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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脚冰凉,都是阳虚吗?效验方“四逆散”告诉你真相!

 金坛区 2019-08-15

四逆散方出自张仲景《伤寒论》第318条,主治少阴四肢逆冷证,兼五个“或然证”,但是,单从所用药物来看,几乎无直接对症之品,何以能治上述诸证之理?很多医家对该方的解析也未能很彻底地揭示出该方的病变本质,致使各家解析总有所略,每语焉不详……

今天小编带大家看看已故首批国家级名老中医陈潮祖先生以“组织结构”“基础物质”两大方面为基石,充分认识和运用四逆散,令人醍醐灌顶。

少阴病,四逆,其人或咳,或悸,或小便不利,或腹中痛,或泄利下重者,四逆散主之。

四逆散方:

甘草(炙)  枳实(破,水渍,炙干)  柴胡  芍药

上四味,各十分,捣筛,白饮和,服方寸匕,日三服。咳者,加五味子、干姜各五分,并主下利;悸者,加桂枝五分;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五分;腹中痛者,加附子一枚,炮令坼;泄利下重者,先以水五升,煮薤白三升,煮取三升,去滓,以散三方寸匕,内汤中,煮取一升半,分温再服。(第318条)。

——《伤寒论》

病  证

【病机】肝气郁结,经脉挛急。

【治法】调气疏肝,柔和经脉。

证 析

此方在《伤寒论》中虽然是用于治疗少阴四肢逆冷证,但是,该证实属肝气郁结,经隧挛急的病理改变。病本虽在肝经,证象却又可以见于五脏,究其证象能见于五脏之理,则与肝系的筋膜挛急引起气血津液流通不利有关。

五脏六腑及躯体上下,均由大小不同的经隧联成一体。经隧是由肝主的筋膜构成,如心系的血管,肺系的气管,脾胃的肠管,肝系的胆管,肾系的输尿管、输精管,输卵管等皆是。这些经隧,是摄取能量、排泄废料、流通气血的通道。不止于此,肝系还包括少阳三焦的膜腠在内,膜腠也是津气升降出入的通道。

故《素问·调经论》说:“五脏之道,皆出于经隧,以行血气,血气不和,百病乃变化而生,是故守经隧焉。

如果经隧发生病变,经隧的弛张,必然影响气血津液的升降出入;气血津液运行失度,又势必影响经隧的和柔。

因此,

组织结构基础物质之间,常常相互影响,互为因果,而同时出现经隧气血津液病变的证象。

故,此证属于肝气郁结,经隧挛急,影响血液流通,阳气不能随血达于四末,而成为四肢逆冷脉络紧张,血运不利,遂致心悸不宁,这是肝病及心的见证;若肝病及肺,肺系挛急,肺气不利,则咳嗽气急;肝病及肾,肾系挛急,水道失修,则小便不利;肝胆自病,胆道痉挛,胆液壅阻,则腹中急痛;肝木克土,传导失常,则下利后重

综上所述:

肝气郁结疏泄失常,可以影响五大系统的气血津液不能正常流通;

该气血津液之流通不利,是因经隧挛急所致。

方 义

肝气郁结,疏泄失常,引起气血津液流通不利,治宜调气疏肝,恢复肝胆疏泄之常;气血津液流通不利,又与经隧挛急有关,单纯调气,难免顾此失彼,配伍柔肝缓急之品,解其痉挛,才是两全之策。

由于此病机涉及组织结构和基础物质两个方面,所以柔和经脉与调畅气机两组药物也就成为治疗此证的基本结构。

方中:

一以柴胡之辛,疏畅气机,宣通腠理;枳实之苦,行气消痞,泄其塞滞,使气液运行正常;

二以芍药之酸,益阴柔肝,缓解痉挛;甘草之甘,缓其急迫,使经脉复归和柔。

四药共用,能呈疏肝解郁(调畅气机),柔肝缓急(柔和经脉)功效。

四药之间的配合亦很严密,柴胡、枳实的疏畅气机,使气液流通有利于经隧的和柔,芍药,甘草的柔肝缓急,使经隧和柔又有利于气津的流畅,充分反映了药物间的协同作用,是治疗诸肝气郁结的基础方

备注:宋代《和剂局方》中的千古名方“逍遥散”(疏肝理脾),就是由该方《伤寒论》“四逆散”和《金匮要略》“当归芍药散”变化而成的。

加 减

咳加干姜、五味温肺止咳;下利亦用此二味有温中止利之功;心悸加温通血脉的桂枝,可畅旺血行;小便不利加渗湿的茯苓,可通调水道;腹痛加附子可温散凝结之寒;泄利下重加薤白,重在化浊通阳。

升   华

研究此方需要深入思考以下几个问题:

①   该方所治的四肢逆冷是否属于急证?属于何种病理?

