仿佛看到一只兔子机警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双耳高高竖起不放过周遭一丝的声响,四肢在劲利的刀工下显得格外有力,有一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感觉,“静若磐石,动若脱兔”这句话用在它身上再贴切不过了。

西周  兔形饰


我们都知道商周时期的玉饰,尤其是动物题材,几乎都是片状,而我这件和周院长的商代兔形饰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说,已经不算是片状,它雕有双耳及四肢,虽然没有达到汉代玉器那种更为写实的圆雕标准,但却是片状平面雕向立体圆雕发展过程中不可多得的一件标本,在它身上体现了古代匠人思路和技法的进步。 




都说玉能辟邪护身,刚好我家养了一只小兔子“彼得”,我就把这件兔形饰送给了它,希望它健康快乐,一生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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