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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平凡的世界 不平凡的人生

 二少爷收藏馆 2019-0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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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的作品一直被读者阅读着、喜欢着,他的声音就留步在一代又一代的读者心间,这个人的生命也就延续着。

——陈忠实

他是一个优秀的作家,他是一个出色的政治家,他是一个气势磅礴的人,但他是夸父,倒在干渴的路上。

——贾平凹

 ”

路遥:平凡的世界 不平凡的人生

文/姚骏骊

2015年2月26日,由中国文学史上的“当代史诗”、伟大的现实主义巨匠、著名作家、第三届茅盾文学奖获得者路遥先生经典名著《平凡的世界》改编的史上颜值最高的农村剧《平凡的世界》同时在北京、上海、山东、新疆卫视一经播出,就受到了全国广大读者和观众的关注。引起了人们对路遥小说《平凡的世界》的再次阅读高潮,还引发了人们对其时代精神和价值观的强烈共鸣,更由此思考起了路遥先生平凡的世界,不平凡的人生。

纪录片《路遥》

作为一名文化工作者、媒体从业者、路遥先生的崇拜者,一种难以名状的情愫在心中不断地涌动、翻腾着。近日,我先后见到了著名作家、电视剧《平凡的世界》编剧葛水平女士、电话采访了路遥的五弟王天笑、路遥临终前身边的医院护士,他们的讲述和追忆令人动容、催人泪下。特别是我曾先后三次走进路遥故里、三次见到了作家年迈的母亲、多次踏进路遥纪念馆。个中感受,溢于言表。现将之叙述出来,与热爱路遥和路遥作品的读者们共同缅怀这位英年早逝的文学大师的成长故事和短暂而不平凡的人生。

一段非凡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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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3月12日,由中国散文学会、陕西日报传媒集团主办,西安荞麦园美术馆承办的“著名作家、编剧葛水平做客荞麦园美术馆,告诉你一个不《平凡的世界》文化研讨会”在古城西安隆重召开。来自全国文学界、影视界、学术界、新闻界等领域的专家学者,相聚《平凡的世界》原著诞生地,就路遥作品《平凡的世界》及电视剧进行座谈交流。会议间隙,我采访了本次活动的主要嘉宾、著名作家、电视连续剧《平凡的世界》编剧葛水平女士。

葛水平是山西省作家协会副主席、鲁迅文学奖获得者。她说,《平凡的世界》里有一群不平凡的人,这些不平凡的人组成了平凡的世界;同时,这些不平凡的人身上都有不平凡的人生、不平凡的故事。路遥先生给我们讲述的不只是那久远的年代、更是一种人生应有的信仰和追求。在这个喧嚣浮躁的时代,只要你不屈不挠、艰苦奋斗、勇往直前,终能获得最后的成功。作品中的这些人物,所散发出的坚韧不拔的吃苦精神、奋斗不息的执着精神、永不屈服的创业精神对我们每个人都有震撼、启迪、励志作用。

葛水平讲述了电视剧《平凡的世界》剧本历经数年、几经修改、颇受波折的不平凡故事、历程、纠结。她说,《平凡的世界》是路遥先生的呕心沥血之作,在中国文坛的天幕上,出身寒微却不屈命运的人民作家路遥,犹如一颗流星,在短暂的写作生涯里,给中国文坛留下了一道难以磨灭的辉煌。我之所以将之编成剧本,就是对大师的最大纪念。

2015年3月12日,本文作者与《平凡的世界》编剧葛水平在西安。

早些时候,我通过电话、微信联系到了路遥的五弟王天笑先生。我说想采访他。他说你不要急,我周末要到西安,到时候咱见面聊。到了3月14日上午,王天笑先生给我打来电话,他说:“关于路遥的话题,这些年说得太多,我一般不接受采访、身体也不太好,也就不见你了。有什么问题咱电话里聊聊就行了”。我说行吧,您就简单谈谈路遥的成长经历吧。

王天笑用浓重的陕北话说,路遥已不仅仅是我们家的一个成员,他是社会的、国家的、人民的。路遥,一个响亮的名字,第三届茅盾文学奖获得者。以长篇小说《平凡的世界》一度轰动文坛、感动了千万读者、影响了几代人。尤其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出生的人以及从农村走出、如今已功成名就的事业有成者,对这一作品视若珍宝、感同身受。

