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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称呼趣谈

 寻梦向天歌 2019-08-19

图:中财论坛会员李毅

取好题目又觉不妥。因我从不称呼妻子为老婆,可现在大家都在“老婆”、“老公”的叫,我也没得办法,今以老婆为之,以悦多数。

自古至今,关于老婆的称呼实在太多,然而无论那种称呼,都有其历史性、地域性和阶层性(阶级性)。中国是一个有着五千年文明一脉相承的国家,是一个有着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幅员辽阔的国家,更是一个有着十三亿人口的国家,在这样一个几千年文化传统覆盖的大国度里,出现几十种对老婆的称呼,是不足怪的。然而对各种称呼的内涵,却大相径庭。今撮来一些,同飨。

最早、最正统的称呼:妻

仓颉造“妻”字本身专指男人的配偶。“妻”小篆是会意字,字形从女,从屮,从又,“屮”象家具形,又是手。合起来象女子手拿家具从事劳动的形象。“妻者,夫之合也。”所以古人均以妻称呼自己的配偶,文人在文章里也多以妻称之。尤其夫妻书信往来,一声“爱妻、贤妻”是何等亲昵爱热啊但是,需要注意的是,现在人称呼妻不再是一个字,而是两个字“妻子”,这在古代是不通的,古代的“妻子”是复合词,指的是两个人,妻是老婆,子是儿子,切莫混淆。

最高贵的称呼:夫人

现在好多人称呼自己老婆为夫人,无论职业异同,无论官职大小均可。但是在古代绝非这样,她谁一种封号。最早只有列侯或者宰相才能称呼老婆为夫人,唐代封三品官妻和母为夫人,明代封一、二品官员之妻为夫人。到了清家后,宗族贝勒至辅国将军、一二品官员之妻封为夫人。所以在封建社会,一般人是没权利称呼自己老婆为夫人的。就像皇帝的老婆专用“梓潼”一样,平民是不敢企及的,那个胆敢喊自己老婆为“梓童”,是为大逆,那是要掉脑袋的。可话说回来,梓童也高贵不哪里去。梓童就是子童,“梓者,子道也”、“梓,百木之长。”喊起来既不雅,也不重,更无一点亲昵和爱意。我倒是觉得还不如“皇后”、“爱妃”来的实惠。

最通俗易懂的称呼:老婆

因此也有人说,没文化的人才称呼妻为老婆,此言有点过分。其实,老婆在早不是妻子的意思,是指老年妇女。至于什么时候专指妻子,无从考究。据说,此称呼最早出现于唐代,至今已有一千多年了。传说一位读书人,考中功名后,觉得自己的妻子年老色衰,想换个年轻漂亮的。于是就写了一副对联放在案头:“荷败莲残,落叶归根成老藕。”对联被他的妻子看到了,且从联意中觉察到丈夫有了喜新厌旧的念头,便提笔续写了下联:“禾黄稻熟,吹糠见米现新粮。”以“禾稻”对“荷莲”,以“新粮(新娘)”对“老藕(老偶)”,对仗工整,题意恰然。读书人看后,被妻子的才思敏捷和拳拳爱心所打动,便放弃了弃旧纳新的念头。妻子见丈夫回心转意,不忘旧情,乃挥笔写道:“老公十分公道。”丈夫也挥笔续写道:“老婆一片婆心。” 此故事很有教育意义,很快流传开来。从此,汉语中就有了“老公”和“老婆”这两个词,民间也有了夫妻间互称“老公”和“老婆”的习俗。现在说起这两个词来,还是很有亲切感的,既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之意,又有相濡以沫之情。

最尊贵、尊敬的称呼:太太

太太,我以为这是当今最尊贵、尊敬的称呼了,比之妻子、老婆、夫人等这些高贵称呼高贵的多。不信你可以自己试着叫几句,“这是俺老婆”、“这位是我太太”哪个尊贵高雅些?在旧时只有官吏或者有权势的富人才配称呼自己老婆为太太,一般的穷汉或者位卑者是无颜称呼自己老婆为太太的。“太太”一次词原为尊称老一辈的王室夫人的,笨没有老婆的意思。自汉朝开始逐渐在贵族中推广起来,到了明朝则规定:“凡士大夫妻,年来三十即呼太太”,只有中丞以上官职的人才配称呼自己老婆为太太。以后清朝乃至民国时期,“太太”称呼开始泛滥,就连那些绿豆芝麻大的官都称自己老婆为太太,什么“经理太太”、“董事长太太”、“乡长太太”、“校长太太”,有点成灾之嫌。解放以后,共产党号召“官兵一致,上下平等”,视“太太”一词为腐朽没落,在中国大陆“太太”称呼几近绝迹。改革开放后,“太太”的称谓同“先生”一样又时髦起来,成为人们对朋友间已婚女子的敬称。“太太”称呼日渐之多,就像“同志”称呼日渐之少。呜呼!悲哉!