此四肢逆冷并非全是急证,本方证与当归四逆汤证均以平时手足欠温为其特点。

手足逆冷的基本病理与阳气有关。举凡阳气衰竭(四逆汤证)、阳气耗散(桂枝加附子汤证)、阳气内郁(白虎、承气汤证)、阳为阴遏(瓜蒂散、吴茱萸汤证)、阳为血阻(当归四逆汤证)、阳为脉挛(乌梅丸证)都可出现阳气不达四肢末端,形成四肢逆冷。

四逆散证是经隧挛急与气血运行不利的综合反映,称为阳郁不伸。

②   本证的病机(肝气郁结)为什么不循伤寒注家一向以来的惯例、而只从气郁分析?谓五脏经隧都与肝系筋膜有关是否符合临床?

伤寒注家一般都重视六经的气化作用,忽视六经的形质研究。因此某些属于形质病变的临床证象也就避而不谈,某些方的用药原理也就含糊其辞,此方所治的“或然五证”代表了五脏的证象,说明此方用途非常广泛。如果单从气郁分析此方能治五脏病变的道理就很难令人理解。所以有些医家只好略去,即使予以分析亦每语焉不详,未能揭示病变本质。

今从组织结构与基础物质两个方面予以剖析,有助于揭示病变本质。而且五脏经隧都要联系肝主筋膜的分析,是以《内经》为其理论根据的(详见“证析”)。经谓肝主身之筋膜,凡由筋膜组成的经隧,均属肝系;凡属经隧挛急的病变,均可通过柔肝缓急达到治疗目的。

此方配伍芍药甘草,实为经隧挛急而设,纵观治疗五脏挛急之方每多配伍芍甘,说明联系肝主筋膜的解释,也完全与临床符合。

③   方单从所用药物来看,并无治疗咳、悸、小便不利等证的功效,何以能治上述诸证之理,有待明确。此证若不联系病机予以阐述方义,根本不能理解何以治咳、悸、小便不利的道理。只有依理释方,才能揭示组方奥秘。不仅本方如此,任何方亦当作如是观。

病案举隅

吴某某,男,59岁,北京人,七机部离休干部。因患胆囊多发性结石症,住721医院外科手术治疗,于1987年12月末手术顺利成功。但术后病人回到病房后不久,便呃逆频作,大约每4~5秒钟呃逆一次,声响,经针刺、耳针及西药治疗不效,呃逆有增,由于呃逆频频,流食亦不得入口,不能说话,并因呃逆时身体振动大,被迫将手术后的引流管拔出。请其本院中医会诊,所服方药以六君子汤为主而不效。

余前往诊之,病人形体枯瘦,皮肤皱褶,呃逆频作,声声相连,其声响,舌质红绛,苔黄腻,脉弦,询知病人自手术后大便未行,小便短赤,口苦心烦,遂诊为肝胆气逆、横逆犯胃所致,治以疏肝理气,柔肝缓急。投四逆散加味。

柴胡16克,白芍30克,枳实10克,炙甘草6克,竹茹12克

服上药时,因呃逆频作而不能日三次,改为伺机随时咽下。三剂后,大便通、其味秽,呃逆几近痊愈、唯不思饮食,自觉虚弱乏力,舌红苔厚,脉弦细。仍遵前法调治:柴胡9克,白芍9克,枳实9克,炙甘草4克,太子参9克,花粉15克,麦冬5克。服6剂。病人无明显不适,二便及饮食正常。

按:本案四逆散中重用白芍,乃取芍药甘草汤的解挛急以止其呃逆。二诊加时加参、花粉、麦冬以益气养阴,乃因其形枯瘦,舌红脉细,加之手术损伤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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