路遥弟弟王天笑。

王天笑是1968年生,对《平凡的世界》里所讲的故事、所写事件、所经历的苦难深有感触。

他说,路遥原名王卫国,1949年12月3日出生于陕西省榆林市清涧县王家堡一户贫困农民家庭。7岁时,因家里困难,被过继给家住邻县的延安市延川县农村的伯父王玉德家。路遥曾在延川中学读书,17岁前,未进过县城。1969年回乡务农。这段时间,他做过许多临时性的工作,并在农村一所小学教过一年书。

路遥(右一)和母亲及胞弟合照。

1973年,路遥进入延安大学中文系深造,期间开始文学创作。大学毕业后,任《陕西文艺》(今为《延河》)编辑。1980年发表《惊心动魄的一幕》,获得全国第一届优秀中篇小说奖。

路遥出名,始于1982年创作的中篇小说《人生》。《人生》描写了一位农村知识青年的人生追求和曲折经历,获全国第二届优秀中篇小说奖。后被西安电影制片厂著名导演吴天明拍摄成同名电影,并获第八届大众电影百花奖最佳故事片奖,轰动全国。同年,路遥创作的《在困难的日子里》获《当代》文学中长篇小说奖,也就是在这年,路遥加入了中国作家协会。

路遥成名,缘于1988年创作完成的、耗尽他全部心血和精力的百万字长篇巨著《平凡的世界》。

这部小说以其恢宏的气势和史诗般的品格,全方位、多角度地表现了改革开放初期中国城乡的社会生活和人们思想情感的巨大冲击和众多人物命运的变迁。《平凡的世界》因此于1988年荣获第三届茅盾文学奖,该书未完成时即在中央人民电台连播。路遥当选陕西省作家协会副主席。他数次深入榆林毛乌素沙漠腹地,长年扎根基层体验生活,累年伏案埋头创作,成为20世纪80年代最有影响力的作家。

然而,不幸的是,1992年11月17日上午8时20分,哥哥路遥因积劳成疾,患肝硬化腹水医治无效在西安逝世,年仅43岁。

路遥病逝前三天和弟弟王天笑合影。

为了表示对哥哥的思念、缅怀之情,王天笑先生后来曾协助剧组拍摄了8集纪录片《路遥》,在中央电视台播放后引起强烈反响。

采访完王天笑先生,我想起我的一位忘年交朋友,他是位县处级领导,也是路遥的忠实读者。曾把《平凡的世界》小说广播联播断断续续、反反复复听了20年,百听不厌。老婆嘲笑,别人不解,我却非常理解这位已作领导多年的长者,在他的成长史中,出身农家的他有着和小说人物一样的乡土情结、命运抗争、城乡生活、创业历程的共鸣。

3月14日,我电话采访到了原西安市西护士李女士。她身体有些不适,这几天正在打点滴。尽管已经过去了20多年,谈起路遥,她仍显得那么激动、言辞间透露着对路遥的深深敬重。她不愿透露名字,却说,路遥作为大作家,没有一点架子,说话语气平缓、脸上带着笑容,很理解、支持、配合医护人员工作。至今她也忘不了,在路遥生命最后的日子里,她在传染科担任护士,路遥就在她们科接受住院治疗,她亲眼见证了路遥与病魔斗争的惊人毅力和搏击生命的顽强。

当时的路遥从延安地区医院转来西,已到肝硬化晚期。在路遥病重期间,他的五弟王天笑一直陪护在身边。各级领导、文学界朋友、省作协同仁纷纷探望、络绎不绝,有时作协商讨相关事宜,就在病房召开现场会。路遥治疗期间,一直坚持不间断地看书、读报、听新闻,病痛稍有缓解时,还与做治疗的护士拉家常、谈人生、说读书。那时,她们都是20来岁的小姑娘,都喜欢听路遥说话。看到医护人员也很辛苦,病重的路遥便将亲笔签名的《平凡的世界》赠送她们,以示感谢。

由于病痛的折磨,路遥全身浮肿、浑身的针眼、各种脏器衰竭、处于弥留之际。做治疗、扎针时,已找不到血管了。但他仍微笑地鼓励护士:“别着急,大胆来”;病痛再次袭来,他疼得满头虚汗,腰弯如弓,十分痛苦,却从未呻吟一声。全科的医护人员都很敬重这位大作家,为他精心治疗、护理、共同祈祷。然而奇迹终未发生。我们敬爱的路遥先生带着遗憾和未了却的心愿离开了我们。

我的这位朋友至今懊悔的是,原来一直珍藏的路遥先生在住院期间送给她的那本亲笔签名的《平凡的世界》,也因多次搬家找不见了。每想到此,她就无比痛苦,进而忆起那段难忘的日子。