最具酸味的称呼:娘子

多数人认为是在唱戏台词中使用,或者夫妻之间嬉笑幽默、打情骂俏时使用。其实,古代称呼老婆为“娘子”是一种爱称,单从一个“娘”字足以显示对老婆的爱意。“娘子”本意指未婚女子,就是姑娘的意思,到了元代才逐渐对已婚妇女称呼“娘子”。不过,“娘子”作为老婆的专指称呼,在社会上一直没流行开来。相反,倒是对此呼倒赋予些轻佻浮浪之意,以至于带有鄙视之嫌。例如,称巫婆为“师娘”,称妓女为“花娘”,称男女关系不清的女人为“夫娘”,更延续为把所有妇女称为“娘们”。我觉得这是对古人的误解或者曲解,“娘”字何等尊贵啊,我国大多数地区把自己的母亲叫娘。“娘们”一词也有很尊敬的意思,起码女人生过孩子才能被人叫娘,没生过孩子谁叫你娘?就算有人叫你娘,“娘”字前边也要加上修饰词“干、师”之类的。由此可见“娘们”是真正体现女人本质的尊称。

谦称:拙荆、执帚、贱内、糟糠之类

拙荆、执帚、贱内、糟糠之类,都是谦称之意,或有贫寒之意。此类称呼多属古代文人弄出来的花活,以示高雅。比方“拙荆”最显文人臭拽之意,荆本是一植物名,现在叫牡荆,古代用来制作女人的发钗,称为“荆钗”。以后就在酸文人的笔下演变成谦称自己的老婆的称呼了,什么荆室、荆妻、荆妇、荆人,以至于更谦虚的贱荆、拙荆之类。“执帚”则是雅士们对老婆的称呼,“执帚”的意思很好理解,就是手拿笤帚,称呼自己老婆为“拿笤帚的人”,听起来很是俗气,这就叫“物极必反,大俗之中见大雅”,越是雅士越是给老婆取个俗气的称呼。“贱内”,一般来说是商人对老婆的称呼,商人最关心利润,也就最关心物的贵贱,世界上再没有比商人最能认识“贵贱”两字的本质的了。可他偏偏称呼自己老婆“贱”,谦虚之极矣!“糟糠”相对来说倒有些隐忍,虽也是谦虚之意,但更多的则含有“结发夫妻,患难与共,相互搀扶,共度一生”的意思。一直以来人们对“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有所憎恶,因此“糟糠之妻”则是对此俗语的迎头痛击。明太祖朱元璋对糟糠之妻马皇后尊敬有加,以至于马皇后为大明事业做出了巨大贡献。

男女分工不同的充分显示:内人、家里、堂客、内当家之类

“男主外,女主内”是我中华的传统,至于此观点的对与错,答案见仁见智,不一而论。也许你不同意此观点,更或许你认为此观点含有男女不平等之意。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中华五千年来就这么传承者,且百分之七十(或许更多)以上的中国人就这么延续着。假设说称呼老婆为“内人”是对妇女的不尊重,那么相对称呼老公就叫“外人”一样,也就对男人们不尊重了。关于此类的称呼还有,诸如屋里的、做饭的、内助、内子、内当家等等。我以为没有一点卑意,就是分工不同。

爱称、方言爱意:老伴儿、孩他娘、伢他妈、那口子、伙计、搭档之类

也有戏谑之意的如:暖被窝的、炕那头的、暖脚的等等,听起来对妇女有点不尊,但亦不无爱意。相比来说,宝贝、心肝、亲爱的倒是不宜登大雅,只能夫妻私底下呼之。

媳妇

最后说说“媳妇”,现在有不少人把老婆称为媳妇,其实这是个错误。经查字典,对媳妇的解释,现代汉语词典:儿子的妻子。辞海:子、弟及其他晚辈的妻子。所以,就正统说法,从古至今“媳妇”从没有老婆的含义。可现实中,特别是北方一些地区(包括我居住的鲁西北)却有些人称呼自己老婆叫媳妇。如果看了我这小文,还是改正为宜,以免自己老婆和儿子的老婆喊混了。

◎本文由中财论坛会员迟暮迂腐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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