路遥平凡的世界 不平凡的人生 来自老陕号 00:00 33:41

三次难忘的造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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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对路遥的崇敬和喜爱,我曾先后三次去过路遥故居。

第一次去路遥家大约是2004年秋季。我去陕北出差,驶过210国道榆林市清涧县王家堡,沥青柏油东侧有块牌子,上书:“路遥故里”。牌子对面就是路遥父母家。

路遥家原住在山的背后,路遥去世后,在清涧县政府和文艺界人士的殷切关怀下,他的父母被搬到了交通便利的210国道清涧县至绥德县之间、路西的王家堡的崖畔垴上边。崖畔很高,约10多米,坡度大约50多度。为了方便路遥父母和寻访者上下,政府将土坡拓宽、铲平、修直,并铺了一地的石头,安装了枣红色油漆的铁扶手栏杆。沿着斜坡一路走上去右拐,门外是一小块平地,呈“7”字形、用青砖砌成的透视女儿墙,相当于围栏,小平地的北面是一棵枣树,走几步就是路遥的家。

大门是陕北民居极普通的砖混结构门楼,门顶篷着楼板,两扇木门,很漂亮。院墙也是用青砖砌的,院落不大,种有几棵枣树。紧西边就是一排坐西朝东的三孔石窑洞。最南边的是父母居住的,中间的这孔是路遥当年住过的,最北边的那孔是存放粮食和杂物的。

路遥的父亲名叫王玉宽,黑瘦,个子较低,戴着一顶几乎看不出颜色的旧帽子,见人便笑脸相迎。提起路遥,老人一脸自豪和满足。他陪我和同事走前走后,偶尔拿出旱烟袋吸上两口,热情地招呼我们喝水;其母马芝兰,略胖,一头银发、大方脸,身板硬朗,个子较高,穿着对襟袄,一看就知道路遥的长相是随了母亲的。她一听我们从西安来,就热情地问吃饭了没有,拉着我的手让坐在她的身边。

我说:“大伯,大妈,我们是您儿子路遥先生的读者和崇拜者。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中,你们培养了一位文学大师,了不起,真不容易。”

“没甚、没甚。那都是卫国自己爱学习、能吃苦、肯动脑、有出息。他不管上学还是回家劳动、在学校教书、在县上工作,都表现好、得奖状、受表扬。这些都是国家教育的好、政府帮衬的好。我们没有文化,对他也没有多少帮助。是延川他伯父王玉德,尤其是他伯母李桂英养育了他、还供他上学、读书,把苦吃扎了。”路遥的妈妈用浓厚的陕北方言一边摆手,一边笑着说。

路遥父母和弟弟妹妹。

接着, 我们随其父母看了路遥小时候住过的窑洞,紧靠窗户是一个大土炕,炕上铺着农家常用的花格粗布床单,虽然旧,却还干净整洁。窑洞的北面墙壁上糊满了旧报纸及用镜框装帧的路遥少年、青年和成名后不同时期的木镜框、老照片,旧报纸。照片已发黄褪色,报纸也有些起皮残缺。回来后,我写下了:看着旧照片,仿佛回当年。多少坎坷事,历历在眼前。尤其看到少年路遥身着红卫服的学生时代珍贵照片时,我在QQ相册标签上写道:一身红卫服,贴上了时代的标签。“文革”岁月,这曾是一代人崇尚的服装。不知道这段历史的年轻朋友,可不敢误解路遥当过兵。

接着,我问了问其父母的身体和生活情况,嘱二老注意饮食、多保重身体,并给老妈妈了一点零花钱,就告辞离开了。回来后,我写下了:

笑问少年之路遥,如数家珍娓娓道。
母亲记忆似当年,听得我等点头笑。
谈笑风生间,天色已向晚。
给伊零用钱,贴补柴米盐。
紧握老人手,祝福记心头。
愿她多健康,祈福伊高寿。

本文作者与路遥母亲。

第二次去路遥家是2008年。这次去,方知路遥父亲王玉宽已过世了,这使我颇感意外。看着孤零零形只影单的路遥妈妈背已微驼、脸上少了笑容、沧桑悲凉的样子,我心里一阵阵酸楚。和其母嘘寒问暖、拉了拉家常后,我照例掏出钱放在老人手心,没有久留。回来后有感而发:

多次去陕北,急去又匆归。
伊人常惦记,几番热泪催。
一去父母全,其父瘦又黑。
低头抽旱烟,问甚都说对。
其母脸庞大,路遥就随她。
见人堆满笑,热情问饭茶。
二去父已亡,孑身剩老娘。
银发随风飘,皱纹挤脸庞。
心里多酝酿,祝安向天堂。
多少往昔事,转眼成哀伤。
幸有影像在,时常心里装。
天下读书人,有空来寻访。
欲做文学梦,路遥莫遗忘。

遗憾的是,由于前两次都比较匆忙,我们没有带相机,故没有留下和路遥父母在一起的合影,尤其是没有和路遥父亲的合影。

2009年7月下旬,我第三次去路遥家时,特意带了相机,留下了珍贵的影像。

这次见路遥母亲,她一眼就认出了我。拉着我的手说:“你们一天工作忙忙的,还老惦记着我这个孤老婆子。真是好人呀!”我握住老人家的手说:“平时确实忙,好久没有见您了,好久才来陕北一次,只要方便,就来看看您老人家,这样心里能舒坦些。”“好!好啊!有空常来喀!”她热情地说。

2015年《家庭》杂志发表文章。

老人家明显比前两次苍老了不少,背也愈加地驼了。因为我知道,路遥的四弟王天乐因同样的病不久前也去了。路遥的英年早逝、老伴的中途离去、天乐的不幸离世,亲人接二连三地离她而去,如此无情的打击和重创,使老人快速地衰老憔悴了,背影那样的孤单,偌大的院子那么冷清。

我们的到来,惊动了邻居,不一会儿,家里来了一些人。路遥母亲特别地好客,不停地招呼我们:“你们从省城打老远地跑来,还没有吃饭吧?想吃甚?我给你们做喀。”我说:“不用了,我们吃过了。我们专程来看望您老人家,希望您保重身体!”“好的,好的。”老人揉了揉湿润的眼睛应答着。

作者在清涧王家堡村看望路遥母亲。

临走,看着孤苦苍老的路遥母亲,从内心讲,我真的想尽我所能为她做点什么,于是,随我去的朋友各自掏出身上的钱递到了老人手里,说,下次再来看您。老人紧紧地拉住我的手说:“你们都是好后生,谢谢喀!”

我们顺着斜坡走向210国道,又驻足在“路遥故里”石碑前,并留了影。我的内心不由即兴吟出:

站在枣树前,嘘寒又问暖。
不为名和利,只为路遥癫。
站在石碑前,心里多茫然。
呜呼一巨星,陨落如雾烟。
走进小窑洞,睹物忆旧容。
看着连锅炕,听母说路遥。
人人都有儿和女,人人都是父母养。
白发送走黑发人,伟大母亲亦悲伤。
有人来看望,心里暖洋洋。
石碑作映衬,蓝天头顶上。

准备上车离开时,我转过头远远地看见路遥的母亲还站在崖畔上,山风吹动着她的缕缕白发,显得多少有些凄凉,她依依不舍地在向我们招手再见。

路遥故里清涧县王家堡村。

这一面,竟是永别。时过不久,便传来老人去世的消息。路遥的母亲走了,我想,她是去天国找她的老伴和儿子们团聚去了。

一首动听的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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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路遥出生于农村,他的创作素材基本来自农村生活。他坚信“人生最大的幸福在于创作的过程,而不在于那个结果”,所以他认为“只有在无比沉重的劳动中,人才活得更为充实。”

1982年,《山花》创刊十周年曹谷溪(左二)、路遥(右一)合影。

他始终以深深萦绕的故乡情结、土地情怀和生命的沉重去感受生活,将陕北大地作为一个沉浮在他心底的永恒诗意象征,用他浓得化不开的乡情,勾勒出动人的画卷。

路遥为创作《平凡的世界》深入矿区体验生活。

“字字看来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寻常”。我是读着路遥的《人生》《平凡的世界》长大的、进城的、成熟的、为文的、做人的。初读《人生》时,我16岁,读到《平凡的世界》,我22岁。1991年,我参加了当时陕西省乃至全国颇具影响的《女友》杂志的诗歌征文大赛,获奖奖品之一就是路遥的《平凡的世界》及其创作随笔《早晨从中午开始》的一套书籍。这是他留在世间的最后作品,让我们这代人从书中再一次为农村青年在黄土高原演绎的坎坷命运、悲欢离合、人生起落而感动、感慨、感悟。从中我们不难看到他孤独而丰富的内心世界、漫长而艰辛的文学创作、坚定而痴迷的执着精神。

我也是从路遥先生的作品中,第一次对陕北及祖祖辈辈生活在陕北黄土高原上的人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对那里农耕与游牧结合带的人们所迸发出的与命运奋争的精神有了深刻的印象和理解,也为我后来的文字功底和文学创作奠定了基础。

1989年,《平凡的世界》电视剧在中央电视台热播。由孙国庆演唱的主题曲《就恋这把土》至今听来,仍震撼人心,让人备受鼓舞——

89版《平凡的世界》就恋这把土 来自老陕号 00:00 03:53

“就是这一溜溜沟沟,就是这一道道坎坎,就是这一片片黄土,就是这一撮子秃山。就是这一星星绿,就是这一滴滴泉,就是这一眼眼风沙,就是这一声声嘶喊。拴着我的心,扯着我的肝,积着我的忧虑,壮着我的胆。”

“就恋这一排排窑洞,就恋这一缕缕炊烟,就恋这一把把黄土,就盼有一座座青山。就盼有一层层绿,就盼有一汪汪泉,看不到满眼的风沙,听不到震天的呼喊。暖暖我的心,贴贴我的肝,抖起我的壮志,鼓起我的胆。”

就是这首脍炙人口、节奏铿锵、歌词朴实、黄土气息浓郁的歌曲,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听来亲切,成为我最喜欢收听的一首歌曲。

一笔宝贵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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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路遥纪念馆业已在他的故里于2011年建成,并对游人开放。在纪念馆前,竖立着寓意路遥“像牛一样的劳动,像土地一样奉献”的雕塑,成为人们凭吊、缅怀这一文学巨匠的圣地。

2014年8月27日,我再次来到了这里。与以往不同的是,路遥故里改为路遥故居,故居的崖畔又做了修缮。高大的斜坡三角形墙体上画上了路遥剪纸、木刻般巨像,右书“路遥故居”。过去,立在他家对面、三面围栏、上书“路遥故里”的石碑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简约而不简单、低调却未低建、肃静且非寂静的路遥纪念馆。

路遥纪念馆五个大字由著名作家冯骥才先生题写,金黄色的大字在蓝天白云下、黄土绿树间显得尤为醒目。馆内陈列着路遥各个时期照片、主要代表作、使用过的生活物品、参加的众多活动、名家的书法题字等等。看到别具一格的造型、独特丰富的陈设、简洁考究的布置、简朴珍贵的遗物、生动感人的雕塑、蜡像等,使我感到路遥先生并没有离去,他就在我们身边。临走时,我在留言簿上写道:

莽莽陕北大高原,
平凡世界不平凡。
人生疾苦多少事,
尽在路遥巨笔尖。

“像牛一样劳动,像土地一样奉献。”这是路遥的名言,也是他短暂而辉煌一生的真实写照。《平凡的世界》被誉为茅盾文学奖上一颗璀璨的明珠,时光虽已过去了23年,路遥,仍在中国文坛享有极高的声誉。路遥是陕北的,也是陕西的,更是中国的。路遥,平凡的世界,不平凡的人生。

(本文照片部分来自网络)

路遥故居,作家朝堂。莽莽的陕北高原、苍苍的皇天后土,殷殷的求学之路,艰辛的创作历程,成就了一代文学大师路遥。他是陕西的骄傲,中国的自豪, 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一位划时代、标杆式的人物。怀念他,纪念他,让他的人格和作品激励、鼓舞、影响更多热爱文学和从事文学创作的人。【2015年3月19日于西安】

      作者简介:

      姚骏骊,陕西西咸新区人,资深媒体人、知名作家、青年文化学者,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省楹联学会会员、西安市书法家协会会员、陕西省新闻书画家协会常务理事、大秦岭父亲山文化研究会创始人,供职于陕西日报社,任陕西日报秦岭诗社副会长。

     已发表作品350多万字,自2003年以来,著有《跋涉者》《吹糠见米》等6部文集。

      2002年,被陕西省文联评为“二十世纪陕西文艺散文百家”。传略被录入《百年陕西文艺经典》。2012年,发表在《陕西日报》上的文章《走进路遥故里》,被清涧路遥纪念馆作为馆藏文物永久展出。

      2015年9月、10月,作为海外文化交流大使,两次率队访问韩国。其中,10月28日,其书法作品“海纳百川”,在韩国平泽市举办的中韩传统服饰文化交流表演中获奖。2016年4月15日,率队出访新加坡、马来西亚,4月16日,在新·中服饰文化交流中和5月4日韩国仁川市文化交流中,书法作品分别获奖。

     2019年,被陕西教育春晚授予感动陕西教育爱心公益“突出贡献书画家”称号。2019年5月,被任命为陕西农村报乡村文艺创作联谊会理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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